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潁川的日子，瑾萱大多留在自己的住處，從馬場回來之後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頭是怎樣的世界，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向方伯伯借了許多書，閑暇的時候看百~萬\!，不然就和父親、致遠寫寫信來打發時間，她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每過得實實在在又感覺特別的虛無，有時候一個人對著窗前發呆，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自己在幹什。

    伯予約了她幾次，讓她陪他出去逛逛，瑾萱總是推拒。今總算是答應了，還未到約定時間，伯予就早早過來等候她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瑾萱的住處，免不了四下打量一番。

    她這屋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桌上一頭堆著厚厚的一遝信紙，另外一頭堆著一疊高高的書，環掃四周，沒有一處可以坐的地方。

    瑾萱覺得不好意思，但她也實在沒有辦法。伯予倒不介意，自顧走到桌前，拿起最上麵的信封，上麵寫著“瑾萱啟”，下麵一封也是寫著同樣的字。

    既然和家有來往，那就不是家的問題，伯予不禁眉頭一皺，“瑾萱，你為什不回家？為什？”

    瑾萱搖搖頭，目光有些飄忽不定，“家？我在這挺好的。”

    她能回到哪去，父親和哥哥都在國外，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事。如今，她隻想一個人平平靜靜地生活。

    伯予放下信回身看著她，“你的身世，你的一切，都像迷一樣，讓人猜不透。”

    “既然不透，那就不要猜。好了，難道你提早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談這些？”她靈動的眸子轉著，麵卻深不可測。

    伯予笑了笑，“走吧，再不出去，你就要生鏽發黴了。”

    瑾萱拿著外套跟著他走出來，“我既不是鐵又不是麵包，怎會生鏽發黴。”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終於笑了，這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她笑，盡管那笑是那樣細微，那樣不易察覺，但總歸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