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 鼬確實滅了全族,甚至還差點殺死身為他戀人的我……但是, 這都是高層給他的任務。你總不會覺得與他有著生死之仇的我到現在還會想要包庇他吧?”
佐助的眼角微微抽動, 重複道:“任務?”
“對, 你那時還,可能不太清楚。在九尾時間過後, 本身就與村子存在隔閡的宇智波受到了更深的猜忌,接著因為雙方的互不信任, 宇智波一族決定發起政變,奪取村子的權力來爭奪生存空間。
但這樣一來勢必會導致內戰, 損耗火之國的國力, 甚至會導致第四次忍界大戰的爆發。正是在這樣暗潮湧動的背景下, 無數忍者沉默著死去, 他們不是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以烈士的身份犧牲, 而是作為消耗品死在了權勢傾軋下……
宇智波鼬就是這樣的犧牲品。”
佐助神色一變, 雖然當時年幼, 但對於族詭異的氛圍他也依稀有幾分印象:“下去。”
“為了實現政變的順利實施,宇智波一族向村子中樞安插了間諜,也就是宇智波鼬。而這……正是鼬身陷地獄的開始。”
“鼬在四歲的時候就上過戰場, 因此他對於戰爭與和平有著自己的體悟,是為數不多可以跳出一族的狹隘眼界, 看向整個世界的忍者。他明白和平的珍貴, 所以為了守護木葉的和平, 為了維護一族的名譽,他可以犧牲一切……隻是除了你。”
“宇智波一族企圖政變……鼬是間諜?”佐助一臉的難以置信,如果換個人在這,他隻怕是轉頭就要走了。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的確是事實,具體的情報來源我最後會和你。”世界無視他的震驚與疑惑,垂下眼睫,繼續講述著多年前一段塵封在黑暗深處的往事。
“在木葉高層中,三代火影是唯一堅持和平談判的,團藏保持激進態度,另外兩名顧問立場曖昧中立。隨著宇智波與村子的矛盾愈發尖銳,年老體衰的三代火影對此有心無力,終於在八年前的那一,慘劇發生了。”
“為了保護村子,鼬接受了木葉要求滅族的任務——是的,他其實是一個雙麵間諜,他承擔了一切罪責,而唯一的要求是保證你這個弟弟的安全。”
“他為什,為什要背叛宇智波?”佐助大聲質問道。
看著黑發少年震怒的神色——他對自己的姓氏有著極高的榮譽與歸屬感,無論信不信她之前的一番話,心肯定都是不能接受宇智波鼬會為了村子而背叛宇智波一族的。
隻是……
神代世界有些悵然地想道,從某些方麵來看,宇智波鼬並不是一個典型的宇智波。
他性格包容,溫柔,隱忍。這與宇智波人設主流的強大高傲並不符合。
“為什?這你要問他自己了……也許是因為眼界和器量的不同吧。”世界輕聲道,“雖然我寧願他帶著你離開村子,總比背負上這樣的罪責強。”
“他在進入暗部後就很少笑過了。”
“你我從未目睹過戰爭,自然無法理解他的想法。然而鼬就是這樣的人,村子的安定在他心是第一位的。”
此刻佐助的表情複雜極了,痛恨,難以置信,懷疑等等情緒在同一刻出現在他的臉上。他一向如冰雪般冷漠銳利,此刻卻極罕見的出現了動搖的情況。
換作任何一個人這番話他都不會相信,隻有和他青梅竹馬情分非同一般的神代世界,才勉強讓他有幾分認可的資本。
畢竟她也算是滅族事件的當事人了。
“怎可能……”他喃喃自語道。
“這次如果你找到了鼬展開決鬥的話,結果必然是以你的勝利而告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鼬是打算讓你親手殺死臭名昭著的他,以英雄之名回到村子,回歸從前的生活。”
“不可能。”佐助想都不想就否認了。
“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世界對他笑了笑,“不相信的話,就和鼬決鬥吧,到時你便知道我的真假了。”
世界的態度令佐助有些躊躇,他是絕對相信神代世界不會傷害自己的,那……
“你從哪知道的這些?”
“這是一個預言。”她毫不諱言道,“用我五十年的壽命交換來的,接下來五個月在你身上會發生的事的預言。其他事情都很模糊,因為我不了解那些,唯有鼬的事是我親身經曆過的,所以可以解析清楚。”
“……嗯。”沉默了半晌,佐助隻是簡短地應了一個字。
“想和鼬決鬥也沒關係,”她輕聲道,“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的。”佐助恨聲道,“我會讓那個男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見他在最初的震驚後,對鼬的恨意依舊分毫未減,世界也隻能暗歎口氣道:“我對你唯一的要求隻有一點,當你殺死鼬後,不管誰向你什都不要相信,回來找我。”
佐助略微舒緩了神色:“這是我早便答應過你的,在一切結束後。”
“是啊……在一切結束後。”
見自己無法令佐助回心轉意,世界隻得無奈地放棄勸。事實上她的勸很可能起了反作用,如今佐助對鼬的殺意隻怕越發堅定。
“至於你的壽命……”
佐助到這有點卡殼,估計還是難以接受她以五十年換取五個月的預言這個事實。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都是些次要的事,”她笑了笑,“我隻想要你們能好好活下去,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強大忍者,在村子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組建自己的家庭,在子女長大後就退居幕後,每養養花什的……聽起來就很幸福呢。”
好好活下去?
