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兄長的生死之戰, 並多多少少對真相有所領悟後,昔日環繞著佐助的壓抑總算散去了不少。但他對白絕的態度卻依然稱不上禮貌溫和, 平日更是視至今未醒的鼬於無物。
“大家族出來的少爺都是這傲慢的嗎?”白絕向世界抱怨道。
“佐助隻是在鬧別扭,過段時間就好了。”
“等鼬醒來的話,佐助會不會把我的據點拆了啊。”白絕對佐助的性格卻持有很大偏見, “鼬的蘇醒也就是這兩了。”
“確定嗎?”佐助的聲音驀然在身後響起。
“差不多吧,偏差在一以內。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
“什?”
“醒來以後,鼬大概也看不見了。”白絕解釋道, “他在與你交戰前,瞳力便接近於耗盡, 戰敗後又沒有得到你的萬花筒寫輪眼, 所以即使神代姐治愈了他身體上的創口, 他的眼睛也看不見了。”
“失去寫輪眼的宇智波實力會下滑的很厲害,所以封不封住他的查克拉都無所謂,他已經不是佐助的對手了。”白絕輕快的, “如果不想他死的話, 佐助還得保護他呢。”
世界不動聲色地:“你知道有什抑製瞳力對身體侵蝕的方法嗎?”
“我怎可能知道。”
“但是我知道哦。”世界微微一笑, 接著厲聲道,“佐助, 抓住它!用照!”
在前兩, 佐助向她提及自己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其中一隻眼睛的能力正是照。
佐助雖不明白她為何要對白絕動手, 但出於信任還是按照她的指令行動。
白絕原本打算遁入地表遁逃, 但在照麵前, 隻能慘叫著在地上翻滾。
直到白絕被照燒到半死,她才示意佐助熄滅火焰。
“為什要對這家夥動手?”這幾日一直接受白絕的照顧,雖然對這性格輕浮聒噪的生物毫無好感,可他也未曾想過要殺死白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抑製萬花筒瞳力詛咒的關鍵,就在這家夥身上。”
讓佐助催眠了白絕後,世界終於將自己的推測詳細講述給他聽。
“據我所知,過度使用萬花筒會失明的原因正是因為人體無法負擔瞳力對身體的侵蝕,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除了移植至親的眼睛外,就隻有通過另一種更為高級的能量壓製它。”
“什能量?”
世界搖頭道:“我對這些了解有限,隻能感知到是極為活躍,生命力極為頑強的能量體。在我的感知中,白絕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這種能力體,所以我覺得隻要你吸收了這具白絕應該就沒問題了。”
佐助抽了抽嘴角:“你也了這是你的推測。”
“基本沒有問題的,”她擺了擺手,“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拿鼬做實驗,使用另一種方法。”
“直係血親的萬花筒寫輪眼?”
“對,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她撓了撓臉,“我想辦法拿到了富嶽先生的萬花筒寫輪眼——你看,開啟萬花筒的富嶽先生仍舊死於十三歲的鼬手下,除了他是自願的外,沒有辦法做其他解釋。”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佐助粗暴地打斷她,“你從哪弄來的?”
“……這是鼬給我的。”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告訴了佐助,“所以我才這相信他,如果不想失明的話,他早便可以自己使用了,何必給我。”
“……”佐助下意識用餘光瞟了鼬一眼,“算了,我剛剛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注意用度的話,還不至於落到需要移植的程度。”
“那要給鼬用嗎?”
佐助拒絕的更快:“不,讓我先保存著吧。”
“好吧。”她順從地從包裹中取出容器,將它遞給了佐助。
黑發少年輕輕觸碰著容器表麵冰冷的玻璃,墨黑的眼瞳與眼球上明晃晃的三輪勾玉對視。
這是父親的寫輪眼啊……
想起那個威嚴強大的中年男人,又想起對方最終倒在血泊中的場景,他的心髒不由顫抖了一瞬。
“謝謝。”他低聲道。
“你應該道謝的人不是我。”
他明白少女想的是什,冷靜下來後,即使感情上再怎難以接受,理智也告訴他鼬是被迫的這種法的確有幾分可能。
一旦接受這種設定,他就無法再將那個衰弱瀕死的男人當做生死之敵了。
而且鼬臨死前的那句“佐助,這是最後一次了”,同他釋然的微笑一起在佐助心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果世界的都是真的的話……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甚至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青白。
“先想辦法讓鼬吸收白絕吧。”世界琢磨道。
佐助卻不讚同:“萬一發生意外怎辦。”
“我的血液包治百病,而且既然已經動手了,總不能把它扔在這不管吧?”少女挑了挑眉,“你不是打死不認鼬是無辜的嗎?”
