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塵埃落定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闕上心頭 本章:第三十章 塵埃落定

    英雄蓋世上將軍,洞寇聞風喪膽魂。

    寸刃不施機莫測,看渠談笑定乾坤。

    1

    月下,我再一次站在傾苑。

    如今,這已經沒有成林的海棠花,取而代之的,是火紅的玫瑰。

    玫瑰很美,可惜會紮手。

    就如,麵容嬌美的佳蓉公主,心機狠毒。

    我不是來欣賞玫瑰的,更不是來跳舞的。

    我要尋找當年埋葬在海棠樹中的玲瓏玉。

    那枚玉佩,不僅是我身份的證明,更關乎下百姓的歸屬。

    絕不能讓那枚玉落入奸人手中。

    找到春分,方知傾苑早在四年前就被佳蓉郡主下令砍光了所有的海棠樹,就連禦花園中的海棠樹都未能幸免。

    嫉妒,果然是女人的性。

    沒想到,佳蓉會如此恨我,恨得如此徹底。

    “那些海棠樹去了什地方?”我急切地問。

    春分想了想:“應該在當年關押劉妃的暴室吧!當時佳蓉公主狠狠地稱:歐陽花期不是很喜歡在海棠花下跳舞嗎?本公主偏要將她的海棠花全部砍光,鎖進暴室,讓這些海棠樹永遠見不得光,開不得花!”

    想到佳蓉當時的情景,我心底的寒意蔓延。

    她居然,如此變態,變態得連海棠花都不放過。

    在春分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當年關押劉妃的那間暴室。

    暴室位置偏僻,周圍雜草叢生。

    暴室不大,麵黑漆漆的。

    我從口中吐出狼寶,屋子頓時綠光閃爍。

    那些伴隨我成長了十六年的海棠樹,被砍成不足盈尺的棍子,滿屋子枝椏橫斜,亂成一團。

    我的心,無端地一涼。

    不知我那塊玉,會不會被人拿走了。

    這想著,心更加忐忑了。

    在狼寶的照耀下,我們仔細查看每一根棍子。

    大半夜過去了,滿屋的棍子都檢查了,依然不見我的玉佩。

    希望一點點落空,心情一點點寒沉。

    難道,四年前的葬玉之舉,就意味著我與玉佩的訣別?

    “公主,別急,還有一捆海棠沒找完呢!”春分指著我的臀部。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屁股底下還有坐著綁成一捆的棍子。

    我們拆開繩子,一根一根尋找起來。

    找想同時,我的腦海中出現了當晚葬玉的情景。

    依稀記得,我將裝著玉佩的錦囊放進一棵較為粗壯的海棠樹幹的一個洞中,因擔心被人發現,我還特地用泥土堵住了洞口。

    想到此,我仔細尋找印象中的樹幹。

    終於,在一根極短的粗木棍中,我看到一個與樹幹顏色相差無幾的泥土。我心翼翼扒開泥土,棍子上出現一個洞,用手敲敲,麵發出空響聲,我將棍子顛倒過來,不一會兒,一個有些變色的錦囊出來了。我將拿出錦囊,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那一個,繼續敲打樹幹,麵似乎還有東西,隨即,那個裝著玉佩的錦囊滾落而出……“公主,找到了!”春分驚喜不已。

    可能因為有泥土和另一個錦囊堵住洞口的緣故,四年過去了,錦囊並未變色。我心翼翼地打開錦囊,一枚質地溫潤的美玉頓時出現在眼前,我如獲至寶地握在手中。

    母後稱,我是帶著這枚玉出生的,故而,父皇賜我瑞玉公主。

    這枚玉純白、寒涼,握在手中卻有一股溫潤柔滑的感覺,令我產生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公主,春分發誓,今生今世即便做牛做馬,都會一直跟隨公主,請公主給春分一個悔過的機會。”春分見了我手中的玉,確認我是公主無疑後,跪下道。

    我淡淡一笑:“起來吧,我信你。”

    是的,我相信,經過四年的成長的春分能做出正確選擇,我亦相信自己的眼光。

    春分頓時喜出望外。

    正要離開,一個東西從手中滑落,我這才發現剛才急於找到自己的玉佩,忘記了最早出現的那個錦囊。

    拾起地上的錦囊,錦囊有些變色,可上麵的刺繡我十分熟悉,居然是出自母後之手。

    打開錦囊,從麵取出一張明黃的綢布,居然是,父皇留下的——遺詔!

    朕,歐陽瑞,與歐陽嘉慶乃同父異母胞弟,朕待嘉慶王如手足,然,嘉慶王狼子野心,企圖謀反,朕特立遺囑如下:廢除歐陽嘉慶王爺封號,收回封地,貶為庶民,家眷同罪,發配邊關。太子歐陽澈繼位,欽此!

