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笨丫頭，竟還真把果子摘下來了。夜月傾會心一笑，接過黃果子，看也不看地扔給夜無殤：“我想，比起我，你更想把果子給你的救命恩人吧。”

    宋扶搖臉紅了，夜無殤愣了愣，眼睛瞪得像一隻狼狗，他將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塞回夜月傾手。

    “吃吧，幹淨了。”少年冷聲，卻紅了耳根。

    “謔！又來討城主歡心啊，你這個心機深沉的狼崽！”秋羽走到夜無殤身邊，半開玩笑地。

    夜無殤瞪了她一眼，沒話。

    夜月傾咳嗽了一聲，咬了一口果子，沁甜。

    見夜月傾吃了果子，夜無殤微微笑了，他的模樣如雕刻般精致，笑起來卻十分生動可愛，如同春風拂麵，宋扶搖不由得看癡了。

    夜無殤一個縱身，踏著草葉，消失在了三人麵前。

    秋羽揮著手，：“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不就是輕功嗎？當誰不會啊。”宋扶搖紅著臉，拉了拉秋羽的衣袖，：“秋羽姐姐……那位救我的公子，是誰啊。”

    “什？我沒聽錯吧，你叫我姐姐，這客氣？！”秋羽鑽了鑽耳朵，大聲地，“咱們宋姐不是春心萌動了吧？死活不嫁那北堂家的二爺，卻看上咱們月傾城的一塊木頭了？！稀奇稀奇！”

    “你胡！！”宋扶搖嗔怪道，卻先紅了臉，“什木頭啊……我明明聽到城主喚他……無殤。”

    “哎喲，無殤，真肉麻。”秋羽翻了個白眼，，“隻有對著城主大人，他還算個人，對著我們，他就是塊木頭，他叫夜無殤，和我同為城主的護法。”

    “這樣啊……”宋扶搖若有所思地。

    “怎，真的春心萌動了？”

    “你去死啦！”

    “好了，你們別鬧了。”夜月傾清冷的聲音傳來，秋羽急忙收斂笑容，抱拳行禮。

    “秋羽，找件衣服給宋姐穿，再給她找間廂房，靠南邊，整潔通風的。”夜月傾。

    “誒誒？！城主你的意思是……？！”宋扶搖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不是吧？！我要和這個笨丫頭朝夕相處了？！殺了我吧……”秋羽漂亮的臉皺得像一個核桃。

    “宋扶搖，從今起，你便是我月傾城的弟子，既已入城，便摒棄凡姓，你不再是江南宋家的二姐，扶搖二字，未免太過招搖，改為芙瑤，取芙蕖瑤光之意。”夜月傾的聲音冰冷而自帶威嚴。

    宋扶搖……不，此刻應該是芙瑤了，她跪在地上，抱拳道：“弟子芙瑤，謝城主大恩！！”

    夜月傾別過頭去，若有所思。

    月傾城真是世外桃源，芙瑤覺得這的時間都過得特別慢。

    每日去靜暉堂聽學，再陪著仙女姐姐們去瀲星穀采花采藥，和秋羽鬥鬥嘴，看城主喝醉在桂花樹下，再在黃昏時分偷看夜無殤練劍……

    沒有寸步不離的仆人，沒有煩人的女工課，也沒有人在她耳邊念叨女子的三從四德，有朋友，有書讀，有喜歡的人……芙瑤真覺得自由自在，快活極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十分短暫。

    這一，剛蒙蒙亮，秋羽身手矯健地翻進了芙瑤的南廂房，她走進房間，搖醒床鋪上的芙瑤，：“丫頭，丫頭，醒醒！！”

    芙瑤睜開眼睛，一張臉不出的陰沉，她看著秋羽，聲音格外低沉：“做什？！雞都沒叫呢？！你跑來做什？！”

    完了，忘了這大姐有起床氣……秋羽咽了口唾沫，她不怕地不怕，唯怕沒睡飽的芙瑤。她心翼翼地：“芙瑤，不好了，北堂家的人找來了！現在正堵在凝宸殿呢！！你快躲起來吧？！”

    “什？！反了他了？！連月傾城都敢闖？！”睡懵了的芙瑤咬牙切齒地翻身下床，披上一件薄紗，就往外跑。

    “等等啊！笨丫頭，穿鞋，穿鞋啊！！”

    凝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