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大半夜的來祠堂,鐵定不是祭祖,應該跟大屋頭的九曜棺材陣有關係吧。
果然,高德運身邊的老人才進大屋,就徑直走到了棺材陣的一枚棺材旁,席地而坐。
老人穿著一身灰色的道袍。
袍子做得很精細,上頭的刺繡花紋,全都浮雕在袍衣之上,做工非常講究。
人靠衣裳馬靠鞍,這漂亮袍子罩在老人身上,倒把他本就玄虛的氣質,又推高了幾
分,把他映襯得仙風道骨。
和我同趴在大屋橫梁之上的柯白澤,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湊我耳邊,用蚊之
音,問我:小祖,來的人長什模樣?
“一個是咱們下午見到的高德運,另外一個是老人,眉宇和高德運有幾分相似,想
來應該是他的父親。”
下午聽老薑說過,高德運的父親叫高密山,是苦泉村高家的老族長,早些年開始,
就閉關修道,不掌管家族事務了。
聽說這老族長修的是“太上忘情道”,道行很高明。
沒想到,他竟然大半夜的出現在了高家祠堂。
“長得是否妖妖氣的?”柯白澤又問我。
妖妖氣?
這倒是沒有,高密山一身仙風道骨的模樣,跟“妖”不沾邊,不過,他顯得病懨懨
的,沒什精氣神,和許多正常修道的人不太一樣。
柯白澤聽了我的描述,沒接著往下說了,側著頭,仔細傾聽著高德運和高密山之間
的談話。
高德運是高家如今的掌權人物,平日在苦泉村,耀武揚威,蠻霸得很,但在高
密山麵前,就是個乖乖仔。
“父親,村子要發生天大的事了,我還沒來得及說呢,您就帶我來祠堂了,不知
道父親的用意是……?”
高密山閉眼打座,用很機械的語氣,簡短的說道:家頭不安靜,祠堂安靜,有
什大事,說吧。
高德運坐在高密山身旁,一臉急切的說道:村子進了幽冥鷂子!這東西,從古到
今,沒出現過幾次,可隻要一出現,所在的村落,無論男女老少,全部暴斃。
“它就是閻王爺派到咱們村子來的索命無常啊。”
高德運說得心急如焚,估計是想在高密山這兒拿個主意,可偏偏他父親又是一語不
發,像個沒事人似的。
停頓了好幾分鍾,高德運見父親依然沒有接話的想法,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腦說
了出來。
“出村的路,不管是鐵路還是公路,都遭了災,憑空斷掉了,村民們哪怕現在想著
跑路, 也出不了這個村子,幽冥鷂子是想來個甕中捉鱉。”
“而且這一次的苦泉村的汛期也來得奇怪,往年的汛期,或早或晚,都是那個日
子,早也就早個兩三天,晚最多也就晚個四五天,可這一次的汛期,足足提前了一
個多月。”
“而且汛期的雨水也格外的多,中午那會兒汛期才至,如今村子的積水已經齊小
腿深了,估計下到明天中午,村子麵出門得劃大船了。”
高德運心頭憋著一股子勁,漸漸的,人已經坐不住了,一邊講著村子的怪狀,
一邊來回踱著步子。
“爸,幽冥窯子、村路被封,雨水暴漲,這些加起來,預示著咱們村子逃不過這
一劫啊,咱們得想想辦法,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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