    握著這份遲來的遺詔,我欲哭無淚。

    父皇早就知道嘉慶王會謀反,隻是沒想到他會狠心到親手君!更沒想到他竟然會接連殺了三位皇子!

    可是,又會是誰將這封遺詔放入這個洞中的?為何,恰恰放在我葬玉的洞中?

    “公主,好像有人來了。”春分提醒我。

    我連忙將狼寶放入口中,四周頓時漆黑一片。

    春分靠著我,緊張得直哆嗦。

    我握緊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哪有什綠光啊,可能是那個宮女眼花了吧?”門外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有沒有綠光,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一個尖細的聲音道。

    “你去。”似曾相識的聲音道。

    “是你讓我陪你來的,應該你進去。”尖細聲音道。

    “啊……是……是誰?”一個太監哆嗦著問。

    隨著一聲貓叫,便聽見太監跺腳的罵聲:“該死的畜生,在這裝神弄鬼的,仔細咱家剝了你的皮!”

    “哎呀呀,幸虧是隻貓。蝶公公,這陰森森的,還死過人,的看不宜久留。”尖細的聲音道,“宮女看見的綠光,應該是剛才那隻貓的眼睛。”

    “有道理。”似曾相識的聲音道。

    接著,便是兩人離開的腳步聲。

    “剛才那個蝶公公,是什來曆?”我問一旁的春分。

    “他是現在皇上最寵幸的太監,據為皇上篡權立下了汗馬功勞。”春分若有所思地開口。

    我在腦海搜索了一遍,依然想不出那個聲音似曾相識的人是誰。

    “他是幾時進宮的?”我不甘地問。

    “應該是……嘉慶帝登基以後吧,也就四年的時間。”春分道,“此人長得倒是細皮嫩肉的,就是那雙眼睛邪門得讓人不舒服。”

    我不語,嘉慶老賊詭計多端,父皇從前的親信自然早已被他肅清。

    隻是,那個蝶公公,到底是何來曆,我為何會對他的聲音如此敏感?

    疑慮重重地回到碎玉軒,卻見慕秋白立在門口,雙眸深邃似海。

    “你好像忘性很大。”低啞的聲音帶著令人迷醉的魔性。

    “什?”我仰臉看著他,眼中盡是無辜。

    慕秋白一把將我擁入懷中:“不要單獨行動,你可答應過我的!”

    他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我脖子,弄得我癢癢的,我不由一陣哆嗦。

    他呢喃著在我耳畔低語:“告訴我,我該如何罰你?”

    話音剛落,他的吻迫不及待地落在我唇上。

    我有些暈眩,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

    “別擔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話畢,他加深了這個吻。

    我的心,隨著他的吻跳躍,身體,完全融化在他的懷。

    翌日,慕秋白稱想看看京城的春景,便乘坐輦車與我一起出了宮。

    輦車駛出皇宮的一刻,我的心,也飛到了暮春的郊外。

    街道上,隨處可見開得燦爛的牡丹花。想必,一年一度的牡丹節,正在如火如荼地舉行著。

    眼前的一切,恍然若夢。

    在不經意間,夢已醒來。

    仿佛心有靈犀,我們不約而同地看著對方,異口同聲道:“去碧潭映月吧!”

    隨即,慕秋白讓侍從將輦車停下。

    像初遇時一樣,他一隻手攬著我的腰,我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隨他一道拔地而起。耳畔傳來呼呼風聲,我貼緊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健的心跳。此刻,我感到,這個懷抱,是如此地踏實。

    “花期,記得我當年過的話嗎?我要帶你走遍涯海角,看盡花開花落。”慕秋白的聲音在風中清晰可辨,“我會兌現這個承諾的!”

    我雙手環抱著他的腰,額頭頂著他的下巴,用行動告訴他我的回答。

    盞茶工夫,我們徐徐落地。

    眼前,是多次縈繞在夢中的暮春美景!

    碧藍的空下,湖泊中的水澄澈得令人沉醉,湖中的魚蝦仿佛觸手可及,湖畔垂柳依依,隨風輕舞。附近的山坡上,蔓延著各色鮮花,所有花朵都以摧枯拉朽之勢,在一年的春光中展現最後的榮光。

    湖中八角亭上的額匾有些褪色了,上麵的字跡也已模糊不清,可我依然記得左右兩邊的對聯。上聯是:放目有心追日月;下聯是:開懷隨意攬乾坤。

    隻是,不知書寫對聯的這位胸懷大誌、意境高遠的人是否已經得償所願。

    倚欄遠眺,山水如畫。

    耳畔傳來一陣輕揚的曲音,悠揚瀟灑,如林海生波,似潮起潮湧……那是我所熟悉的一首曲子:長相思。

    驀然回首間,昔日那個吹著葫蘆絲的少年,已然成長為一個成熟冷峻、翩然如玉的貴胄太子。

    此刻的他,俊美依然,微笑宛然。

    隻是,眉宇間,多了些疏離傲然,少了些意氣風發。

    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我從他手中接過葫蘆絲,按照記憶中的指法,再次吹起了從前的曲子。

