第二百一十章,小孩子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淼仔 本章:第二百一十章,小孩子

    燭光把鎮北侯的背影扯得很長,在牆上映出來一片黑暗。舒殘顎這黑暗旁邊是窗戶,窗外站著鎮北侯的二夫人嚴氏,她悄步動一下身形,把鎮北侯麵上的喜色看在眼中。

    哼!嚴氏無聲無息鼻子有這一聲,她眼中露出淩厲之色,就知道這個老頭子舍不得他的長子。

    鎮北侯是個什人,嚴氏自覺得十分的清楚。他眼中喜歡的,隻有強者。以前秦伯先在家,算是處處被動,鎮北侯不喜歡他也是有原因的。

    不想世子趙佑為籠絡人,對秦伯先伸出援手。侯世子到了王世子身邊,鎮北侯的心思一直搖擺不定。

    鎮北侯先擔心的,是趙赦要插手。又擔心的,是往京報更換世子,又怕京有人不答應。這些,全和安平王有關。

    房中的鎮北侯凝神在苦思,嚴氏不想再看下去,轉身回房中。

    她生的是第二個兒子秦伯勇,正坐在房等她。秦伯勇不悅:“母親,你到哪去了,我正等你商議事情,你卻不在房。”

    嚴氏露出笑容:“你要說的事情,我全知道。”秦伯勇跳起來,性子按捺不住:“不是大哥的事情,我要說的是小郡主。”

    他焦急地上前:“母親,要是父親肯為我說話,在王爺麵前為我說好話,這親事理當是我的。”他曆數一下有利條件:“咱們家是僅次於王爺的人,我又是僅次於大哥的兒子,這門親事理當是我的!”

    “可是有兩個小郡主,你不怕你大哥或是你三弟搶走一個。”嚴氏慢慢地道。秦伯勇皺起眉頭:“要是我能娶到其中之一,這枕頭風我很會吹。”

    嚴氏鄙視地一笑:“枕頭風是女人對男人吹的,你是個男人,不是女人。”她端坐著,淡淡地道:“你有這心思,不如想想去收拾你大哥。他不死,看樣子這世子的位置怎也落不到你頭上。”

    “母親有能耐母親去試試,每一次去殺他的人,最後總是變成刺殺王爺世子,這些人不僅死得難看,而且全是當著人典刑,要是隻刺殺大哥,我還能救他們一救。”秦伯勇想想就很惱火:“刺殺王爺世子,就是當著人定死罪!”

    “那或許是王爺世子有意救護你大哥。”嚴氏不為這些話所動,她認為事情沒有那簡單。哪有那好的運氣,每一次最後都是世子趙佑出現。

    秦伯勇目光中閃動著狡詐:“要是我娶到小郡主,那就不一樣。世子為著小郡主想,也會幫我。他是願意小郡主當一個普通公子的妻子,還是當侯爺的妻子呢?母親,據我來看,世子對小郡主們也是十分喜愛。”

    “那是當然,他們一母同胞。”嚴氏這時候,又把真姐兒提上一回:“安平王妃的手可是夠狠的,不管什人都往外麵攆。”

    母子兩個人在燭下低聲商議著,外麵窗下站著鎮北侯的三兒子秦伯進。他的一隻手撫在嚴氏貼身丫頭的麵上,那丫頭一臉癡醉,依在秦伯進懷中。

    聽到房中低聲在說:“……。馬車上可以做手腳時,”秦伯進發出一聲冷笑。這冷笑有如長空利箭,穿透一切。

    他身邊的丫頭輕步退走,隨著秦伯勇厲喝:“外麵是誰!”秦伯進雙手推開門,走了進來。

    嚴氏冷冷一笑:“原來是你!”秦伯勇有些心虛:“三弟,你怎不打招呼,”又往外麵喝道:“怎三公子來了,沒有人說一聲。”

    “二娘,二哥,你們在商議事情,家人們全不在。”秦伯進昂然進來,對著嚴氏躬身一禮:“二娘,二哥,有兩個小郡主,二哥你不能一人獨得。”

    嚴氏隻對著房外看,他是幾時出現的,還聽了一些話在耳朵。嚴氏語氣放緩和:“老三,我這不是正為你和你二哥在拿主意。有兩個小郡主,當然是你們兄弟兩個人娶到最好。”

    她眉梢間掛上慈祥的笑容,秦伯進看著,身上反而有些寒噤。這些年來,大家各顯手段,不僅是針對秦伯先,還有就是這兩個人也各自不對。

    世子之位,當然隻有一個。

    秦伯進早早把嚴氏的丫頭弄上手,許以妾室之位,不到關鍵時候他不會用她。今天秦伯進冒險過來,是他覺得有個疑問可以問出來。

    他直直看著嚴氏,語氣雖然恭敬,話卻是咄咄逼人:“二娘,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這世子之位我不和二哥爭,不過你要告訴我,你背後是誰!”

