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一對有情人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淼仔 本章:第二百一十三章,一對有情人

    三兩間房屋,外加一個院子,可以聞到貨物的味道。佐哥兒帶著傾城進來,介紹道:“這是我外祖母去世時留給我母親的,這原本是貨倉,我們住在這,不會被人打到。”

    “你很怕被家人找到?”傾城推開一扇門,聞到更濃的布匹上漿子味道。看麵,卻是空的。

    佐哥兒把包袱往房一丟,在廊下台階上坐下來,伸長腿拉拉衣角:“等過了風頭。”傾城猶豫一下,在他身邊隔開兩步坐下來:“你知道世子在挨打,王妃在挨罵,你還不回去?”她遲疑不決:“你父親要是一直在生氣?”

    “不會的,”佐哥兒胸有成竹:“我父親對我們都疼愛,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他柔聲道:“你不要擔心,祖父祖母不會不管我,母親不會不管我,大哥也不會不管我,要是小妹妹們哭,父親就好得更快。”

    他一副老神在在,算計在胸的表情,傾城對他不無羨慕地看一眼,對著藍天悠悠道:“你有這多人掛念,這一會兒掛念我的,隻會是姨媽和姨丈。我弟弟們,太小了。表姐會為我著急,她也許會來看我們。”

    “除了大哥和母親,別人都不知道我們在哪,”佐哥兒雙手自然放在膝蓋上,見天上白雲奇形怪狀,微笑道:“要是小小毛兒們在,可以讓她們看看。”

    傾城震動一下,私奔不是她事先知道的,不過佐哥兒肯為她私奔,傾城心又不安又甜蜜。可佐哥兒這句話重重擊中她,出來不過半天,他就流露出想家的心思。傾城留神著他,試探地道:“不然,你回家去?”

    佐哥兒似笑非笑橫了她一眼:“你不要試探我,我不是小孩子。”傾城喃喃:“既然你不是小孩子,為什自作主張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垂著目光衝著地:“我可不知道,我也不會答應。”

    “為什我要你答應?”佐哥兒嗤之以鼻:“我會娶你,所以才帶你走。這是手段,明白嗎?不這樣,你怎進我家的門?”

    他再對著白雲看:“現在這雲彩有幾分像草原上,那一年我第一次見父親母親,就在關城外接他們。當時他們的背後是一片草原,身邊是無數的馬匹和無數的人,可是我第一眼就看到他們,你知道我和父親長得很像嗎?”

    突然問出來這句話,傾城不明白什意思,下意識地道:“知道。”佐哥兒唇邊帶笑:“所以,父親不會不要我,我隻要和你走出來,餘下的事情,就會往好的地方去。”說到這,狠狠瞪了傾城一眼:“再說你這個人無情無意,這兩年相了無數的親。”

    這個人主導今天這會帶來不名譽的一幕,他居然還要指責自己。傾城也對他瞪眼看著:“我一個姑娘,怎去相親?倒是你,不去相中公主郡主,怎相中了我?”

    佐哥兒唇邊露出一抹笑容,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知道。”傾城對他瞠目結舌,把臉轉到一旁:“我也和你出來了,你喜歡我哪,再瞞著也沒有意思。”

    “我……覺得你和我母親做的那個布偶很相似,”佐哥兒笑容多一些,神色有些向往:“我生下來就送到京,和父親母親呆的時間最長。不是大哥陪我睡,就是布偶陪我睡,那布偶是我母親親手所做,我抱著,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你身上,有這樣的味道。”

    傾城刺他一句:“你這是什鼻子,我幾時讓你聞過!”佐哥兒還是對著天上雲彩看著:“我知道,我可以感覺到你有。”

    雲彩變幻來去,有時候像花草,有時候像小鳥。傾城沒有說話的心情,隻是不明白自己為什像布偶?

    “你喜歡我什?”佐哥兒也回問。傾城失笑一下,玩著自己手的衣角沒有回答。佐哥兒伸出手扯扯她衣袖:“快說。”

    在他身後,是大紅色的廊柱,上麵有斑駁的掉漆處,這一處房子,是老舊的。空氣,到處有老舊的味道。

    佐哥兒在這老舊的背景前麵,卻是陽光燦爛的一個人。他平時就愛嘻嘻哈哈,見人沒個正經。生得好,又笑得俏,不管去哪,總有人會注視他。再打聽一下他是安平王的第二個兒子,有人會不巴結?

