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的臉上仍是沒有任何表情，銘章接著，“我總想著人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而活著的，想想這家國下，哪一樣不是在我手中，任憑我呼風喚雨，可我卻覺得我什也沒有，那平常百姓家的幸福，對我來是奢求。”

    他言語之中帶著無盡的憂傷，想對她的話太多，卻不知道該從哪起。

    他放下筷子，伸出手來握住瑾萱的手，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瑾萱，我別無他求，我現在隻要你，隻希望你回到我的身邊。”

    瑾萱猝不及防，手一點一點地往回收，用拇指頂著他的虎口，寸寸抽離。銘章的手滯在半空中，而後緩緩地落下，他的一顆心也跟著緩緩地墜下。

    他笑著，笑意令人無比心疼，“母親回十戴官邸了，六姐嫁人了，這家就剩我一人了。這偌大的府邸，四麵都是冷冰冰的牆壁，看得叫人心碎。”

    瑾萱不願再聽他繼續下去，打斷他的話，“你放我走吧，致遠還在法國等著我。”

    銘章卻恍若未聞，接著，“你知道的，六姐和那皇甫將軍的婚事我本是反對的，可見那皇甫將軍對六姐那樣癡，心不知為何就隱隱地痛著，後來我明白了，他待六姐就像我待你一般，我知道我這輩子不可能就這樣放手了。六姐出嫁的那，幾乎全平昌的百姓都來看了。車隊從南門排到北門，浩浩蕩蕩地穿過整座平昌城。我送六姐出去的時候，見著那人山人海，恍惚之中覺得是我們的婚禮，千千萬萬的人都在看著我們，所有的人都在為我們祝福。然而……”

    他將目光拋得很遠，仿佛回到了當時他和她相愛的時候，那個最情深意濃的季節。

    瑾萱此刻什也思考不了，她看似沉著地重複了一遍，“致遠在法國等著我，我們就要結婚了。”

    銘章不怒反笑，“這多年了，若是你真的愛他，為何等到現在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