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河的聲音在蘇月頭頂響起，聽到這話蘇月不高興，她從他懷中掙紮透了口氣，不心牽扯到胸前的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樂文

    方河的手還是鬆開，垂首準備要幫她檢查傷口，蘇月瞪了他一眼，無濟於事，他的手已經摸到衣襟上了，熟門熟路的剝開她的衣裳，胸前一涼，轉眼已經剝光，蘇月要捂胸，方河直接囤出一隻手來捉住她的手腕，睥了她一眼，道：“我沒有你想的這齷蹉，你這個模樣我還會動你不成，我以前才老是受傷，所以對這些傷口有幾分了解。”

    蘇月窘紅了臉，閉上眼睛不看他。

    方河借著微弱的燭光細看了傷口，倒是沒有流血，藥膏也在，過兩日能結痂，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在這潔白的肌膚上留下疤痕，他不由的看著那挺翹的乳首，目光移不開了，他咽了咽口水。

    蘇月見他許久未動，睜開眼睛，就見他望著她的胸前正發呆，不是不動心的，這赤祼祼的望著又是什事兒。

    原先蘇月還沒有懷上孩子的時候，方河因為沈氏的事，一直沒有碰她，後來知道自己懷孕了，兩人又不敢了，所以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碰她了。

    蘇月的手腕掙了掙，終於掙脫開來，她把衣裳放下，扣下扣子。方河沒有話，背過身去躺著了。

    這是方河第一次背過身去，蘇月也不高興，你背身去，我也背身去，兩人中間一條鴻渠，冷風吹了進來。畢竟是初夏的季節，氣並不燥熱，山村的夜晚更是帶著涼意。

    方河見她縮成一團，又覺得過意不去，回過身從後麵抱住她，在她頭頂上幽幽一歎。

    白日，蘇月在家呆著左右無事，便上東邊山頭看大家夥建圍牆，方河帶著人上山頭運石頭，因為有方河前後顧著，大家夥也不覺得這山頭不安全，畢竟也沒有進入深山，也還算是邊沿地帶。

    方河怕有野獸出沒，每日比村人早一個時辰進山頭打探，若是遇上，直接獵回來做食物，倒是一直沒有出什事。

    剛好方河帶著一夥人下山，他身上背的石頭有好幾百斤重，蘇月見了，原本這幾生著悶氣，決定不理他的心思立即垮了下來，待方河丟下石頭，拿著水壺上前給方河喂水，方河沒想蘇月會來，剛要伸手去接，蘇月避開他的手，她道：“手髒呢，我喂得了。”

    方河看了看她的神情，見她似乎沒有那生氣了，於是彎著身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村的年青人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方河往往兩邊掃了一眼，隻見個個男人都盯著自家媳婦瞧，心冒出一陣火氣，也不顧身上髒亂，護著蘇月，推著她往前走。

    蘇月以為他有什話呢，要避著這些人，於是聽話的跟了過去，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方河啥也沒，便要她回去。

    方河黑著一張臉，她又哪得罪他了，剛才放下的那口氣又頂了上來，把水壺往他懷一送，壓著一口氣回去了。

    方河在身後看著她氣衝衝的回去，心頭不是個滋味兒，回頭往場地望了一眼，還有幾雙發亮的眼盯著瞧呢。

    他來到場中，大家夥休息一下，沒想有人打趣道：“倒是看不出來，原來大河還怕媳婦呢。”

    那人完，男人們笑了起來，方河卻紅了臉，也不反駁。

    然而中間卻有人道：“怕媳婦又怎，我若是娶到了媳婦我把她好好寵著，為我多生幾個孩子，我全都聽她的。”

    先前話的側首看去，“原來是方老五，你家三條光棍，窮得響當當，想娶媳婦，那也要看本事，你寵著人家，人家還不想嫁你呢，沒點男人誌氣。”

    幾個一向在家呼來喝去的男人笑了起來，然而卻有大半沒有跟著笑，著實有不少人是同意方老五的法。

    不過多半是沒能娶上媳婦的，娶上媳婦的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特別的珍惜。

    方河見幾人還在笑，便沉了臉，淡淡開口，“媳婦有能耐就讓媳婦掌家，那又怎了，男人隻管在外賺錢就好了，有那功夫喝媳婦何不拿那功夫去賺錢，好了好了，咱們接著上山。”

    村的年青人既敬著方河也怕著方河，他完這話，大家夥不開口了，倒是先前的方老五歎道：“咱們方家村出了這樣的醜事，以後我們更加娶不上媳婦了，方圓十村，挨得近的蘇家村，連個窮到揭不開鍋的蘇山都能娶上了個跛子媳婦兒在家打理，而我們卻連跛子媳婦都娶不到。”

    這話到幾個老實本分家條件極差的幾人心坎去了。

    有人道：“你們還別，那跛子媳婦還很能生，人家三年抱兩，也不用在婆家養身子，人家身子好著呢。”

    真是讓人羨慕。

    聽到這些人的，方河想起剛才賢惠的媳婦，心頭燙的緊，誰家媳婦也沒有自家媳婦好，媳婦身體好，生下的孩子也好，想起嫣嫣，方河忍不住唇角勾起，心情舒爽多了，幹起活來力氣都足了。

    方河中午回來歇晌，蘇月把飯菜端桌上也不開口。

    袁氏和蘇阿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袁氏忍不住要截一截女兒的腦袋，女婿老實本分的上山幹活呢，怎回來吃個飯還冷著臉來了。

