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院子不大,原本院門被該成了一處四五平米大的門廳,李晨每日下午就在此處坐堂行醫,但是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在帶著寫些書信。眼看年關近了,來李家求寫對聯的人多了起來,比求寫書信的人多,比求醫的人更多。李晨定下每幅對聯五個銅錢的潤筆,三四的收入,竟然比一個月好多。
雖,李家底子厚實,不差這點錢,卻也是讓人開心的。
李晨正在給人寫對聯,忽然看到一團火般,穿著大紅棉襖的劉政君從院跑出來,拽著李晨的袖子問道:“李家爺爺,隔壁三狗子是誰?”
門廳內不大,李晨、劉政君的五個護衛,加上一位求對聯的村人,就再也擠不下旁人了。聽到劉政君的詢問,都懵了,不知劉政君又要做什?五個護衛極為頭痛,十三姐以前調皮的很,年紀不大淮南境內都被她溜達遍了,本家的大老爺們根本不管,還一個勁的寵著,遭難的隻是他們這些下人。
好不容易十三姐有了玩伴,每日在李家的門廳坐著,總比滿山遍野瞎跑強些。
今日這又是哪一處,不會又是什蛾子吧?
護衛們忽然覺得,好日子要倒頭了。
李晨放下筆,問道:“你找三狗子做什?”
劉政君沒有回答,而是跳躍式的問道:“李家爺爺,是你跟李科的,吃糖會長蛀牙嗎?是不是一笑,就特別難看?”話間,劉政君一臉的沮喪,仿佛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一般,臉都有些蒼白了。
女人,下到五歲上到八十,都很在意漂亮的問題。
一旦跟醜字掛鉤,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李晨倒是想不得太多,以為劉政君隻是擔心吃多了糖果,吃壞了牙,以後難以見人。這段時間劉政君常來李家玩,李晨看了也是喜歡,便講了一些關於牙齒保健的知識。其實也就是少吃糖果、每日勤漱口,睡前洗牙的事兒。
不曾想,劉政君聽後如臨大敵,一定要看看隔壁三狗子的牙什樣。
李晨求一位鄰居,把外麵玩耍的三狗子叫了來,三狗子是隔壁家的兒子,隻有六歲皮實的很,整在村瘋跑,家孩子多也管不過來。
三狗子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跑進屋,露出一口破爛的豁牙子,問道:“李家爺爺,你找俺啥事兒?”
一口的豁牙子,一身的破棉襖,襯托出一個驚動地的“醜”。
至少在劉政君眼,實在是驚動地的很。
“呀!”劉政君尖叫一聲,轉身逃命似的進了內院,留下一臉迷惑的三狗子。
李晨拿了一塊糖遞給三狗子,道:“來給你糖吃。”
“謝謝!李家爺爺。”
“去玩吧!”
“嗯!”能有糖吃,三狗子年紀想不得太多,隻要沒白跑一趟就行。
驚慌失措的跑回屋內,劉政君臉色十分的難看,也顧不得李科,就爬上床頭,用李科母親柳岩的梳妝鏡照來照去,重點關注一口如玉般的白牙。
也許是心理作用,劉政君怎看,都覺得牙齒很黃。
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轉頭跟躺在床上,略微退燒的李科道:“以後,我們都不要在吃糖了。”語氣相當的堅決。
“嗯!”李科馬上應了,能少一件被煩的事兒,李科自然高興。
劉政君把一整包糖果丟在一遍,離得遠遠的,好像隻要看一眼,嘴都會長出蛀牙來,一臉的驚恐。
李科心道:“真是個孩子。”
晚上李晨管了門麵回後宅,聽了李科講述,才知道緣由,越發覺得劉政君真可愛,囑咐李科不需欺負人家。
李科不敢把秘密被劉政君知道的事兒來,隻是點頭應了,答應一定不欺負劉政君。
其實劉政君常來玩耍,李家沒有刻意隱瞞李科的賦。李家所有的資源不多,如果能跟淮南劉家拉上關係,受到劉家的關照,對李科將來有大益。正因為如此,李家才歡迎劉政君常來家玩耍。
劉家的心瞧不起李家,卻也不阻攔。因為以劉政君的賦,注定不會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劉政君很可能成為未來劉家穩定的基石。既然不能嫁出去,招上門女婿是必然的,隻要劉政君喜歡,南方的家事低一些也無礙,反倒可以杜絕劉政君野心膨脹,與未來的家主爭權奪利。
孩子們的心眼不多,大人們的心眼可不少。
李晨將劉政君丟下的糖果收了起來,家人不吃,他可以拿去給鄰家的孩童,用來拉近鄰間的關係。
打開糖包細數,李晨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溫。
李晨拿起一顆糖,放在最終拒絕,馬上明白李科為何忽然病了,而且明顯的虛火太盛。這些糖果含有百草液的成分,是武者初級修煉時的輔助良藥,需要百草精心煉製,不是大家族根本用不起。
李科吃了一整包含有百草液的糖果,一次補過了頭,才會高燒不退,需要用冰水降溫。
糖果含有百草液,劉政君恐怕都不知道,看來劉家對劉政君的培養十分的用心。李科收好了糖果,準備第二日交還給劉政君的護衛。
此時,淮南劉家後院十三姐劉政君的院內,正在進行一次徹底的糖果稽查工作,把院的糖果全都清理了出去,並且準備了許多青鹽容成漱口水備用。
劉政君下定決心,要跟蛀牙做鬥爭。
劉政君的母親祝君蘋聽聞之後趕過來詢問,聽了護衛的解釋,不由得莞爾一笑。回家後與丈夫把事兒了,劉政君的父親劉嵩大笑:“到不算便宜了那子。”
“君兒還丟了一整包糖在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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