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奪就這在一片熱血沸騰中睡著了。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困了,拯救世界什的再重要,也敵不過他通宵打遊戲的缺覺重要。
迷迷糊糊睡到飛機降落,溫奪才恢複了點精神,結果下了飛機一看,這根本不在泰安,而是在濟南,溫奪剛想給白澤打個電話問這是怎回事兒,怎飛機還能飛丟呢,就發現手機上有一條白澤的未讀微信消息。
也不知道他是什時候把白澤微信加上的,昵稱居然是“白祥瑞”,溫奪差點都沒敢認,把他的備注改成了“白癡”之後,才讀起消息來。
“到了濟南之後找車牌號魯y1450,我叫了車,他會把你送到泰山附近。”
溫奪盯著那條消息看了一會兒,在聊框發出來的第一句話是:“白澤,你才二百五!”
那頭白澤回了他一張圖片,剛下飛機信號不太好,溫奪沒能刷出來,心想這妖怪居然還會用表情包,等到刷出來以後,溫奪差點沒一口氣喘不勻死過去,白澤發過來的是一張ffie 00版的藝術字做出來的“消消氣”。
溫奪懷疑自己可能加了個老年人,抱著這種想法一翻白澤朋友圈,果然,一大半都是各種謠言,溫奪把手機揣回兜,決定還是少和白澤微信聯係。
找到了白澤叫的車,溫奪又睡了一會兒,就到了泰山腳下。
自古以來,泰山就被認為是群山最高,是“下第一山”,從帝王封禪定要到泰山上築土為壇這件事中便可窺一斑。到了現代,泰山日出成了一個著名景色,有無數姑娘夥子來這夜爬泰山,隻為看日出勝景。
溫奪站在泰山腳下,看著入雲石階,不由想起自己曾經聽泰山上有一棵極為著名的迎客鬆,鬆樹下是一叢叢迎春,溫奪隻能想出那很美很漂亮,但具體是什樣卻想不太出來,大好河山,非親身曆遍,否則無法得知其中震撼。
溫奪向台階踏出一步,決定在這大好時節——坐纜車上泰山。
作為一個新世紀宅男,他著實對欣賞景色的興趣不大,更何況他昨晚一熬就是一宿,家、飛機上、車上,零零散散睡了不到四個時,誰還有心情爬山?
迎客鬆也好,迎春也罷,還是等他什時候有閑心改名叫溫客或者溫春再來看吧,勉強也不算辜負。
到了山頂之後,溫奪靠著地圖和問路很快找到了元君祠。
剛過換袍日一,碧霞元君祠還有不少人,賣東西的販吆喝著價,分明是一個旅遊勝地,景色宜人,遊客臉上卻大多有愁色。
這和大多數景點都不一樣,溫奪不由想起許多的廟宇,那些不遠萬而來的人沿著台階三步一跪、五步一拜、十步一叩首,有人磕得頭破血流,卻仍不願站起。
溫奪其實不是很明白,這又有什意義呢?連神尚且自顧不暇,又有什力氣垂憐於人?
溫奪沒有想太多,在外麵駐足了一會兒,沒看見可疑的人便就走了進去,他一進去就看見了一座巨大的元君像,曆時不壞的高大金身端坐祠中,下頜微收,正對下方的人微微地笑著,元君像肩上披著紅緞子的巨大衣袍,滾金鑲邊,銀線繡的圖案爬滿了華美的錦緞,晃得溫奪眼睛疼。
旁邊不知道是誰聲議論:“林老板這是出了大手筆啊,那衣服上都是真金白銀,這是想要孩子想瘋了啊!”
溫奪聽見真金白銀這四個字,眼睛驟然亮了起來,盯著那件大袍子,陡然精神了。
所以人困的時候沒力氣這話不是絕對的,溫奪去飛機場的路上幾乎覺得自己要死了,胳膊腿都不由自己,是到威士忌泡枸杞的養生歲數了,可如果給他一件鑲金帶銀的衣服,他不但能搶,還能跑!
但他盯了半,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側耳過去,聽那幾個人的聊。
“沒辦法,林老板年紀也不了吧?事業有成,又愛自己的老婆,你那有錢一個人,都不在外麵偷口食兒,沒孩子他能不著急嗎?”
“你怎知道他沒偷食?”另一個人笑了一聲,“不定是林老板自己不行。”
溫奪還想再聽,卻被一陣聲的啼哭掩住了那幾個人的私語,他不由順著哭聲看過去,看見了元君像下跪著的女人。
她笨拙地抱著一個孩子,孩子在焦躁不安地哭,聲音幾乎不停,卻很微弱,看上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女人正在一遍一遍磕頭下拜,聲念著什,半晌,頭忽然砸在了地麵上,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聽見她哭,溫奪周圍議論的聲音都停了,隻多了幾聲歎息聲,溫奪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周圍的人卻不然,能在這個時代還聚在這求神拜佛的,大多都是真的遇到了難事。
但饒是溫奪,也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他用不帶惡意的神情惴惴地看過去,想看看那女人究竟是為什才哭得這傷心。
這一次溫奪聽得很清楚,但是不是因為他努力豎起耳朵,而是因為她已經壓抑不住聲音了,女人一邊哭,一邊大聲地號叫著,:“元君娘娘,您就饒了草的命吧,我就她這一個女兒啊。”
溫奪聽到草兩個字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年代怎還有叫這種名字的?
他心中腹誹,卻還是心軟了,一邊拿出手機給白澤發消息,手速很快地劈啪啦打著字了他這邊的情況,一邊走過去,想扶那個女人。
溫奪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一擺,周圍的人都是自覺退避三舍的,因此他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直接就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扶了起來,他努力拿出最溫和的聲音,:“你先起來。”
女人一邊站,一邊止住了哭,抽噎地抬頭望向了溫奪,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跪久了腿軟,竟然又一下栽倒在了蒲團上,連停住的哭聲都又再度續上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和見鬼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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