    傾城對他笑得古怪:“你覺得呢?”她先抱怨:“你這樣把我弄來,我哪有你力氣大?”佐哥兒不依不饒,那神色透著狡黠,他在這一會兒,特別地像他父親趙赦玩弄手段的時候:“說出來,讓我聽聽你喜不喜歡我?”

    傾城氣結:“我們不是在私奔?”佐哥兒振振有詞:“可你有多喜歡我,當然你是喜歡我的,不過你也有躲我的時候。”

    “你是小王爺,我是個民女,你是世家子,我是投靠姨媽的人,你是……。”傾城一下子衝出來好幾句,佐哥兒側著身子目光炯炯,極其認真的對她伸長一根手指頭,再有力地把這根手指在傾城眼前搖一搖,用鄭重的口吻道:“我要聽你心的實話。”

    他目光如炬,甚至有幾分凶狠,那神色,好似攝人心魂的野性在其中。傾城默然,輕輕地道:“你的身份,你的長相,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可是我喜歡你,就成了勾引。”佐哥兒有些滿意,重又笑得開朗:“這是實話,我可以聽得出來。”

    他坐正身子,笑得很開心:“如果我對父親說,我要娶你,肯定是一頓罵。如果我對你說,我要娶你,肯定你要尋死覓活,裝得三貞九烈的為我著想。”

    傾城氣白了臉:“我為什要尋死覓活,還要裝得三貞九烈?”佐哥兒悠然看著天空:“那我就不知道了,姑娘家都是如此,明明喜歡一個人,還要裝得你不喜歡。你看現在簡單得多,你和我私奔了,父親不用再考慮,你也不用再猶豫。”他甚至咧開嘴對傾城一笑:“多好。”“你不怕王爺不要你,你不怕王爺一氣之下什都不給你,你不怕你找上我,從此衣食無著流露街頭,從此名聲不再,功名不再,”傾城覺得自己有時候喜歡的,還有佐哥兒這無憂無慮的表情。可是這表情有時候,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他坐在那笑,日頭仿佛從他唇邊而出,照亮這天和地。他就這有信心,就這不擔心?

    院子這些話,隻能讓佐哥兒笑得更開心,他聽一句搖一下頭,來上一句:“不會。”直到傾城說完,佐哥兒笑眯眯:“父親不會不要我,我是他兒子。母親不會不要我,大哥不會不管我,妹妹們不會不幫我。”

    再看傾城氣呼呼的神色,佐哥兒對房中的包袱努一努嘴兒:“再說我帶出來的錢多,不會餓著你凍到你,實在沒有了,”他不懷好意地在傾城身上轉一轉,傾城嘟起嘴:“你又打什主意?”

    “那就派你到母親麵前去哭,母親是個善心的人,你一哭估計什都成。”佐哥兒笑逐顏開:“這種哭鼻子的事情正好你去。對了,我認識你這久,還沒有見過你哭鼻子?”

    傾城硬生生被氣哭:“你真的不擔心,你真的不明白你會身敗名裂,你真的不在乎,以後不會怪我,不會恨我,紅顏多禍水,我並不是紅顏。”

    “女人,”佐哥兒沒有勸她,隻是自言自語:“難怪父親總是對我和大哥說,女人是愛哭的,女人是要哄的。哎,你不要再哭了,我文可以教書,武可以宰人,真的有那一天,你也不用擔心。女人嫁人,不就是為穿衣吃飯。名聲二字,是男人考慮的。”

    傾城淚如雨下,站起來奔去房中。房門隨著她的腳步聲而關閉上,門內傳來她嗚嗚的哭聲。她走進去以後,佐哥兒麵上的笑容沒有了。廊下有一株指甲花初開,嫣紅和粉白兩朵子花就在手邊。

    佐哥兒扯下一朵在手揉得汁液濺在手指上,耳朵全是哭聲,佐哥兒歎了一口氣。父親,是真的會原諒自己?

    小王爺心,也是一樣的沒有底氣。安平王重視的是世子,步步要盯著。他常年不在京,全是佐哥兒承歡在祖父母膝下,安平王相對放縱的是自己的這個兒子。要是如趙佑一樣,佐哥兒他也不敢。

    傾城哭累了,在房中睡了一覺。醒來時隻見油燈一盞,昏黃下坐著佐哥兒在出神。“啊,你怎在我房?”傾城驚坐起來,見身上蓋著薄被,她緊緊擁住薄被。

    “這院子隻有你和我,你不害怕,我就別處去。”佐哥兒回答得不慌不忙,他對著牆壁並不回頭亂看床上的人,慢慢吞吞道:“喂,男主外,女主內,你得起來主中饋。”

    傾城“啊”地一聲,難為情的急忙起來:“你應該早喊我,我會做飯,來的時候去看過廚房,你等著我就去。”

    她忘了害羞,匆匆奔出去。佐哥兒端著油燈從後麵跟來,麵上又是笑嘻嘻:“沒有燈,你怎走?”

