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道士對著蕭若忘慢悠悠地解釋說:「若所見諸相,是非實相,則諸相非相。所以你見到的是人像嗎?」
蕭若忘:「這是佛門的說法。」
胖道士哈哈大笑:「玄門也有白馬非馬。若忘啊,我們要的是本質,而不是所見到的畫麵。」
蕭若忘歎了口氣:「師叔,你就算說破天,他們也是人像。」
胖道士還欲再說,結果馬上瞪大眼睛。
因為這畫中的人像居然活了過來,一個個走出畫中,將他們包圍。
但不是二十四個人,隻有二十三個。
「公子。」青駝子感受周圍恐怖的壓迫氣息,隻覺得自己完全陷入了潮水中,宛如一片葉子,完全身不由己。
他已經是江湖中第一流好手,但在眼前這些敵人眼中,怕不是一隻螻蟻。
蕭若忘沉靜似水,這些年他探索大墓,經曆過的險惡情況數不勝數,今天的事固然詭異,還不足以讓他心神動搖。
至於福鬆,很快冷靜下來,「你們這些小鬼,還敢來找你福鬆道爺的麻煩?」
他福鬆,可是連清福宮的元始之劫都逃過去,在人道紀元,算是老古董級別的存在。
論神通,福鬆一向不屑於和旁人比。
論背景福德,旁人哪能和他比?
「兩位道長,我家首領有請。」其中一個蟲首人身的家夥開口道。
他在這些人之中,絕對是實力最強的,說話帶有絲絲沉悶的雷聲,仿佛能直達九地黃泉之中。
福鬆眯著眼看向他,「沒想到,老道士也能有朝一日見到洪荒紀元流傳下來的蟄龍功,你在此道上,算是登峰造極了。」
「雕蟲小技,不想能入玄門正宗之眼。」
「當世道佛皆消,武道專注人體自身寶藏的開發,不假外求,更是正道之路。」胖道士微微一笑。
他說話間,渾身體態輕盈不少,道袍渾如鶴氅,飄然若仙。
其實骨子,還有點勢不可擋的淩厲。
落在蟲首人身的人眼中,福鬆背後有一隻大鵬蠢蠢欲動。
大鵬之類,正是龍屬克星。
老道士好厲害。
可惜,今天他們有二十三個人。
蕭若忘也暗讚,師叔雖然平日不靠譜,這功夫卻是一點沒落下。
人道紀元,以諸子百聖和人族諸位大帝為首。
而伏羲為首的人族大帝,留下了陽神武道的修煉之法。乃是最適應這一時代的正統修行之路。
其實論威力,比其往古多個紀元的道門玄宗修煉之法差了不少。
但勝在最契合這個時代,且直指修行本質。
與過往三清嫡傳正宗之法,亦是各有千秋。
總之,人道紀元貴在變,以易為核心,與三清的天道有常,實是殊途。
但變又是不變之大道,故而最終是殊途同歸。
蕭若忘:「這世上敢惹我清福宮一脈的人不多,你們的首領到底是誰?」
哪怕清福宮歿於元始之劫,可尚有蕭若忘行走世間。
「我家首領隻是想請你們做客而已。」
蕭若忘:「若說不清楚,我們可不去。」
蟲首人身的人笑道:「去了便知。」
蕭若忘拔開一個葫蘆塞,青駝子化為青煙進去。
這場合,青駝子是幫不了什忙。
好在,也不要緊。
有他傳法,青駝子遲早能當幫手的。
「師叔,清福宮沒有被人逼著請去的道理。」
「若忘,你難道以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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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番外(5)福鬆,清之救我!
會怕他們。」胖道士嘀咕一聲。
他可是清福宮最硬的人……的師兄!
「哎,兩位道長不理解我們的苦心,我們隻好請你去見首領了。」
…
…
白家鎮上有個酒樓,叫做醉也不歸樓。
掌櫃姓顧,她也是白家鎮少有不姓白的人。雨勢減緩,店的客人離去了不少。大堂冷清下來。
沒過多久,店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青年文士打扮,一個是道姑打扮的少女,皆是氣度不凡。
「阿青,還不去接客。」顧掌櫃叫了自家憊懶的跑堂去接待客人。
跑堂叫阿青,數月前倒在醉也不歸樓門口,顧掌櫃心好收留了他。阿青說自己忘了自己姓什,就跟著顧掌櫃姓了。
他還說自己好像來自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那有會飛的鐵鳥,比馬車還快許多的鐵盒子,還有能遠隔萬摧毀一座小鎮的武器……
顧掌櫃隻當他發病,說胡話。
仙人她是信有的,阿青說的地方,她不大信。
因為阿青說的那些東西,普通人也能使用。
「你叫阿青?」青年文士笑著對跑堂道。
少女跟著問:「哪個青?」
「青霞山的青。」
青年文士意味深長道:「青霞的青,也是青玄的青,難怪你到這。」
「青玄?」顧掌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聽掌櫃說,她有個弟弟,自號青玄。也是個出家的道士,每一年總會回來住一段時間。」阿青直接說起八卦。
他想著,自己當初被老板娘救下,估計也和他叫阿青有關。
青年文士笑道:「那真不巧,我這次來,卻見不到他。」
顧掌櫃:「我那弟弟,行蹤不定,也不知道什時候回來。瞧客官的氣質,跟他肯定有話聊。」
青年文士含笑:「那可太有話聊了。」
顧掌櫃:「客官的語氣像是認識我弟弟?」
「知道是誰,神交已久。」
「所以客官是特意來我這的?」
「其實咱們是鄰居,我一直住在青霞山上。」
「是嗎,可惜我弟弟一直告誡我和客棧的人不要去青霞山,否則當真想去看看山的風景。」
「也沒什好看的。掌櫃的,有酒和茶水嗎?」
「有的,我瞧客官氣度不凡,今天的茶酒錢就免了。」
「那就多謝了。」青年文士也不客套。
阿青去打來茶和酒,都是店最好的。
顧掌櫃實是一點都不好奇。
阿青有時候也奇怪,為何掌櫃為人這大方。
顧掌櫃隻是說,弟弟出門在外,她也希望弟弟被別人這招待。
「這酒給她。」青年文士指著少女。
少女「啊」一聲:「神君,我不怎喝酒的。」
青年文士微笑:「這是喜酒。」
少女想起神君今天要和愛人重逢,確實是喜酒,於是點頭。
阿青好奇:「什喜酒?」
少女:「喜酒當然是喜酒!」
阿青嘻嘻笑道:「那我也想討個吉利。」
青年文士於是掏出一粒碎銀:「這喜錢送你。」
阿青一臉古怪道:「客官,這明明是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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