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談談吧?”景卿抬手攔住了想要跟上去的司馬韌,語氣中略帶著某種抱怨。司馬韌無法向前,隻好恭謹地點了點頭,後退了兩步。他的臉上流露出抹不去的悲哀。
其餘的人見狀,紛紛離開了長廊。長廊頓時安靜了下來,靜得能聽出兩人痛苦的呼吸聲。
“究竟發生了什?爹任由她胡來,你居然也這樣直接將她帶來了?”景卿責備起司馬韌來。
司馬韌等他把話完,歎了口氣,低聲道:“有些話,恐怕舒兒不出口。我先得,雖然你是個男人,但我還是希望你做些心理準備。”
景卿嚴肅地看向司馬韌:“吧,經曆了這多,早已沒什承受不了的了。”
“嶽父大人,他……遇害了!”司馬韌的聲音顫抖著。
“什?”景卿遭到突然的打擊。他扶著牆,彎過手指,幾乎要將它推倒一般。他的喘息聲明顯急促了許多:“是誰?”
“嶽父大人,臨終前一直念著‘宇文氏’……”司馬韌歎了口氣。
“果然……”景卿心中的憤怒再也無法克製,他用拳頭再一次狠狠地砸在色澤暗淡的牆壁上。
鍾離司磬憂心忡忡地聞聲趕來,攔住了陷入苦痛之中無法自拔的景卿。
“為什?”景卿忽然像是脫力了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傾,半靠在鍾離司磬的肩上。
“唉,明明剛要好些了。”鍾離司磬摟住景卿,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司馬韌走過兩人身邊:“我去看看舒兒。”著,便拖著無力的身軀,進入了景舒所在的屋子。
鍾離司磬費力地扶起景卿。
“若是我們早些回去,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吧?”景卿自言自語起來。
“沒有或許!”鍾離司磬厲聲打斷了景卿,順勢用手推了推他,想要讓他清醒,“也不要再想著或許了。就此停下,更沒有希望了。”
景卿閉上了眼睛,避開鍾離司磬的目光:“磬兒,讓我一個人靜靜。”鍾離司磬從鼻子發出極細微的略帶憂鬱的“嗯”聲,轉身離開了長廊。
“宇文麟,我不會放過你的!所有的帳,我都會和你算清的。”景卿捏緊了拳頭,眼前盡是宇文麟狠戾且狡猾的笑意。
鍾離司磬一人呆坐在屋內,癡望著從窗框間灑進來的並不算明媚的幾縷日光。就這樣,一直挨到了日光西偏。
盡管聽了自己父親尚且安好,但一想到待己如父的景肅,鍾離司磬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酸楚。如今,她最擔心的還是陷入極度悲憤的景卿。
“司磬姐,我可以進來嗎?”緊隨一陣敲門聲之後的是景舒哽咽的話語。
“進來吧。”鍾離司磬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門被稍稍推開了一角,景舒瘦弱的身影閃了進來。
“舒兒,你還好吧?”鍾離司磬凝視著景舒那沒了什血色的麵龐,心疼不已。
景舒好不容易擠出點笑容:“我沒事了,司磬姐,我現在真擔心哥哥,他什事都壓在心,若不是有了你,他的狀況可能會更糟。”
“你好好去陪陪你哥哥吧,他看著你或許會有些安慰。”鍾離司磬苦笑著看向景舒。
正在這時,景卿敲了兩下門便推門進來了。
“去我屋,有事商量。”景卿看上去像是振作了一些,起話來也比早晨要有力多了。
景舒和鍾離司磬盯著他點了點頭,起身跟著他去了隔壁的屋。
鍾離司磬一進屋,便覺得氣氛不大和諧。她的眼神流盼於眾人之間,有種不出的感覺。
“蘭弈、司馬韌,你保護磬兒、影兒還有舒兒一起回建康吧。”景卿見人都來齊了,便開口道。
“景卿,你什意思?是要一個人去龍城嗎?”鍾離司磬明白了景卿的用意,十分惱火。她擋在景卿的麵前,表示著自己的反對。
“如此深仇大恨,不報枉為人。”景卿側過臉將視線移到了別處。
“鍾離姑娘你放心,我和幽公子他們都會跟隨著景公子的。”術走上前來勸道。
鍾離司磬搖了搖頭:“我確實很想回去陪陪爹,但是我絕不能讓你丟下我一個人去冒險。”
“這些仇恨本就與你無關,因為我而將你卷進來,我已經很愧疚了,還讓你跟我一起冒險,我還算什男人?”景卿自責的眼神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哀傷。
“離姑娘不是已經了,我身上也留有鍾離氏的血液,所以,這一切不是因你而起。我也擺脫不了這仇恨,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嗎?”鍾離司磬將鴛鴦鉞舉在景卿的麵前晃了晃,“我也擺脫不了了不是嗎?”
“景卿,從都和你一起長大了,我和蘭弈少了你都會覺得日子少了些什的。”雪蘭影拉著蘭弈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蘭弈也讚成雪蘭影的意思。
景舒和司馬韌也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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