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好黑啊……
餘梁放眼望去,全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再看看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孩子的模樣。
唯獨頭發沒有隨著身子的變化而變短,則是長長的散落一地。
雙腿一軟,止不住地向後倒去。
“我是不是…”
“要死了…”
【我贏了!】
轉眼一看,自己哪還在黑暗的深淵?
餘梁躺在草地上,瞳仁倒映著湛藍空。
視線出來了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伸手將他拉起。
男生金色的瞳眸滿是笑意,他拉起餘梁後便大力地拍著他的肩膀。
【餘梁!你又輸了!】
【我命令你接下來一周都要一直陪我!】
餘梁站起身,似乎是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男生。
“你…”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是餘梁最想質問他的。
但是他的笑容卻又如此想讓他沉溺在這虛幻。
昊。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什還要回來欺騙我。
死死咬著牙,右手拾起地上閃著雷光的長戟,幾乎是一瞬間,本應該是昊的長戟,卻在餘梁手中刺穿了它主人的胸膛。
【餘梁…】
“閉嘴…”
【你怎…】
“都了讓你閉嘴!”
手中的長戟因為主而變得通紅,不斷的閃著電光,竟是將餘梁的手灼傷了一大片。
餘梁眼底的淚光模糊了視線,麵前倒在血泊的人有些看不清楚。
“昊。”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死是活。”
“但是在我的記憶,你是個死人。”
“你就必須去死!”
周圍的景色連帶著地上的人都消失了,自己又一次呆在了黑暗中。
身上的白衣方才沾染的血跡仍然保留著。
就好像自己犯下了最嚴重的罪孽一樣。
餘梁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止不住地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這雙手剛才染了他的血。
他幹了什?
他親手殺了他。
哪怕那是個夢境。
當餘梁掙紮著從夢醒來時,已經是第二的傍晚了。
中毒的手臂也恢複了知覺,可以勉強活動了。
但這樣可以苟延殘喘一輩子嗎。
他醒來後不止一次這樣自言自語過。
他真的感覺到了一種絕望。
一種背負罪孽卻無法償還的絕望。
“昊……”
“我該怎辦啊。”
為什他死的那自己剛好離開狐族去了別處。
以至於他回來後隻看見秦緩一張略顯哀愁的臉和一句“他死了,屍體不見了。”
“但是啊。”
他輕聲開口呢喃了幾句,視線放在了床邊一把閃著電光的長戟上。
“你死了,它還留著。”
站起身走去,似乎想拿起長戟。
“長老!”
侍女衝進來,撲麵而來的熱浪讓餘梁有些措手不及。
那個侍女隻是喊了一句後便被洶湧而來的火焰燒成了灰。
他腦袋一片空白,直到火焰燒到了衣角他才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就抓著長戟跑出了房子。
跑出門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自己的琴已經成了灰燼。
心中好像有什東西破碎了,他突然吐出一口血。嚐著口中如同鐵鏽一般的腥甜味,看見門口的秦緩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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