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晴江山樓,紅塵雪繡塌之上,阿無正呼呼大睡。
帷幔之外,絕情書與紅塵雪皆是眉山帶雨。不遠處,鴛鴦鏡與淩波影小心侍候著。
“主人,都是吾之錯,才讓阿無跑進禁地。”淩波影不知道在那禁地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事。隻看到主人帶回了昏迷的阿無,原本溫柔爾雅的主人仿佛變了一個人,孤傲冷倨俏臉寒霜。而好姐妹鴛鴦鏡滿臉灰敗,對內之事也是絕口不提。
“無事,你們先下去吧!”紅塵雪聲如寒泉,吩咐道。
鴛鴦鏡與淩波影隻得依喏退出。
“阿無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時日若久,讓那邪靈與肉軀徹底契合就來不及了。”紅塵雪說道。
先前所見,若非知曉阿無具體情況,若隻憑借感應,紅塵雪絲毫不能察覺那是邪靈附體。
武學到了先天,便有種種不可思議,魂體雙分元神出竅皆是尋常手段。
魂與體乃是陰陽之兩極,互根互用。自古以來多有高人前輩丟失軀體,不得不以靈物重練化身。之所以少有奪舍重生之事,便是因為魂體之間的特殊關係。附體它軀,不但不能奪體重生,反而隻能互相消磨。
紅塵雪與絕情書之所以對邪靈附體之事處理的不緊不慢便是由於此點,認為外來邪靈不可能真正入住陽軀,最多不過是異識,除之不難。
而紅塵雪先前所見,發現邪靈已有入主阿無身軀,有了靈肉合一的跡象。若再不處理,阿無便徹底被邪靈取代了。
“想不到會如此,難怪先前邪靈如此舍生忘死,原來阿無軀體如此特殊。”絕情書緊緊攢著拳頭,不知不覺掌心已有朱紅滲出。
紅塵雪走到床沿坐下,手中翩驚鴻順著阿無稚嫩的臉龐劃過,溫柔又充滿憐意,漸漸的目光轉為了堅定。
絕情書看著眼前絕色佳人由皎潔白月光化作孤峭之高嶺,不由得有了冷肅之感,茫然的心有了安定:“你可是有了主意。”
紅塵雪起身挺直,如同一杆神槍,氣質孤傲絕倫,如同山顛傲立的天子:“紅塵既然避不了,便讓吾再開風雲。”
隻見紅塵雪信手一招,一股雷霆劃破空間落來,絕情書定眼一看不由驚訝出聲:“天子槍!”
紅塵雪一轉身,真元不再收斂,強悍無匹的氣勢伴著金光衝天而起。房門大開,無窮金光中,一輛六馬帝輦從天而降。
“倚晴江山樓先拜托姐姐了,吾去去就來!”紅塵雪說著一步步踏上虛空。
“看雪練傾河,十龍濤,獨濯滄浪行雲嘯”
“風光傲,問人間何似,天子逍遙。”
詩號起,卻是天子槍重現人間,在天馬嘶吼聲中,天子帝輦轟隆隆的消失在了雲頭。
鴛鴦鏡看著消失在天空的天下座駕,臉色茫然,腳步搖搖晃晃,如墜雲端,口中“!”聲如扯鋸的傻笑著,在淩波影的呼喚中越走越遠,之後再也沒回來。
三日後,一身戎裝的紅塵雪回來了,也帶來了絕情書期待已久的阿無的救治方法。
這三日發生了什,絕情書很久以後才隱隱聽說:天子槍玉璽重明一統天子台,首征便是槍之國度禦宇皇朝。那一場戰鬥,同為槍界傳說,“槍中之皇”的千麵修羅槍,武都玉嵎之主玉梁皇被挑殺於天子槍下。
“姐姐可曾聽聞“超神越鬼,天下有雙“之語。”
絕情書回道:“素聞此二人乃是琴棋兩道當之無愧的無上絕顛,皆有不世之才。”
紅塵雪點了點頭:“一為弦上魔聖禦清絕,一曲伏羲神天響臻現大音希聲、大雅無曲的道之極境。”
絕情書道:“吾曾聽聞禦清絕獨身覆滅西城魔域,錙衣十三樓。孤仞峰之戰,無分正邪,群雄驚懼,於是西武林不敗神話之名宣揚於武林,隻是不知後來為何突然隱退武林。”
禦清絕琴中伏羲弦上魔聖之名乃是當之無愧,與血榜靠恐怖血殺而來的名聲相比,才是真正的高處不勝寒。
紅塵雪說道:“禦清絕之修為的確是鬼神莫測,但能救阿無的卻是另一人。”
絕情書疑惑道:“可是那傳聞中參悟天機,獨斷天下的棋邪縱橫子。”
紅塵雪點頭道:“自然是他!”
絕情書走上前看著依舊在昏迷中的阿無,說道:“棋邪之能雖然驚天動地,但是卻未曾聽聞其具有驅邪之術。”
紅塵雪說道:“此事說來又是一段隱秘,其身負神秘血脈,傳承於上古巫頌,最是善於溝通冥冥之中的鬼神,驅邪除魔不在話下。”
絕情書見紅塵雪篤定,心下也放了心。“如此便好!”
紅塵雪看著依舊呼呼大睡的阿無問道:“這三日,阿無都在昏迷中嗎?”
絕情書點了點了:“自你那夜帶回,便一直陷入沉睡。”說到這,絕情書停了片刻“而且有一事很是詭異?”
紅塵雪問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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