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夢沒有話，剛才的激動和她現在的反應明顯不符，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場聽完了她的所有故事，我真的會以為剛剛的李夢夢和現在的李夢夢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回家吧孩子。”黎奶奶道。

    李夢夢不話，隻用力地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你的跳樓，真的是‘自殺’咯？”賴鳴昕明顯沒跟我們在一個點上，她還停留在李夢夢的故事思索著什。

    當然，如果仔細想想，我們如果想要尋求事情的真相，正確的思維就應該如賴鳴昕現在這樣。

    李夢夢點點頭；“某種角度來，是自殺。”

    “某種角度？”賴鳴昕問。

    “另一種角度來就是他殺咯。”她笑了起來。

    李夢夢真的是不會笑，不管看多少次，習慣與否，我還是覺得她的笑難看得可怕。

    “你這又是什意思？”我問道。

    “如果我有自殺的傾向，那我就是自殺，如果我還沒到想死的時候被迫跳了樓，那不就是自殺。”

    我一愣，看了看賴鳴昕。

    賴鳴昕皺著眉，身體略微前傾，她：“你能把當時的情況跟我們一下？”

    “放心，不管發生什，我們都不會為難你的，我們會繼續幫你保護著這個秘密，”賴鳴昕著將頭轉向了黎奶奶，“對吧奶奶？”

    黎奶奶點點頭，衝李夢夢笑了。

    李夢夢露出了倉鼠似的可憐表情來，她眼中仿佛有了淚光。但不到五秒鍾她的表情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真的？你們會保護我？”李夢夢道，“可是我不相信啊，我可能會去警察局，也可能會被他們繼續抓回去，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你們能幫我？”

    “可以的，相信我們好？”賴鳴昕站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然後抱住了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就像媽媽抱著受了驚的孩子一樣，“乖，就這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一直都會。”

    李夢夢果然放鬆了警惕性，她靠在了賴鳴昕的懷，隨著她的拍打輕輕地晃動著身子。

    她輕輕地開了口。

    那晚上老師留了我在學校幫她批改上午的測卷子，大概下課十分鍾之後，老師有事情先走了，讓我判完卷子之後把門鎖住就好。

    她跟我了謝謝之後就離開了。

    回到教室之後那已經關了燈鎖了門，沒有人注意到我還沒有回家，明明我的書包還在桌子上很顯眼的擺著。

    我從中間的窗戶爬進了教室，準備回家。

    我沒有開燈，夜晚是最讓人愉悅的時刻，沒有紛擾沒有雜聲，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我喜歡這種安靜的時光。

    喜歡到不想離開，想一直都在這種黑暗中度過。

    我想起了四年前那個夜晚，那個男生把白色的藥片分得清清楚楚，然後遞給我一半。他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而我卻因為咽不下去……不，我隻是在逃避，那時的我沒有膽量嚐試死亡。我逃跑了，我把那些藥藏在了地下，我不知道他是怎死的，我沒有和他見過麵。

    現在，他在那邊過得還好？他找到了他喜歡的笑容了？

    我想去看看他。

    我坐到了窗台上，隻要保持頭朝下的姿勢，這樣的高度絕對是能死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