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醫生跟在銘章身邊,隨行軍醫總長也是每日派人細心守著。他這幾日都睡在書房,一直咳個不停。
有時候一夜未睡,像要將整個肺咳出來,掏空身體一般。長夜漫漫,他就這樣坐著,身子埋在陰暗之中,若有似無。
時候的隱疾,本來已經大好,多年不見複發,但上次卻被槍傷引起過一次,這一次又長途跋涉,累月的征戰疲勞,竟一發不可收拾。
很早之前醫生就叮囑過他,如果再次複發,後果將不堪設想。
年少的他,哪顧及什後果。隻是如今,瀕臨死亡,他才意識到,他連死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他竟然害怕死去。
“君心似我心,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她的話在耳畔之中回響,但他卻已經沒辦法給她任何回應。
戰事不利,而他又要不久於人世,這樣雙重的打擊,讓他逼得無路可走。他一直狠命地抽煙,想把自己抽死。
他要想辦法讓她離開,擺在他麵前的是絕境和深淵,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和自己一起往下跳。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他必須狠下心來做一些事情。
羅斯醫生進來,見他手上的煙還在燃著,他沒有話,隻是默默拿了過去掐滅。
銘章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如今是自暴自棄,但身為醫生,他不能讓他墮落下去。
幾日前,他問他,自己還能活多久。從羅斯醫生的眼神,他就知道,他既然開不了口,那便是時日不多。
“少帥,您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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