    深沉的曲音從指尖飛瀉而出。

    記憶中的少年,蓄勢待發。

    寶劍出鞘,氣勢如虹。

    他的劍,如穿越千年的流星,在湖泊上空美麗地綻放,驚起池中魚蝦飛躍,岸邊落英繽紛。

    我正凝神屏息,忽覺一陣寒風迎麵襲來,我一個側身,躲過那記襲擊。

    “又是你!”看著一襲玄衣的冷寂男子,我冷聲道。

    “不錯,是我!別來無恙?”玄衣人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手中的彎刀,一點沒有放鬆。

    我冷笑,從袖中飛出幾枚海棠針。

    玄衣人避過海棠針,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練家子!爺就陪你玩個盡興!”

    玄衣人的刀暴風驟雨般向我襲來,招招不離要害。

    幸虧我輕功不錯,又有舞蹈基礎,否則,我一定難逃此劫。

    “你退下,讓我來會會他!”慕秋白將我護在身後。

    “心。”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縱身躍入亭中。

    “你終於來了!”玄衣人聲音寒沉,帶著一絲興奮。

    “怎了,手下敗將?莫非爺爺當年打得你不服氣?今就讓你心服口服跪地求饒!”慕秋白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隨即,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

    刀光劍影中,白影疾走,輕盈飄逸,淡定自若。

    黑影或飛或躍,或躲或閃,魅影重重。

    盞茶工夫,兩人分庭而立。

    慕秋白神態輕鬆淡定,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玄衣人揮汗如雨,神情痛苦,“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玄衣人心悅誠服。

    “來,向你師娘賠罪!”慕秋白聲音寒涼得如同冰凍。

    “師……師娘,徒兒不孝,冒犯您了,從今以後,徒兒將視您與師父為主子,忠心不貳!”玄衣人隨即在我麵前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被一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大漢稱作師娘,我一時有些赧顏。

    “那個,你起來吧。對了,你叫什名字?”我盡量問得心平氣和。

    “徒兒姓趙名俠,出身貧寒,自幼習武,因言語不當冒犯前主子,被罰在此看湖。”趙俠道。

    “你的前主子?”我有些意外,“居然罰你看了四年湖泊?”

    “就是現在的皇上。”趙俠淡淡開口,“不過,我早已打算離開此地。如果師父不嫌棄,趙俠當終身追隨師父師娘。”

    我們微微一驚,這碧潭映月,居然是嘉慶老賊的產業!

    4

    傍晚時分,我們回到北苑。

    剛一回去,香茗便告訴我,佳蓉公主瘋了。

    我一臉意外:“怎瘋的?”

    香茗一臉神秘:“據稱今晨一早醒來就瘋了,她一直囔著瑞玉公主向她索命來了,隨後便一頭紮進了禦花園的湖中……此舉驚動了皇上和皇後,太子殿下本來是來碎玉軒邀請您去賞牡丹的,可一聽見公主出事,就走了……”

    我淡淡搖頭:“真可惜,太子剛來求婚,她就瘋了……”

    香茗笑嘻嘻地看著我:“這是您的傑作吧?”

    我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胡八道。”

    “對了,爺爺指令,今晚開始行動。”香茗在我耳畔輕聲道。

    我微微一笑:“明白了。”

    可能是佳蓉公主意外發瘋的緣故,今夜的皇宮顯得有些鬼魅。

    我換上宮女裝,將自己化裝成一個普通宮女,溜出北苑。

    第一目標,嘉慶老賊新納的寵妃——玉妃娘娘。

    我在昨晚的宴會上見過這位玉妃娘娘,不過二十來歲,長得柔媚入骨,風情萬種,怪不得將老奸巨猾的嘉慶賊帝迷得死去活來。

    常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此之前,我做了一件事。

    讓人將一封塗滿迷藥的信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在太子的案桌上。

    我確信,佳桂太子在看完我的信後,會欣然赴約的。

    玉妃娘娘的寢宮位於皇後的鳳儀宮背後,即當年麗妃的寢宮。

    我捧著一個香盒,輕車熟路來到玉妃寢宮門口。

    “啟稟玉妃娘娘,奴婢是乾坤宮的宮女綠蕪,皇上命奴婢送些竺妙香助娘娘安神。”我垂眉在門外,聲音清脆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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