    表麵上來看,秦伯先或許和三公子的仇氣比較深,隻有秦伯進自己知道,嚴氏才是可怕的。她底氣十足的要拉秦伯先下來,總是有倚仗的。

    看上去掏心掏肺的話,嚴氏哪能相信,再說她身後的人,也不是隨便可以說出來。嚴氏微微一笑:“三公子,這世子現在還是長公子,侯爺一天不換掉他,就談不上你和別人去爭。三公子,夜已深,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你請回吧。”

    秦伯進定定地看著嚴氏,再看看一旁麵色稍有不安,卻滿麵詫異的秦伯勇,他心中明白有些事情秦伯勇也不知道。

    “那好吧,我先告退。”秦伯進退上幾步,一腳門一腳門外時,再往房中看一眼,沉聲道:“幾時你願意說,我願意聽。”

    他的身影離開這門前可以看到的地方時,嚴氏輕輕呼了一口氣。細思自己往日並沒有露出馬腳,隻有近日那個人在這自己見過他兩次,秦伯進是這樣發現的?

    “母親,我也想知道,你身後是誰在幫你?”秦伯勇也有一樣的疑問,他想要殺手時,母親就能夠找來;想要刺客時,母親也能找來。

    母親是家在西北祖居,西北這些人家,是可以數得出來的。眼下明著再和安平王作對的,就沒有幾家。

    麵對兒子的問話,嚴氏笑得毫無隱瞞:“你別聽他亂說,這些人全是你外祖父家的忠仆,可惜了,全丟了性命。”

    見窗外月上西樓,嚴氏也攆兒子:“你也睡去吧,你父親或許晚上會來。去吧,再去想一些好主意。”

    秦伯勇走出來,見兩個家人打著燈籠過來,鎮北侯果然是過來。

    嚴氏接著他,讓人打水來,自己不用丫頭,殷勤來服侍。睡下來時,嚴氏才小聲地問道:“侯爺有心事?”

    “嗯。”鎮北侯的多疑,並不僅對於趙赦,他是對於一切人。嚴氏裝著猜測:“是為孩子們吧,要說世子在王府住也好,也可以多多接近小郡主。侯爺,兩位郡主理當花落我們家。自從王爺到西北來,您可從沒有給他生過事情。”

    當然背地也不好,鎮北侯在心接上這一句,對於嚴氏要說什,他完全明白。果然嚴氏接下去笑得嫵媚:“世子雖然好,不過一直不回家來,王爺未必就喜歡。您看勇兒,和小郡主是不是更合適?”

    “安平王這兩個女兒,現在是人人盯著。”鎮北侯慢慢地出一口氣,眉頭聳起:“可安平王要什樣的人,你我可不知道。”

    嚴氏見他語氣鬆動,抓住這機會趕快道:“要想脫穎而出,總得有些事情。孩子們……”鎮北侯打斷她,轉過來的麵龐上眸子中有寒光:“可是趙赦,眼睛不容灰星,要是讓他看出來是有意為之的,他會怎樣?”

    這寒光,讓嚴氏打一個寒噤,再想到安平王,嚴氏又打一個寒噤。“睡吧,兒孫自有兒孫福。”鎮北侯這樣說一句,把側過去的麵龐轉正對著帳頂子看,他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淡淡地又輕輕吐一口長氣。

    這一門親事,一定要成!