“……那不一樣。”
接著,佐助低聲道:“你為什那愛他?”
這的他指的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是什讓你這認為?”她皺了皺眉,“不是什感情都稱得上愛的。”
“如果不是愛的話,還有什可以讓你為他人做到這個地步?而且……你看他的眼神,和看任何人時候都不一樣。”
“是你想多了。”
佐助卻沒有放過她:“我一直都覺得你在看著我的這張臉的時候總像在尋找什……是在尋找我與那個男人的相同點嗎?”
“你為什要在這種時候糾結這件事?”
世界無語地,“我不知道你居然也會有如多愁善感的女子的時候。”
他自然知道自己此刻的不合時宜,但看著神代世界為了那個人竭盡全力舍身奔波的樣子,他的心總是感覺到些許泛著苦味的澀意。
時至今日,他原本堅定的內心竟然軟弱了起來,甚至會疲倦而懷疑地思考自己堅持至今日的理念的正確性。
他看到的事實真的就是真實嗎?
如果是錯誤的話,自己算什?宇智波鼬又算什?
他究竟該如何去麵對鼬,又該如何麵對與自己糾纏不清的神代世界?
“真是可笑啊……”他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不知是給誰聽。
“你不會想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遜的。”世界歎了口氣,“告訴我,你到底想從我嘴聽到什?”
“我需要一個真相。”
“什是真相?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嗎?別人讓你知道的就是真相嗎?”她反問道,“最後還不是看你想要相信什,如果在你眼鼬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形象的話,不管別人什你都不會信的。但如果你相信鼬的話,又何需別人的證詞?”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該怎做呢?
“不要想那多,等鼬醒了以後和他好好談談吧。”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世界道,“無論如何,你們畢竟是兄弟。”
可心藏著事的他晚上怎都無法入眠,最後索性披上外袍走到山洞外。
佐助出神地看著邊蒙蒙的夜色。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夜空中僅有幾許疏星散發著黯淡的光亮。微涼的晚風吹起他的黑發與袍角,在風中鼓蕩出柔軟的弧度。
他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的動靜。
“看這樣子,明應該要下雨了。”少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隨後便坐在他身邊。
“你穿曉的製服還挺好看的。”世界隨口道,“不過鳴人看到大概會崩潰吧。”
“哼。”佐助嗤笑一聲。
“不過你幹的讓他崩潰的事多了,倒也不差這一件……睡不著嗎?”
“嗯。”
“正好我也睡不著,那就聊聊吧。”她道,“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坐下來聊了?”
“三年吧。”自從來到蛇窟後,兩人便沒有這樣交流的機會了——或者,是他在隱隱抗拒著什。
“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
她猜不到的,佐助淡淡地想,因為他現在什都沒想。思緒如一團深沉的黑霧,混沌而無所著落。
“誒——猜不到啊。”
她泄氣地,“你和鼬在這方麵簡直一模一樣,完全猜不透在想什。”
佐助有些意外地:“我以為你是最了解他的人。”
這話的時候,他也不上自己心是怎樣複雜的心情……那混合著嫉妒無奈與不甘的微妙情緒……但是可以如此篤定的支持一個人,不在乎對方給予自己的一切傷害的話……
“不,我隻是相信鼬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溫柔?善良?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在開玩笑。”少女的聲音輕柔而平靜,“性格善良,結果卻搞得自己走投無路……這個世界終究是殘酷的啊。”
“世界或許殘酷,但宇智波鼬絕對稱不上善良。”佐助冷冷地道,“你看看他都做了什吧。”
“我不否認鼬的手段過於偏激……其實在這上麵我也是反對他的,包括死在你這個宇智波最後的族人手的打算。”
“他啊……拿得起,放得下,唯獨看不開。和你一樣。”
佐助嗤笑,不想對此做過多評價。
“不相信,你倒是想想你的所作所為。一言不合就叛村,毫無顧忌的對同伴出手,不過一直堅持不殺無辜之人這一點值得讚賞。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你殺了鼬之後得知對方的冤屈,你會怎做?”
世界看向他,微微挑了挑眉:“到時候即使是我也無法阻止你了吧?”
後者別開了目光,淡聲道:“無論是誰,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
“公正嗎?和鼬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她笑笑,“鼬追求和平,秉持著自我犧牲的決心,而你卻追求公正,始終未曾放棄獨立的自我,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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