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溪從沒想過自己有這一,躲著陸景宸。
避無可避的情況,譬如圖書館沉靜的長長走廊,迎麵撞上,她都低頭快步走過。
如果時間回溯到三年前,不,半年前,有人告訴慕安溪,她有一會對陸景宸避而遠之,打死她也不信。
“人心瞬息萬變,即便兩人沒有走到最後,也談不上誰對誰錯。可有一樣東西,是女人千萬要把握住的——事業。女人有事業那就是有了經濟基礎、立身之本,有男人時更好,沒男人時也可以。
而且有事業相當於有一定的交際圈、應急能力,不至於遇見什事就六神無主,被動挨打……”
奚奶奶悠悠起這番告誡時,慕安溪正在旁將花束插進花瓶。
“安溪,你記住,男人並不一定靠得住,但自己的事業是一定靠得住的。而且,從某種方麵來講,有事業的女人更自信迷人。當年我錯在,為了全力支持他的事業,而放棄自己的事業,那樣不僅全身心都掛在他身上,喪失了自我,患得患失,而且太粘人的自己他並不會喜歡,甚至生厭,好在我後來果斷抽身……”
望著窗外足有三樓高的梧桐樹,奚奶奶的聲音愈發低弱,慕安溪忙坐在床沿,為她理了理枕頭,扶著她躺下,“奚奶奶我一定會將你的告誡記在心,事業是女人一輩子的倚仗。你也了這多了,休息一下怎樣。”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猛烈一拳砸在房門上,驚得慕安溪失魂看過去。
“奚紫薇,你夠了,一切都是你過度揣測,你問過我沒有,你什都不,就在心為我定了罪,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嗎,你躲著我不願意見我,在折磨我的同時,你也在折磨你自己!”
憤怒的字眼嘶啞又磅,充斥病房,響徹在慕安溪和奚紫薇耳邊。
來人有著歲月沉澱下的威嚴和氣勢,眉目不威自怒,極有氣派。
慕安溪驚醒,站起來,忍著懼怕,嚴聲阻止他更進一步,“邢先生,請你出去,奚奶奶要靜養。”
“滾開。”邢先生看也不看伸手一揮,慕安溪腰撞上櫃沿。
她直起身,又要衝上去,卻被邢先生的兩名隨扈抓住,製得嚴嚴的,她剛要大叫,一隻手就牢牢捂住她的嘴。
慕安溪奮力掙紮,卻絲毫不能撼動受過武力訓練的隨扈半分。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邢先生走到奚奶奶的病床前,取過床頭櫃上鋒利的水果刀,塞進奚奶奶手,聲音冷酷痛苦到極致,“奚紫薇,你也到了這步,我就沒什好的了,你覺得我欠你,那我今就還給你。”
奚紫薇眼神冰冷看著頭頂上方的男人,這些年來,他不知道她的下落,她也無意探究他的經曆。
不過,她對他的性格有十足的了解,知道他這些年來一定飽受折磨。
對,他的一點都沒錯,她在折磨他的同時,也是折磨自己。
可誰能明白她的心,十月懷胎的女兒因那樣惡心的緣故丟失了,那股悔恨和遺憾日日夜夜啃噬她心靈,尤其是夜深人靜時,那滋味愈發難熬。
死反而是種解脫。
“對,死反而是種解脫。”他看懂她的眼神,緩慢而冷戾的念出來。
她捏著刀,他捏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堅定而緩慢地將刀推進自己胸口。
一毫米,兩毫米,三毫米……
血泌出來,從一點點,到很多很多。
奚奶奶的眼始終保持冷漠死寂,兩名隨扈也肅冷無情,反倒是慕安溪這個局外人嚇壞了。
要不是俞盛舟及時收到消息衝進去,恐怕病房多的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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