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與方氏擠在人群看熱鬧。

    那兩個賣連衣裙的女人還在很賣力地吆喝叫賣著。

    但是……

    很明顯，周圍的老百姓們隻顧著圍觀，真正願意花錢去買裙子的人卻很少。

    不經意的，頭那個正賣力吆喝的三十多歲的女人突然從人群看到了傅楚窈。

    她一怔，連叫賣都顧不上了。

    傅楚窈見狀，篤定這個假冒她的女人，昨肯定有在自己的攤位上買過衣服，所以才會知道露出“你怎在這兒”的表情。

    可是，昨來買裙子的人也多，傅楚窈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了。

    想了想，傅楚窈拉住了方氏的手，轉身離開了街市。

    身後的叫賣聲音消失了。

    祖孫倆沿著街道，朝著招待所的方向慢慢走去。

    方氏板著臉，一聲也不吭。

    傅楚窈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咱們本就在鎮上的供銷社拿的貨……鎮上供銷社是從連城縣供銷社拿的貨，這也正常……縣城供銷社的貨，很有可能就是本地的服裝廠子做出來……不稀奇。但這批貨太醜了，所以當年沒能賣出去，就堆壓了下來……”

    “肯定是昨有知情人看到我們賣這批衣服了，而且還看到我們銷得不錯，也起了心思，去弄了同款的裙子來，想跟一回風。但是……”

    方氏皺眉道，“活該！貪心不足蛇吞象！”

    傅楚窈在心迅速盤算了起來。

    ——奶奶雖然年長，卻一直隱居在鄉間，反不如她，前世見多了險惡人性的嘴臉。

    所以……

    得靠她來保護她們祖孫二人。

    祖孫倆默默地走到了招待所門口。

    張大媽正好坐在招待所門口打毛衣，見二人回來了，眼珠子一轉，熱情地問道，“……哎喲傅啊，你們回來了？”

    傅楚窈微微一笑。

    她“急急”上前，扮出了吃驚地樣子，對張大媽道，“大姐您知道嘛，我和我奶奶剛剛從街市回來，看到有人在賣……跟我們差不離兒的連衣裙呢！而且，人家賣六塊錢一條！哎，您……我們昨是不是賣虧本了啊？”

    張大媽一滯。

    “對了，起這事兒，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呢，傅啊，我想問你，你那批貨，到底是從哪兒拿的？”張大媽仔細地盯著傅楚窈麵上的表情，開口問道。

    傅楚窈欲言又止。

    “傅啊，你有什為難的事呢，就跟我……誰教咱們投緣呢？”張大媽諄諄誘導道。

    傅楚窈似是下定了決心，愁道，“不瞞您，您看，我和我奶奶老的老、少的少，讓咱們趕幾百路去南方拿貨，我能捱得了這個苦，可我奶奶年紀大了呀！所以，前在進城的時候，半路上看到個販子想脫手這批裙子的時候，我們就動了心”

    “到底，我和我奶奶呆在鄉下啊，誒，掙回來的工分還不夠我們吃飽肚子的，有這個……可以改善生活的路子，我們也不想錯過，您是不是？所以啊，我們到處借錢，才拿下了這批貨的。”傅楚窈繼續道。

    張大媽眼神閃爍，“可是……嗨，我也是聽的啦！這批裙子啊，其實就是我們連城本地的紅星織布廠的……隻是呢，被堆壓了好些年都賣不出去……”

    “啊！”傅楚窈驚呼了一聲，打斷了張大媽的話，“……這，我們真被騙了啊！”

    張大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