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司磬閑來無事,坐在陽光透進來的窗邊,眺望著街上的景象,猛然發現這中山城比一年前要更加陵夷了。
“魏軍幾次兵臨城下,加上慕容垂駕崩,整個燕國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景卿走到她的身後感慨道。
“起這,就會想到搖搖欲墜的晉地。”鍾離司磬雙眸低垂,睫毛上蒙著一層薄霧。
景卿沒有話,,用手輕撥了一下她的肩,引著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鍾離司磬頓時安心了許多,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安謐的氛圍。
隔日,眾人踏上了向著龍城方向的旅途。
“幽氏兄妹已經到達龍城外了?”宇文麟在院中散步,忽然側過臉問緊跟在身後的慕容玥惜。
“是,堂主。”慕容玥惜低頭應道。
“那就放著吧。”宇文麟隨口道。瞥到慕容玥惜疑惑的眼神後,他嘴角微挑,繼續走了起來。
同樣跟在宇文麟後邊的清禦軒聽後,不免憂慮:“幽湣晟應是來做前鋒的,宇文麟如此放任,看樣子他隻會有更大的陰謀。”
此時皇宮之中,宇文靖見好兄弟幽湣晟來了,不禁喜出望外。幽湣晟明來意,宇文靖便爽快地答應了。
等到眾人抵達龍城外,遇上了前來迎接的幽氏兄妹和宇文靖派來的護衛。至此,眾人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倒要看看宇文靖手下的暗衛如何與太陰堂的人較量。”宇文麟得到消息後,冷笑著道。他的眼閃出陰狠又帶有一絲期待的光,“派人注意著鍾離司磬,若是時機把握得好,就將她帶來。”
慕容玥惜在一旁聽著宇文麟命令,隻感覺到自己陣陣心痛。
宇文靖下令為眾人準備了住處,可是分到最後眾人卻發現少了一間。幽湣晟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宇文兄聽景弟和鍾離姑娘是夫妻……”
“原來如此,那確實正好了!”蘭弈壞笑著起哄。
“這怎行?明明沒有……”鍾離司磬頓時麵頰通紅。
“沒有入洞房?那正好嘛,你們都成親那久了,總是這樣也不像話呀。”離宮瑤也笑嘻嘻地湊起熱鬧來。
付雲和雪蘭影兩人沉默地立在一邊,總有種不出的氣氛圍繞著他們兩人。
“既然如此,也沒有辦法再改變了。”景卿的臉上也有些泛起了紅暈,他走到鍾離司磬的身邊,低聲耳語,“大不了我睡地上。”
鍾離司磬這才算是緩了一些,勉強地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一一夜。第二日一早誰也沒來調笑景卿和鍾離司磬他們。
“可以去街上走走嗎?”鍾離司磬征求幽湣晟的意見。
幽湣晟鄭重地保證道:“不用擔心,會有暗衛跟著的。暫時來看,宇文麟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鍾離司磬聽後,用渴望的眼神看向景卿。景卿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還是要心些,畢竟現在的距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近。他可以更輕易地出手。”
鍾離司磬認真地點了點頭。
不多時,兩人便離開住處,走到了街上。龍城的民風與別處完全不同,幾乎是保持著鮮卑族人本來的生活方式。雖有些地方顯得比較粗魯,但總的來可以用敦厚淳樸來形容。
百姓的生活算是井井有條,顯出一片安瀾。
“也不知這平靜背後是不是藏滿了陰謀。”鍾離司磬還是忐忑不安的模樣。
“不去看看怎知道?”景卿環顧四周,覺出危險地氣氛來。
正在這時,一位年過五十的管家模樣的人出現在兩人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兩位遠道而來,我家主子有意為二位接風洗塵。”
“請問你家主子?”鍾離司磬警惕的注視著那人。
“廣都王。”那人試探地道。
“廣都王!”景卿低聲重複了一遍。
“隻聽宇文毅有兩個兒子,那除去皇帝宇文靖,廣都王就該是宇文麟了……”鍾離司磬湊近景卿聲提醒道。
景卿微微點頭,轉而朝那人拱了拱手:“多謝你家主子的好意,在下……”
遽然之間,那人從懷中摸出短劍,直向景卿刺來。
景卿一閃身,輕而易舉地讓了過去。他借著力量回手那人推了一掌,那人毫無防備之力,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他並不是習武之人。”鍾離司磬走過去,蹲下身,將手放在那人的鼻下,不覺一驚,“已經感覺不到鼻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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