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宿命無情如利刃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拂青蔓 本章:第四十章 宿命無情如利刃

    士程鄭重的點了點頭,“母親您放心,我誰也不會,芷萱和惠兒那我也不會,母親您盡可相信兒子,兒子心有數。”

    士二夫人忍不住一把抱住士程,低低的哭了出來,這是她懂事兒的兒子啊,可正是因為他的懂事,她才更覺著心痛。

    次日士銘的策論一交上去,就得了宗學先生的讚揚。士銘在走這種偏門上頗有心得,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怕寫太好被先生發現,昨日拿了子稷的書簡之後,也沒全部都抄上,而是挑揀了些符合他水平的內容寫了上去。

    果然先生看了毫不懷疑地讚賞的點著頭,直他最近開竅了,誇的士銘是心花怒放。他傍晚時分下了學忙不迭的去客院找子稷去分享這一事,順便把去大青山狩獵的事情給定下來。

    但當他過去之時,卻發現院子一個人也沒有。通過這大半個月的相處,他知道薛先生是個飄忽不定的性格,表妹的病眼看著也要好了,士銘心有些發急,薛先生是不是帶著子稷他們走了?他心急躁,一把抓住一個奴的衣領,“你知不知道薛先生他們去了哪?”

    那奴隻是負責院子外麵灑掃的,沒成想被大宗的嫡長孫抓了衣領,嚇得幾乎成了一把篩子,不住的抖動,話也的磕磕巴巴,“薛薛先生今、今、今一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

    士銘一把把那奴推開,急匆匆的跑進了屋,看看他們有沒有把行李也一起帶走,他一間間的看過去,心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有好些東西沒有帶走,籠子的三隻灰兔還在安逸的吃著草,應該不是不辭而別。他這想著,心情又好了起來,就子稷他們怎會不和自己打聲招呼就走呢。

    南棟在外麵召集了一眾仆,問了清楚,進去與士銘道,“主子,我問過了,先生走的時候還帶了藥筐、鐵鍬,還有大約兩日分量的口糧,應該隻是上山采藥去了,差不多明後就會回來。”

    確定了他們沒有走,士銘這會兒才真的喜笑顏開,一邊往回走一邊笑著嘟囔著子稷上山竟然也不帶他一起。

    大雪封山,城外的峨嵋嶺上白雪皚皚。

    子稷穿著初來新絳時的那一身黛藍色冬袍,紮著玄色的鐵扣腰帶,領子上還帶著一圈米黃色的羊毛。他此時背著一個藥筐倚坐在一塊大青石上,閉著眼眸吹著一把帶著翠色玉墜的竹笛,他身後的筐裝著半簍子草藥和一把藥鋤。他吹奏著一曲不知名的調,曲風悠揚中帶著寧靜。

    子固和子璋正在一旁忙著生火,子固抱來一堆一堆的枯樹枝,搭成篝火堆的樣子,子璋從懷掏出火折子準備打火,卻被子固搶了去,“你不要動火了,心燒著自己,我來吧。”

    山林的光線格外暗淡些,子稷坐的那個位置正好迎著最後的一抹夕陽。刺骨的寒風吹起地麵的積雪,帶動著他黛藍色的發帶也向上飛舞著,詭橘色的落日餘暉灑在他的臉頰上,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打上了一層光影,一曲吹罷,他微微昂著頭看向西邊火紅的圓日,神色中看起來似乎帶著幾分彷徨。

    薛獻此時也穿了一身的深灰色的厚袍子,領子也是一圈羊毛,衣服的樣式與子稷他們身上穿的係出同一款,皆是門每年按身量做的。他走到他身後,輕輕的打笑他問,“寧願來山上受凍吹風,也不願見到他,難道叫一個比你的人舅舅就那難?”

    子稷把玩著手翠綠的竹笛,口中哈出一口白氣,眼眸沉沉的垂下,“也不是不願意見,按輩分他確實是長輩,我也沒什放不下的,以前也不是沒叫過。”

    他們話指的正是中行家的荀禮,士銘那日口中的好兄弟。子稷家與中行家有親,按輩分,荀禮恰好是子稷的長輩。若的再直白些,他的祖母與手握晉國重權的上軍佐中行大夫正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姐弟,子稷的父親,即現任的邯鄲君,要喚中行大人一聲舅舅。

    “那又是為何?你心是怎想的?”薛獻問。

    子稷沉默不語。

    夕陽漸漸地落下,雪嶺密林亮起了篝火的紅光,柴火燒的劈啪亂響,子固在火上用樹枝串著一隻野雞上下翻烤著,子璋蹲在一旁兩眼放光的看著。

    薛獻坐在他身旁,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大勢所趨,一切皆是命數,他們流著的是範氏的血,你卻姓趙,生生在對立的兩端,子固與子璋能與他們為友,你卻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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