    他模糊不清的話,讓嚴氏心中忐忑不安,第二天下午,嚴氏坐上馬車說出門買東西,又來到她常去的脂粉鋪子。

    鋪子在這街上開了有十幾年,是嚴氏出嫁後常來的地方。見到她來,掌櫃的親自來招呼:“二夫人,您麵坐。”

    “有什新貨嗎?”嚴氏隨口問出來。掌櫃的道:“全在麵,”把嚴氏帶到麵一處常坐的會客室坐下,隨嚴氏出來的兩個丫頭會意地守在門外。

    嚴氏隻和掌櫃的在麵坐著,讓人送來珠花等物,說上幾句話,聽到牆壁上佛籠輕叩幾聲響,佛籠格格往上升起露出一條暗道,一個人走出來。

    這個人身材粗壯,生得鷹眼厲鼻,是霍山王世子項簡。他從這走出來,沒有人覺得奇怪。掌櫃的退到椅子後麵,把他坐的椅子讓出來。

    “二夫人,你總是尋我要人要東西,我要你辦的事情幾時辦好?”項簡坐下來,眼睛斜斜,就對嚴氏是發難的語氣。

    嚴氏想一想道:“世子身邊高手眾多,您派去那幾撥人全被他拿下,不是我消息不準。”那些刺殺秦伯先的人,本來就是去刺殺世子趙佑的。

    如果得手,隨便宰了秦伯先。和秦伯先相比,世子趙佑才是項簡要拿的人。

    一場數年的大戰,讓安平王淩駕在霍山王府之上。霍山王府又接連出幾次事,更加不如安平王。

    項簡想起來就惱怒萬分,父親最近老態必現,再沒有往日的爭鬥之心。項簡一想到自己以後要被趙佑壓住,他忍不下去。

    看著麵前的嚴氏,這是項簡十數年以前就扶持的人。他語氣不善:“鎮北侯居然如此能忍,他甘心這樣?”

    “世子爺,我對您說過,侯爺這個人膽小多疑,是個沒有魅力的人。”嚴氏也受不了鎮北侯這一條,提到他有些不屑:“安平王數年不在西北,我對他旁敲側擊過幾次,讓他可以尋釁,他總是說安平王不好得罪。他沒有當上王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安平王尋他事情。”

    項簡重重拍一下椅子扶手,恨聲道:“這個扶不起來的人,枉費當年,父親為他在京活動許多,我也為他出力出人出錢。”

    他就眼睜睜地看著趙赦獨大,不敢出手。

    嚴氏看著項簡惱怒,並沒有太多害怕的神色。她不是項簡的手下,也沒有什受項簡挾製。要說她和項簡認識,並不害怕鎮北侯知道。當年為鎮北侯傳遞過幾次書信的人,就有嚴氏一個。

    她唯一怕的,隻是安平王府會知道。不過這事情要是泄露出去,鎮北侯也有不妥當。現在把她的兒子秦伯勇也瞞住,是趙赦在西北根基漸穩,嚴氏不得不防備一下。

    今天見項簡,嚴氏還有事情。她微揚起麵龐,對項簡提出來:“依我看,不如換個法子。安平王的兩個小郡主總要擇配,”

    “你想為你兒子打算!”項簡沉下臉:“這是什好主意!我要的是安平王府衰落下去,不是送你們成親家!”

    嚴氏笑得宛轉:“等親事成就,你想對世子動手,也容易得多。”

    世子陰霾的眸子停在嚴氏身上,再明了似的笑起來,語氣是嘲弄的:“安平王會看上你們家?”他從京來到這不久,又收到京中的消息:“太皇太後在宮中和皇太後說,皇叔們的親事,可以從親近臣子中尋找。你小心著,有幾位皇叔年紀不大,都和安平王的郡主般配。”

    嚴氏傲然地抬一抬麵龐:“要有手段,就不一樣。比如,”她眸子閃閃,淡淡道:“聽說王爺要在中秋節為小郡主們選陪伴,又要為世子爺選一些人。您覺得,這是不是在選他的未來女婿?”

    “你想怎樣?”項簡來了興趣,對著嚴氏上下打量:“你有把握娶到安平王的女兒,你要是弄出事情出,不怕安平王把你兒子宰了,他女兒還是清白人一個?”

    嚴氏笑得淡淡:“這些雕蟲小技,是女眷們最會的。”她輕輕一笑:“中秋節還有時日,您過幾天就走,已經不在這。隻要再給我留幾個人,就能成事情。”

    項簡手上,多出來一個小瓶子:“我把人留給你,你把這個,留給趙佑。”青色瓷瓶,隻有手指頭粗細大小,嚴氏接過來:“這是什?”

    “不會要人命,卻讓他從此不能再騎馬打仗,打不得弓,用不動箭。”項簡眉目間閃過一絲獰笑:“風水輪流轉,也該安平王府出些倒黴事了!”

