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不對了，就算孩子隻是些微症候，在母親眼都是頭等大事。”襄陽長公主語氣帶了一絲威嚴：“去把孩子抱過來看看！”

    蕭也滿臉不悅，卻又不能不從，隻好讓人傳話出去了。

    片刻後，奶娘抱著殿下進來了。剛進門，就聽見他在嗚嗚咽咽輕聲哭著，往日殿下一見到秦岫煙便手舞足蹈，可今日卻不似那般精神頭十足，偏著頭一直靠在奶娘的肩膀上。

    襄陽長公主坐著遠遠地瞧了一眼，問奶娘道：“孩子怎了？為何一直啼哭不休？”

    蕭也和常嬤嬤在一旁盯著奶娘，蕭也生硬地：“奶娘，襄陽長公主在問你話呢，你可要好生回話。殿下一直是你照顧的，他的情況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可別答錯了話。”

    這樣旁敲側擊，奶娘如何敢。

    奶娘閃躲著，怯生生地：“回長公主的話，殿下沒，沒什大礙，就是起了幾個疹子。”

    襄陽長公主正色到：“既然沒有大礙，那便抱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這？”奶娘猶豫地看看蕭也，又看看常嬤嬤，躊躇不前。

    蕭也走到長公主麵前：“長公主殿下，這孩子是奶娘日日夜夜帶著的，她都這了，殿下真的沒什大礙。府的側妃出身低微，平日沒見過什世麵，不懂得規矩，今日見到了家尊貴，方寸大亂，竟如此手足無措言語無狀，擾了您的清淨，實在是不該。此番都是我的錯，平時都沒有好生管教他們。您可千萬不要責備她，也不要往心去，免得壞了您的興致。”

    我冷眼瞧著蕭也，出的這番話表麵上是自己疏於管教，實際上無疑全盤都是在秦側妃的不是。

    秦岫煙平白無故地被編排羞辱了一番，又氣又惱，可偏偏又沒辦法反駁，隻能強忍著。

    襄陽長公主道：“既然是如此，倒也無須責備她了。”

    眼看著這剛剛才泛起的水花就快平靜下來了，容姑便不動聲色地拉了秦岫煙一把。秦岫煙一怔，卯足了勇氣對著襄陽長公主：“長公主殿下，求您庇佑我的孩子吧。他雖然隻是個庶子，可也是我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若是他有半點不好，我也不能活了。我隻求能請個大夫來瞧瞧。”

    長公主聽得麵色一緊，繞過蕭也徑直走了下來，拉起了殿下的手仔細翻看，這一看不打緊，隻見她聲色俱厲地：“殿下怎起了這多疹子？怎沒請個大夫來瞧瞧？”

    奶娘趕緊跪下：“回長公主的話，奴婢本來一大早就了，可常嬤嬤，這點子事，實在沒有必要麻煩王妃。”

    “殿下是陵王長子，就算不是嫡子，身份也是尊貴的，怎可如此苛待？怎能連個大夫都不請？”

    蕭也見襄陽長公主真有動怒之意，正欲分辨，我起身道：“王妃怎會苛待殿下呢？隻是王妃打理王府諸多瑣事，繁雜無比，有些個事疏漏了，也是難免的。若身邊有得力之人能提點著，也就能周全了。”

    常嬤嬤是看慣了風浪的，心思轉得比誰都快，立馬接到：“是是是，都是奴才的錯，早上聽了這事，竟忘記提醒王妃了。”

    襄陽長公主冷冷地：“是嗎？都是你的錯？那方才你出去做什了？”

    常嬤嬤還沒回過神來，容姑上來跪著：“方才奴才經過廳門口，正聽到秦側妃哭著要求見王妃請大夫，常嬤嬤攔住，如今府中貴客臨門，王妃正在待客，什事情都得往後靠，再殿下前麵兩次起了疹子過了兩日也都好了，這次也該一樣，過個兩日自然就好了，何必如此哭喪。”

    常嬤嬤這下有些慌了神，板起臉道：“你不要如此血口噴人，我何時過這話？”

    秦岫煙哭道：“你方才就是如此的，我要見王妃，你拚命攔住不讓我進！”

    “夠了！”襄陽長公主如此端莊榮雅之人，眉目間自是不怒而威：“你一個下人，打著王妃的旗號，狐假虎威，欺淩側室，對待殿下如此不恭不敬，如此僭越之人竟還有臉留在王府？”

    常嬤嬤趕緊跪下道：“長公主殿下，老奴對殿下絕無半點不恭之意！”

    蕭也也趕緊過來陪著笑臉：“長公主，常嬤嬤素日待人並非如此，怕是今日事情繁多，才有所疏漏。她一向忠心耿耿，平日也並無過錯，在我身邊已經多年。今日之事我必會好生料理，還望長公主勿要動怒。”

    “此話便是陵王妃不對了。這樣一個下人，早已忘記自己的身份，淩駕於主人之上，你怎能夠留在身邊呢？若傳出去你的名聲豈不都讓她損壞了？若是在我的府邸，早就容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