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躍進：丫頭就是這柴禾勁兒特招人待見，不像別的女孩兒那端著。

    雪韻：還是想把我當女孩兒呢是不是？

    梁躍進：是不能拿你當女孩兒。想起我們那個丫頭來了，都老大不了，都得上了高中之類的了，晚上一上廁所就把我叫上。丫頭不知道見過沒有，就胡同的那種廁所。早晨不是怕排隊，就頭一晚上上了就得了。每叫我，我你自個不能去呀？咱倆又不能進一個廁所，那丫頭呢，就搭一伴兒，去時候你別當我是女的不就完了？

    雪韻：是不是連著十好幾個蹲坑的那種呀？我們外麵的胡同也是。我們家院子的坑兒少，女的一個，男的倆。

    白敬升：你還知道男的倆坑兒呢？

    雪韻：那有什呀？我還進去上過呢。有一次我哥帶著我去了，你自個去女廁所吧？我我們幼兒園的廁所不分男女，我哥沒辦法，好吧好吧，你先進去，我外麵等著，我，要上得一起上，萬一我一個人掉進去了怎辦？

    白敬升：那時候建軍哥多大了？

    雪韻：也就有個十一二歲吧。

    齊兆華：看建軍對你可比對他媳婦都好。

    雪韻：那可不，我們倆多親呢呀。我聽桂芝姐，你們倆也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

    齊兆華：在原來舊樓住的時候，我們兩家是對門兒，大人每倒班兒，不是我去他們家就是她到我們家來，後來蓋了新樓分開了一段兒時間。我到北京上了學，沒兩年她也來了。

    雪韻：一到星期六桂芝姐就爬到窗戶上往下看呀，怎了還不來呢呀這是？讓我們這些形單影隻的那個羨慕喲。

    齊兆華：你形單影隻那能怪誰呢？怪你眼沒人。

    雪韻：看著人家成雙成對的蝶戀花去了，沒辦法，我隻好去美院找我哥他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