    方河盯著蘇月沒話，可那眼神卻帶著光，似乎看著滿意似的。

    蘇月盯過去，他垂首，做賊心虛呢，她隻不過上山腳看看，見他累了，給他倒個水吧，或者擦個汗，他嫌她丟臉了不成，二話不讓她回來。

    吃了飯，蘇月與袁氏站廊下，袁氏本想提點一下女兒，真是當局者迷，旁人都看出來了，女婿有多在意她，一頓飯都吃得不踏實。

    然而還不待袁氏提點，蘇月先發話了，“娘，他今個兒嫌我丟他人呢，我才在山腳下站了一會兒，他就讓我回來，我看著他辛苦，隻不過給他擦個汗啊，我哪點做錯了。”

    袁氏微微一愣，這都生的什氣呢？

    “娘，我不管了，今晚我跟你睡去，讓爹爹跟他去睡，震一震他。”蘇月的話才出口，袁氏撲哧一聲笑了。

    蘇月還沒反應自己了什，隻是隨口而出吧，沒想方河猛的從屋出來，冷聲道：“不行。”

    袁氏和蘇月都看過去，剛剛不是去內室歇晌了，怎又跑出來了。

    蘇月看著方河那陰沉的臉，想起剛才的那話，忽然有點心虛。

    “娘，月兒跟我鬧別扭呢，你別聽她的，如今懷著孩子，當然不能老換來換去的睡。”方河上前拉住蘇月的手腕，強行往麵拖。

    袁氏目瞪口呆，不過女婿的也是這個理，孕婦不宜老換床，個個都這傳來著，這孩子，都是做娘的人了，怎還像個沒長大的。

    蘇月被方河強行拉回內室去了，蘇阿吉半途見著了，一臉狐疑的看向袁氏。

    “沒你什事，你快進去睡吧。”袁氏邊邊往蘇阿吉那兒走。

    蘇阿吉就站在自家房門口，看到袁氏過來，往色看了一眼，道：“正是晌午了呢，嫣嫣都睡覺去了，你還在外轉悠作甚，來，快隨我上頭睡覺去。”

    “大白日的，你睡你的去，我還有廚房的事要做。”袁氏拍下他不安分的手。

    “廚房有什事可做，不就幾個碗，呆會我起來早一點，我替你洗了去，你安心去睡吧。”蘇阿吉邊邊拉著袁氏往屋頭走。

    內室，蘇月一臉莫名的望著方河。

    她坐在床上，方河蹲在她膝前，看到蘇月那氣極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我看你這一胎有些不一樣，特別容易生氣不，還有些嬌氣。”

    這話怎這不愛聽呢，蘇月原本就心情不爽，如今是被他一點就炸，“我嬌氣，我哪嬌氣了，我隻不過上山腳下看看罷，在家呆著難受，我看你辛苦給你擦個汗，你還嫌棄上了。”

    原來是為著這事兒，方河哭笑不得，他雙臂纏住蘇月的腰，蘇月雙手拍他手臂，卻是厚臉皮的不鬆手。

    方河見她還來真的了，趕忙解釋道：“你不知道，那些個光棍漢個個盯著你兩眼發光，我不防著他們一點，你本來就生得好，現在懷孕了，越發的有味道，那些個沒有嚐個女人味道的，難免生了邪念，再那兒一大群爺們，你一個媳婦家的跑那兒聞臭汗呢，我想你回來歇著，好好養胎。”

    這話倒是好受些，合著他是吃醋了。

    蘇月垂首仔細看他，倒是一臉嚴肅的，不像假話，不過他倒是從不假話的，若真藏著事就是死不開口不話。

    “那你早點，害我生了一個上午的氣。”

    “我就你懷著這胎有些不一樣，懷著嫣嫣時，沒有什脾氣，成日沒心沒肺的，吃得好睡得好，也不跟我鬧脾氣。”

    蘇月又變了臉。

    “好，不你了。”

    方河似又想起什，臉色又暗下來，眼睛認真的對上她的，問道：“那日你要放手，把我交給沈氏，可是真心的？”

    果然那日兩人的對話他都尖著耳朵聽著了，否則怎進來的這巧，正好在那丫鬟罵人的時候，那一耳光可不輕，半張臉腫成豬頭似的。

    他見蘇月不話，方河心苦，他搖了搖她的手臂，“你真心話，你是不是有這個想法？”

    蘇月看他這樣，忍不住捧起他的臉，“呆子，這話你也信，都要給你生兩孩子，你覺得我會放手？”

    方河傻傻的看著她。

    幸福來得太突然。

    蘇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臉，這個少根筋的丈夫，有時候也太可愛了一點，補充道：“以後你別再拈花惹草了，留點心，長個記心，但凡遇上孤男寡女的場麵記得走開，免得留下話柄，還有啊，在外麵怎喝酒都不要把自個給灌醉了，不懂得裝醉啊，喝個半醉就往桌上一捂，怎叫也不要醒不就得了，你幹嘛要那拚命。”

    “你看青叔就做的很好的，人家但凡看到婦人，沒有旁人在的時候，他都把人拒之門外的，多重的病的都隻在門外整治，那個時候我抱著方為去求藥，他都不讓我踏進屋半步，我一個新婦，年紀不知道相差多少，他都防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