    春風拂麵而來,明月照著這一前一後的一對人。廚房有燭台,點上蠟燭,傾城找到東西燈下開始做飯。

    “你會弄?”她看到佐哥兒去燒柴,很是懷疑。佐哥兒好笑:“你可以看扁天下人,就是別看扁我們家的人。我從小就會生火,會搭帳篷。我遲早要去軍中當兵,不會這些別人會看不起父親。”他口沫紛飛拍著胸脯:“我是安平王的兒子,你把這一條忘了!”

    傾城輕輕皺起鼻子,笑得不無俏皮:“我怎會忘,你是王爺的兒子,我是個民女。”佐哥兒接上話:“你覺得你配不上我,這也正常,成親以後,你把我頂在頭上,”

    一串水珠子過來,佐哥兒往旁邊退開閃過去,這才笑著閉上嘴去生火。火光,不一會兒比蠟燭還要亮,就著劈啪地木柴聲,佐哥兒仿佛才想起來,問道:“你為什不住自己家?”

    傾城默然:“我母親去世的早。”眼睫垂下,在她麵上閃了幾下。佐哥兒知趣地沒有再問,隻是道:“你出嫁時,也從寶京王府走?我得問明白。”

    “是的。”傾城又差一點兒脫口而出,王爺和王妃未必就答應。她沒有說,隻默默地看了佐哥兒一眼。

    安平王府在這個時候,是表麵上很平靜。真姐兒沉思著行走在小徑上,見書房在眼前,她又想一想,移步過來。

    月色沉幽打在腳下,書房的院門是緊閉著,兩個大紅燈籠在春風中輕輕搖晃,又輕輕回到原處。

    前麵走著一個丫頭挑著牛角燈,她燈籠交到左手上,右手上前去拍門:“開門,王妃來了。”烏木院門打開,值夜的小廝陪笑:“王爺知道王妃一定來,說睡了,有話明天說。”

    月光一直到廊下,把曲欄、花草照得影影綽綽,無一處,不是寧靜的。就是石鎖,也像是沉沉睡去。

    真姐兒道:“我不驚動表哥,我進去看看。”小廝們不敢攔,閃身讓開道路,再殷勤地跟在身後,把兩邊燈籠全點起來。

    閉目在床上還沒有睡著的趙赦見院中明亮,就知道真姐兒過來。安平王今天很生氣,他一個人睡書房,不願意進去。要進去,也是聽過真姐兒一通解釋,再自己去生氣。

    他隻一個人呆著,不想再見什人。

    “母親,父親真的睡了?”外麵傳來小小毛的聲音,從窗戶下麵傳來。趙赦哼一聲,裝作聽不到。

    明華和寶華在窗戶下麵踮著腳往看,隻見到玉石屏風的正麵微閃光澤。明華對寶華道:“你爬進去,我來托著你,來,再高一些。”

    “撲通”一聲,趙赦皺起眉,小小毛兒摔跤了。外麵傳來真姐兒輕柔的嗓音:“摔痛了沒有?”

    寶華有痛楚的聲音這才響起:“不太痛,不過有點兒痛,母親等著,我來給你開門。”趙赦一動不動,就隻睡著。

    門響動聲傳來,再就母女三個人的腳步聲一起進來。這腳步聲停在屏風前麵,聽明華又道:“我先進去,要是父親打人,母親和寶華就趕快跑。”

    真姐兒笑容可掬撫一把明華:“母親進去,要是父親打人,你們就趕快跑。”寶華道:“不,我要先進去。”

    趙赦覺得耳朵痛,老子想睡安生覺真是難。他閉著眼睛隻裝不動。小小毛們躡手躡腳進來,再回身對母親道:“噓,父親在睡覺。”

    再聽到衣服輕響聲,左邊睡下來明華,右邊睡下來寶華,真姐兒睡在床麵去,母女三個人安靜下來。

    燭淚一滴滴落下來,良久王爺睜開眼,坐起來見母女都鼻息沉沉睡得很香。趙赦露出笑容,伸出手指刮一刮明華的鼻子,明華夢中顰眉,舉起小手揮幾下。再去刮寶華的,寶華拖長聲音來上一聲:“鸚哥兒,有蚊子。”

