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有專門接待外來貴客的院落，銘章的車停下，早有人過來通知，戴瑾瑜已經在外麵候著。

    “大哥。”

    銘章喊了他一聲，卻不知該從何起。瑾瑜輾轉來到平昌不易，可他已經沒有了替他接風洗塵的心思了。

    瑾瑜亦神色不佳，但未見責怪，“事情我都聽了，這不怪你，我想去看看瑾萱。”

    他雖這樣，銘章卻並不能真正釋懷，隻是趕緊請他上車。

    回到帥府，平卉了早上的事情，此時瑾萱還在昏睡當中，銘章不想打擾他們兄妹談話，就獨自默默地站在廊下等著。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瞧著這架勢，還要下好幾。屋簷下的台階都已經濕透，大雨被風刮得傾斜，絲絲的雨水撲麵而來，涼涼的。

    他望著地上的水花出神，這樣有力的雨點，濺在地上散開了花，一陣強過一陣。

    許澤之瞧見，早就讓人拿來了傘，默默撐起傘站在一旁。

    他看不見他眼底的哀傷，隻是過了半晌，聽他的聲音緩緩響起，“澤之，我該怎做？如果是你，你會怎做？”

    他隻是這樣問，並沒有打算聽許澤之的答話，又訥訥地自言自語，“雨下得這大，何時才能停歇？”

    雨打在屋頂的瓦片上，劈啪啦一陣作響。一陣狂風而起，裹挾著雨花，將站在廊下倆人的衣服都沾濕了。

    望著這雨，他心生無限感慨，人未老，卻眼見著狂風暴雨侵襲，心一絲絲的無奈，正應了蔣捷的那句詞，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