    一盞茶時分後,嚴氏和掌櫃的從這走出來,隨身帶走的,除了這個小藥瓶子,還有一些首飾雜物。

    回到鎮北侯府中,嚴氏喊來兩個姑娘。這兩個,全是嚴氏的丫頭生的。秦雨波和秦雨潔過來,嚴氏把買的東西分一些給她們,這沒有別的服侍人,嚴氏把項簡給的小瓶子取出來:“這個,給世子妃用了。”

    秦雨波接過來,主意立即出來:“母親,世子妃的茶和點心全可以放,母親放心,隻等著聽好消息就行。”

    “你們兩個人,在她服下去以後,就要記得天天去照看。所以現在和世子妃好,到時候擔心她才不讓人看上去夾生。”嚴氏想想項簡實在糊塗,應該動的是世子妃,那個傻乎乎隻知道玩的柔莊才是。

    世子妃是皇上指婚,她要是出了事情,安平王才會被動。嚴氏穩穩地坐著,讓兩個女兒們出去,她把眼睛閉上,開始養神。

    世子妃的新陪伴,也並不讓她省心。柔莊就是再孩子氣,丫頭們現在提點她,而她也肯聽從,這就明白許多。

    這一天和真姐兒用過早飯回來,柔莊在路上就問丫頭們:“今天是看哪一個?”丫頭們回道:“您又忘了,昨天不是說好的,單請秦家的兩位姑娘來陪您。”

    “這兩個人,也會借故往世子那去?”柔莊嘻笑起來。她為著看得清楚,選了這四個人以後,一天隻請一個進來,這樣背後看她們去哪,就看得一步也不少。

    世子妃還覺得挺好聽,是件有趣的事情。她回到自己房,就在廂房呆著。秦雨波和秦雨潔在這見到她,對著廂房中的東西道:“小廚房設在這?”

    “是啊,我和明華、寶華都喜歡,”柔莊正在捏著一塊麵片子:“我要捏一個小鹿出來,你們要幫忙嗎?”

    秦雨波趕快道:“好。”她眼睛閃過一絲得色,和妹妹使一個眼色。懷有東西在,世子妃要是出去不在就可以成事。

    今天是心想事成的日子,柔莊又呆了片刻,就說一句:“呀,我得出去一下。”紫衣在她身後笑,世子妃是毫不掩飾,就這走出來。

    出來到房中,耳房出來直通廂房後麵。這有花有木,還有幾處木梯。柔莊上了木梯,正好可以把廂房看得清楚。

    她也有得色,把眼睛緊緊湊上去。

    世子妃不在小廚房,丫頭們也跟著偷懶出來。秦雨波和秦雨潔哪能放得下這個好機會,秦二姑娘對秦大姑娘使個眼色,那小瓷瓶的東西,是放在秦雨波的懷。

    如果換成是陪別人,她們也不會這樣不想一想。隻有是柔莊,人人知道她孩子氣重,不是有防備心的人。

    秦雨波放心地取出小瓷瓶子,秦雨潔在房門處望風。見院中香草搖曳,丫頭們在那玩笑:“世子妃又去看那頭小鹿,總要一會兒才回來。”

    雪白的麵團上,被挖了一個洞。小瓷瓶子打開,慢慢地注入麵團內。這手法非常快速,看得外麵窺視的柔莊直瞪眼睛。

    一旁是柔莊的茶水,也被注入幾滴。瓷瓶收起來後,秦雨波裝著還在幫忙,把手中的麵團用心揉搓幾下,回身對秦雨潔笑一笑,點頭示意自己好了。

    柔莊雙手扶著木梯子,目瞪口呆在梯子上。青衣和紫衣在下麵什也沒有看到,見她發愣,小聲問道:“郡主看到什?”

    那小藥瓶是什?柔莊腦海突然閃出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她出生在皇族,這樣的故事聽到不少。

    梯子上,急忙走下來世子妃。她一落地,就提著裙子飛奔而去,從後院門出來。丫頭們在後麵跟著,見世子妃一路跑著,是往王妃那。

    真姐兒在房中和管家說話,見柔莊上氣不接下氣過來。她無處可去,唯一在這可以說的人,隻有真姐兒。

    “母親,我有話對您說。”柔莊跑來的路上,越想越覺得害怕。汗水從她額頭上流下,麵頰紅撲撲,還有眼睛的惶恐,泄露她此時的心情。

    這些人,為什殺自己?那小瓷瓶子,不是毒藥難道是補藥?