    趙赦忍住笑,再勾起手指移到真姐兒鼻子上,這一次不是刮,而是敲上兩下。真姐兒呼呼,睡得還是很香。

    “一、二、三,三個小壞蛋,應該把你們扔到外麵去睡。”王爺嘴這樣說,手上輕柔給她們拉一拉綾被,自己再翻身睡下來。

    一早書房最熱鬧,小廝們的拳腳聲把母女三個人弄醒。真姐兒先睜開眼,見到小小毛們的麵頰,“哈”地一聲笑起來。

    明華睜開眼,也哈哈大笑坐起來:“母親,您和妹妹麵頰上有墨。”寶華也手指著姐姐:“你麵上也有。”

    鏡子前一下子來了三個人,三張麵頰湊到一處,一起嘟嘴:“呀,這是誰畫上的。”真姐兒麵頰上有墨汁,小小毛麵上也有墨。

    王爺負手站在廊下,身子筆直聽到房中嬌聲:“父親,讓人送水來。”趙赦微微一笑,招手命一個小子:“送水來。”

    寶華先出來,雙手拉著裙裾,到父親麵前告狀:“昨天夜有人畫了我一臉的墨汁,請父親治他的罪。”

    “不聽話的孩子,夜麵上就多一道墨汁出來。”王爺板著臉不笑。真姐兒扯著明華出來,對趙赦行禮:“表哥早。”

    王爺淡淡道:“你也早。”他什也不說,真姐兒也不說什。小小毛去兵器架上尋了一把習練的木劍回來,對著趙赦行禮:“請父親指教。”

    王爺欣然下場,世子得這個空過來,對真姐兒小聲道:“父親原諒弟弟了?”真姐兒低聲道:“這才不生氣,咱們別急,你父親其實是個心最軟的人。”

    晨光幾許,照在王爺麵上。他含笑單手持劍,進前一步挑飛明華的寶劍,再一下子挑飛寶華的,小小毛們一起不樂意:“再來再來。”趙赦哈哈笑起來:“揀回來,看為父痛擊你們!”

    真姐兒露出笑容,世子也露出笑容。

    早飯後,趙赦讓他們全留下,他目光嚴峻,對著真姐兒和孩子們掃視一眼,嚴厲地道:“走了的,不再是我兒子!”

    世子驚一下,明華和寶華一起噘嘴,趙赦瞪她們一眼,再厲聲道:“我也不找了,你們也不許去接濟,有能耐出去,就自己過活!”他一字一句地盯著妻兒:“哪一個去見他,打斷你們的腿!”

    沒過幾天三月三,佐哥兒更加的不安。傾城也睡不安穩,幾次夜醒來,到窗前去,可以看到佐哥兒坐在廊下發呆,白天,又裝得無事人一個。

    世子沒有來,王妃也沒有來,春花在牆角處也搖曳,隻讓傾城感覺更寂寥。院門總無人拍響,傾城不忍再看佐哥兒對著門上總是看,她催促他:“你出去走走,比悶在家強。”

    “你不知道,父親手下比我功夫好的人不少。”佐哥兒一急,就說出來。傾城覺得心中安慰,輕輕地又笑起來:“王爺想把你帶走,你在院子過著我也沒有用戶。”

    院門有馬車聲傳來,有人用力打門:“佐哥兒,快開門。”佐哥兒眼睛一亮,奔過去打開門,和門外的人用力抱在一處:“期哥兒,你終於來了。”

    周期從他肩膀上把腦袋伸進來,還是肥胖的腦袋一個。傾城站在廊下對他笑一笑,周期咧開嘴回她一笑。他嘴巴就在佐哥兒耳邊,小聲道:“大伯父說不要你了,也不讓人來找你,我幾天沒見你,讓人去找你,說你出京了,我等不得自己去尋了一回,大表哥讓我來一趟。”

    他用力抱住佐哥兒:“你別急,你放心,大伯父不要你,我家要你。”

    “有什風聲?”佐哥兒先關心這一件。周期搖頭笑:“別人全不知道,你放心,我也不說。”他翹起大拇指:“我真佩服你,竟然敢私奔!”