對常人來如此普通的要求,對於常年行走在刀鋒上的忍者卻顯得如此遙遠而渺茫。
佐助淡淡道:“如此懦弱的想法也就你才會有了。”
“懦弱?我不這認為。”世界誠懇地,“趁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好好考慮我的話……佐助,你已經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
佐助沒有話,冷漠與沉靜如同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伴隨著他。她鼬進入暗部後便很少微笑,但佐助又何嚐不是如此?
氣氛很快便沉默下來。
她的言行大概令佐助有些難以麵對,接下來的日子後者再沒有與她單獨進行過談話,再加上急於探查曉組織的據點,於是佐助在將她送至鎮的驛站後便帶著隊成員離開了。
他終究是不信宇智波鼬是好人的。
“失敗了喲。”絕從地底下冒出頭來,狀似苦惱地,“宇智波家的鬼真是固執呢,明明世界都那努力了。”
世界倒不氣餒:“這很正常,換作是誰遭遇這一切後都不會輕信的。如果他輕易就接受了這種解釋我反而要懷疑。”
絕問道:“那現在要怎辦呢?”
“你的情報網應該已經十分完善了吧?”她不待絕回答,自顧自地,“即使不能阻止,我也希望你能將我帶到他們決戰的場地附近……至少能讓我見他最後一麵。”
“好的。”絕滿口應承,接著語氣一轉,循循善誘地低聲道,“但是,你不覺得很懊惱痛悔嗎?”
“為什要這覺得?”
“之所以你會在他們麵前顯得如此無力,即使費盡口舌,依然什都無法改變,正是因為缺少力量。”
“是啊,”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虛虛握住雙手,“哪怕我的治愈能力可以更強大一些,都能改變許多事了。”
“那你想不想改變這個現狀呢?”絕的語氣滿是誘惑,“我記得你曾經對我過,輝夜大人吸取了當初的教訓,特地為你留下了那份力量。”
世界抬眼看他:“我過很多次了,我對那份力量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我知道,恢複記憶是需要你自己努力的事……我隻是提醒你還有這份可能。”
絕轉開話題:“不過宇智波真的是被詛咒的一族啊,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的那一,也是逐步走向黑暗的開始。”
“據是因為瞳力的詛咒。”她從鼬那多多少少知道了一點內情。
“畢竟是凡人之軀,想要承擔這份仙人之力還是太過勉強。”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絕這句話時,語氣隱有幾分鄙夷與優越之感。
“仙人之力?”
絕自知失言,連忙打補丁:“傳中寫輪眼是六道仙人流傳下來的仙人眼,但這不過隻是後人敬畏這份力量所加上的傳罷了。”
他是這的,世界可一點都沒信。若論感知能力,她自信不比世上的任何一個感知忍者更差。
她能感覺到地間存在的一種比查克拉更高級的能量,如果能吸收她,她對英雄之力的依賴也會削弱許多,隻可惜那份力量似乎隻能由特定人吸收。比如佐助的咒印構成元素就與那種力量有幾分相似。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複雜,絕的話有幾分真實性委實需要打個問號。
“這段時間我會住在這,如果有相關的消息,或者查到具體的戰鬥地點,還請你帶我去那。”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我的上司給我布置了一些任務,守著你也不太現實……”絕有些苦惱地想了一會兒,“這段時間我隻能讓我的分身看護你,他的戰鬥能力一般,不過可以隨時與我溝通,如果發生危險我會隨時趕回來。”
“那真是麻煩你了。”
敲定計劃後,絕便爽快地召喚出一團形態與他相似,不過全身雪白的人形物體。
“他叫白絕,是我的分身,以後平時就由他保護你。”
白絕?
世界驚訝地看著他,如果她沒感知錯的話,這個類人生物的體內,她所渴望的那種力量極為活躍……不,或者他就是由那份力量構成的!
白絕笑嘻嘻地:“喲,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她禮貌地:“你好,這是神代世界,以後也要麻煩你了。”
“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白絕煞有其事地點頭,“我決定要追求你。”
“誒?”她被對方無厘頭的行為搞得頗為窘迫。
“白絕!”絕訓斥道,“以後在神代大人麵前多注意些禮數!”
“是是。”白絕輕佻地,“但凡人追求異性時不都是這做的嗎?”
白絕身為絕的分身,表現出的性情卻與絕白色的一半相若,看來他所使用的忍術和大多忍者的分身術並不一樣。
絕毫不客氣地:“真是個沒有覺悟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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