    真姐兒揮手,讓人全下去,握住柔莊的手,關切地道:“是什事?”柔莊結結巴巴地說過,覺得背上一陣一陣地發寒。

    她長這大,到此時才有後怕。就是在京弄壞太皇太後東西時,柔莊也沒有怕過。

    這,沒有自己的父母親,柔莊害怕了。

    真姐兒先安慰她:“你不要怕,凡事有我在。”柔莊說得斷斷續續:“她們為了什?”

    “為著我們家和氣,”真姐兒柔聲,雙眸對上柔莊惶然的眸子,慢慢告訴她:“你和世子成親,是妨礙了別人。”

    柔莊喘一口氣:“可我們是皇上指婚。”她眼睛環視著這房,又看自己的婆婆真姐兒,這是皇上指婚不是嗎?

    “柔莊,你要和你丈夫好,要和他一心一意,要好好當世子妃,以後當個好王妃。”真姐兒慢慢地說著,手也慢慢撫著柔莊:“你不再是家的孩子,我和你公公拿你當孩子看,也是盼著你趕快長大。”

    這些話,讓柔莊淚流滿麵。她低低地喊上一聲:“母親,世子不喜歡我,他從沒有喜歡過我。”

    “他會喜歡你的,隻要你先當好你的世子妃,你凡事要聽話,要記得聽話就行。”真姐兒說這些話時,耳邊恍惚出現趙赦的聲音,當年表哥說得最多的,就是這一句:“真姐兒,你要聽話。”

    真姐兒說出來,是理直氣壯,是和氣慈祥。和西平侯府相比,她問心無悔。和那些當婆婆的,卻別有居心的人家相比,她問心無悔。

    此時,她忽然又明白當時趙赦的心情,表哥接來雖然是處處拿捏著自己,他也是問心無悔。

    “柔莊,你要聽話,你現在是我們家的人,我和你公公都疼你,我們願意有你當兒媳婦,妹妹們也喜歡你,世子也會喜歡你的,隻要你聽我。”真姐兒柔聲細語地說著,柔莊對著她淚水模糊:“母親,我……。”

    從柔莊成親以後,這一家子人對她如何,她心也應該有數。就是不會說話的孩子,別人對的好不好,也是可以由肢體語言和語言行為來明白。

    柔莊看得到世子不喜歡自己的眼光,卻對自己的公婆十分的信任。這信任,不是柔莊盲目得來的結論,當然她盲目的時候也不少。

    這信任,是建立在趙赦和真姐兒一天一天對柔莊是公平對待。要知道欺騙的人,對方終究會明白,終究會了悟。

    她看著自己的婆婆,真姐兒還在慢慢對她說著:“在家時,你是父母親的孩子,你隻要當孩子就行。在這,你是我們的孩子,又是世子的妻子。你不僅要當孩子,還要當世子的妻子。知道妻子,是什嗎?”

    “知道,”柔莊低聲說著,心浮現出來的,是三從四德。她聲音低低地:“要好好服侍世子,讓他喜歡。”

    這些話,不過是成親前寶京王妃交待過的。此時柔莊不由自主拿出來回真姐兒,讓真姐兒微笑起來。

    當母親的人,在自己兒子上幼兒園時,如果有女生愛跟在後麵,隻會得意並且到處得瑟:“我兒子這小,就有女孩子追。”

    會教育自己兒子:“你隻能娶一個,隻能愛一個,不可以沾花惹草。”這樣的母親或許是有的,不過也是鳳毛麟角。

    為什呢?有兒子的母親,也要考慮一下兒媳婦是不是一心一意,出軌並不隻在男人身上。有兒子的母親,會考慮到兒媳婦是不是孝敬自己。她有這好,把自己兒子先教育成情聖?對於不少女孩子喜歡自己兒子,會覺得這大錯特錯?

    隻有把世子當成配偶來看,才會覺得他出去狎妓不對。

    世子已經成年,真姐兒記得自己上過的生理課,記得自己了解過的不多的一些知識,是個現代人,都明白什是生理需要。

    當這個人又是自己兒子時,那理解和容忍是大多數母親會做出來的。總不能洞房的時候,世子也不懂,柔莊也不懂。

    趙赦對真姐兒讓步,才默許左俊傑帶世子去狎妓。因為真姐兒一方麵說過,侍候過世子的丫頭們可憐,又說過,她不允許家有這樣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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