    兩個人在門檻兒上坐下來,低聲在商議。“你見到父親了?有多生氣,真的不要我了?”佐哥兒怎也不會相信。

    周期更不相信:“怎會,我看也就是氣話。你別急,吃的用的我給你送來。這不,我先帶來半車,明天我再來,給你多帶銀子來。”

    “銀子我還有,就是你見到我母親沒有,見到祖母和妹妹們沒有?”對著門外半馬車的東西,佐哥兒有些傻眼,這看上去,自己真的要在這長住。他的腦子從沒有這樣想過:“我以為父親肯定會很生氣,然後讓人來找我,回去打我一頓狠的,不解氣再打一頓,這樣就完了。”

    周期嘴咧得更大:“你算得不對。”

    “那你咧著嘴笑什?”佐哥兒一肚子悶氣。

    周期再咧大嘴:“我佩服你。”他拍拍胸脯:“我陪你,我也私奔!”佐哥兒也咧開嘴:“你和誰私奔?”

    “等我想想,誰最合適。”周期坐在那想,他帶來的家人們把東西往麵搬。對著這些吃的用的,佐哥兒咧開嘴的上全是苦笑,怎著,真的在這長住?

    這門檻上並肩坐著的兩個人,讓傾城看得有一時癡迷。指給家人把東西放在廊上,她來到後牆下。

    搬一個板凳到牆下,傾城吃力的翻過牆頭,見遠處有農人耕作,也有牛車。提起裙子,傾城不時回頭看,再慌慌張張往大路上跑。

    直到坐上一輛牛車,她才鬆一口氣。

    這車往京來,中途換上馬車。進京門的時候,傾城不無擔心,見城門上沒有貼有她的告示,又鬆一口氣。

    馬車在安平王府門前停下,傾城在牆角處猶豫再三,是進角門還是進大門?正在為難,身後傳來一聲喊:“傾城。”

    世子妃柔莊今天回來,她從馬車探出身子,歡喜地道:“你們回來了?”傾城立即上了她的馬車,毫不廢話地道:“表姐,我要見王爺。”

    柔莊對著她深深地看著,沒有再問什,隻是道:“好。”馬車從角門進去,在二門外停下來。

    世子妃下車,對丫頭們道:“你們回去告訴母親,我就來。”她帶著兩個小丫頭,挽起傾城的手:“跟我來。”

    趙赦在書房正在會人,進來一個小廝附到他耳邊:“世子妃帶著顧傾城在外麵要見您。”趙赦眸子冷冽一下,往屏風後麵看一眼,淡淡擺一擺手,小廝退出去。

    柔莊是世子妃,得已在隔壁的房間坐著。她眼巴巴地看著進去一個官員,出來再進去一個,傾城往外麵看著,越來越沒有底氣。

    這些氣勢軒昂的官員們全帶著恭敬神態,讓傾城原本堅定的心搖擺不已。王爺為什要見自己?他或許不見自己,壓根兒就不見。

    柔莊目不轉睛看著她,見傾城眼中流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她低聲道:“已經來了,你不要亂想。”

    小廝這才過來:“王爺讓世子妃進去。”柔莊恭恭敬敬答應一聲是,出門以前吸一口氣,給傾城一個鼓勵的神色,隨著小廝出去。

    “你有事情?”趙赦坐在書案後,漫不經心問柔莊。柔莊陪笑:“父親,我回來了,來給您請安,再就是,”她迅速掃一眼趙赦的臉色,更加地陪上笑容:“請父親不要生氣,我表妹傾城是個好姑娘。”

    趙赦隨意地道:“不必多說,去見世子吧。”柔莊是個膽子大的人,她雖然害怕自己的公公,不代表她的個性完全泯滅。走上幾步又回身跪下:“父親,請您別生二弟的氣,他要是娶了傾城,您對她會比我更中意。”

    “這是什話!”趙赦一向少訓斥兒媳,見她又回來這樣說,很是不悅。柔莊低頭不看他,覺得這樣就好些。但看不到公公的麵色,就不明白他的心思,柔莊又抬起頭,意外地見到公公眼中微有笑意。

    趙赦收起這笑意,對柔莊點一點頭:“不要是你表妹,你就幫著她說話!”柔莊膽氣已經大增,不但大增,俏皮的來了一句:“回父親,先生說內舉不避親,傾城雖然不是舉賢,可她是個賢淑的人。父親您素來疼愛我們,您是最疼二弟的人。”

    屏風後麵坐著真姐兒,她微微一笑。

    趙赦敲敲書案:“世子妃,出去!”柔莊出來,一把去抓住傾城,帶她出來到書房正門口,低聲有力地道:“闖進去,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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