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於善是個什樣的孩呢？除了已形成習慣的自卑外，就是一個什都不在乎、什都不去想、性愛玩的孩子，特別在沒有長輩在的時候，會不顧一切的去玩。

    “不要跑到雪地去，鞋搞濕了容易感冒。”就像此刻，靜姝和婉兮都囑咐自己的兒子不要跑到雪地玩耍。

    於耀就比較聽話的站在走廊前不去踏雪，隻是偶爾揉一團雪握在手，而於善早已在雪地眉飛色舞般的玩耍，不亦樂乎。

    一下來，於耀幹幹淨淨、整整潔潔，於善則是衣衫不整。

    午夜於福陽一家打完麻將回到出租房準備休息。

    “你看看，善善鞋都濕成這樣了。你鞋濕成這樣怎都不講一聲啊，你看看這襪子也是，都能擠出水來了。”正準備洗腳時，婉兮把善善脫下的鞋放到一邊時才發現。

    “上午千講萬講，叫你不要跑到雪地去，那厚的雪鞋子不濕才怪呢，一點都不聽話。這要是大過年的感冒了怎辦？你看看人家於耀多聽話，就站在走廊那。”婉兮開始嘮叨了。

    一都沒有打噴嚏的於善，偏偏這個時候打了一個噴嚏，冥冥中注定是要被挨批的節奏額。

    “你看，感冒了吧。”婉兮一邊往洗腳盆加熱水一邊道。

    “不要講了，過年不講這些。來，把腳放到這麵來。”老於看過襪子後就去拎了個木桶過來，麵放了大半桶很熱很熱的熱水。

    “啊，好燙。”善善的腳哪知剛放下去就被燙的縮回來。

    “虛勁倒是不慫，你看，哪有那燙？”老於一邊一邊把手伸進水。

    “真燙哎，爸爸。”

    “要是一點不燙還泡什腳呢？”

    “稍微等涼一點我再放，不然你再加一點點冷水，腳根本放不下去。”

    “我曉得燙，你輕輕的、慢慢的放下去，保持水麵不動，就不燙。”為了讓善善把腳放進水，老於向善善示範著輕輕地放下腳去，直到深入桶底。

    看著爸爸腳放進去後，善善也嚐試著一點點把腳放下去。

    “忍著，就剛開始有點燙。不要亂動，慢慢放進來。是不是沒那燙了。”

    “咦，是不燙了唉。”善善露出了滿臉的好奇。

    婉兮也早已拿來一件大棉襖，結結實實的把木桶包裹起來，不讓熱氣跑掉。

    這一古老的方法，是在二十五年前的冬，在煤油燈下，爺爺教老於的。

    正月十五元宵節後，該拜訪的親戚也都拜訪了，該整日吃喝玩樂的聚會也漸漸消失，生活節奏慢慢回到正軌，

    某日下午五點鍾，夕陽餘暉，城中老舊區內，一座紅磚黑瓦房前，梧桐樹下，兩條木凳，兩杯茶水，一碟洽洽和積攢了半個月的報紙，勾勒出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無多欲無多求、心靜的生活狀態，便是於福生和靜姝能夠想到最幸福的日子，這是他們的幸運。

    “乖乖，你們這日子過的倒是挺享受的啊。”來鬧門的於耀舅媽一邊走來一邊打趣道。

    “你們這一下子全都跑過來了，想幹什？”看見婆家親戚都來了，於福生心也知道是什事了。

    靜姝忙著進屋端凳子、倒茶水。

    “你講呢？”

    “我講真的，你們這個點過來，我們沒空搞晚飯哎。”於福生一本正經的道。

    “大過年的，看到客人來了，首先就應該想著上街買菜回來做飯哎。”

    “正月十五早都過去了，不管飯呢。”於福生直搖頭。

    “別聽他瞎講，你們坐會，我去買菜。”靜姝笑著。

    “開玩笑的，不要麻煩，上次聽姨夫家菜買多了嘛，什牛肉還剩一大盆子，羊肉也還有一大盆子，所以今就是特地過來掃尾的，省的菜放久了容易壞。”

    “你不能瞎講吧，我什時候過家牛肉還剩一大盆子，羊肉也還剩一大盆子的。”

    “你們看，你們看，自從把們家靜姝娶到手後，人是變得越來越氣吧啦的了。”舅媽打趣道。

    “那中蠻，今晚廚房歸你行不行，記得給我們燒一大盆子牛肉和羊肉哦。”

    “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就讓我們這幹坐著啊，趕緊收拾收拾幹正事。”

    “今晚不打了唉，這半個月來打的整頭昏腦漲的。”不上來的感覺，於福生喜歡今下午這般的愜意生活。

    “趕緊的，吃飯前還能打幾圈。”舅媽很明顯沒有那多耐心，直接把姨夫手中的報紙收起來，張羅大家圍著客廳桌子各自坐下來。

    “最近伊拉克局勢怎樣了？”搓麻將的三舅問起剛看了報紙的於福生。

    “這兩世界各地都爆發了聲勢浩大的反戰遊行，報紙上講全球反戰示威人數近千萬。”

    “我怎沒看到中國有什遊行？”

    “這大過年的，誰閑的蛋疼跑出去搞這東西，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

    “我的媽呢，杠上開花。縱觀世界風雲，這牌風景獨好。”不怎話的大舅搖頭晃腦起來。

    “美國怎什事都要管，隔那老遠的還要打人家，就不怕自己栽了跟頭。”

    “美國打伊拉克還是菜一碟的。”

    “伊拉克背後不是有蘇聯嗎？”

    “蘇聯早就解體了好不好。”

    “那不還有俄羅斯嘛，真要打起來，俄羅斯還會不管啊？前幾俄羅斯總統好像還訪問了法國，堅決反對動武。”

    “打仗就是砸錢，全世界一半的黃金都在美國，沒有哪個國家比美國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