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葉公子竟然早已有了家室！這個殘酷的事實讓李婷兒遭到重大打擊。

    她失魂落魄地拎著菜籃子回家，完全忘了問葉清的妻子去了哪。

    葉清對此毫不在意。送走李婷兒後，他到書房拿了張紙，開始給庭月做衣服。按著從前庭月最喜歡的那幾種款式各做了一件，之後他調好了顏料，給每套衣服上好了色，等到他忙完，已經到了給學生上課的時間。

    將那幾件紙衣服收進一隻木盒子，他拿起一本書，開門去了學堂。

    一的課上完，他用過晚飯，等到夜幕降臨，就取一件紙衣往河邊去。

    在這之後的一個月，日日如此，風霜雨露，從不停歇，漸漸打破了庭月對他的防備。

    都有新衣服的穿的庭月現在已經完全將葉清當成了無話不談的對象，今葉清給她燒的是一件淡綠色的襦裙，她穿著這件新衣服，在月夜下顯得十分幽暗的河水魚兒一般遊來遊去，身姿在水中輕盈無比，柔軟得像一株水草。

    葉清搬了把靠椅放在河邊，就那坐在那兒，一邊看她在水玩耍，一邊同她話。

    庭月問他：“你現在每就教書，沒有其他進項嗎？”

    葉清點頭。

    庭月又問：“我看這個村子來讀書的孩子也沒幾個，你的束脩夠你過日子嗎？”

    葉清道：“你不必擔心，我平日除了一日三餐，也沒有別的花費，那些束脩也夠了。”

    “哦。”庭月又朝著河邊遊近了些，問：“你坐在河邊陪我話，那些村民不管嗎？”

    葉清搖頭道：“無礙。”剛開始那幾確實有村民勸他回去，擔心他被水鬼捉了去，後來見他每在河邊晃悠卻什事兒都沒有，也就不再多管了。

    庭月道坐在水仰頭看他，毫無血色的臉上罕見地幾分擔憂來。“我看你好像都在吃藥，是病了？”

    葉清眼底浮上笑意，道：“你怎知道？上岸偷看過我？”

    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但是很快她又理直氣壯地抬起頭來，做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道：“誰上岸偷看你了？我就是想去看看村子哪個人比較好騙，想把他拐進河來，才不是特意去看你的！”

    盡管庭月現在成了水鬼，在別人眼中陰氣森森十分可怖，可葉清見她嘴硬得不肯承認的模樣，隻覺得可愛極了。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就忘了庭月今日的異常。

    見她在水劃來遊去，臉上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問：“你要去哪？”

    庭月沒料到葉清忽然會這問，驚訝地一下遊近了幾步，“真奇怪，你怎知我要出遠門？”

    葉清便笑道：“往常你可不會像今這樣過問我的衣食起居。你知道你剛剛的樣子像什嗎？”

    庭月好奇道：“什？”

    葉清悶笑：“像一個即將遠行的老母親擔心離開了自己，兒子吃不好住不好可怎辦？”

    聞言，庭月臉都要氣紅了，“我才沒有呢！你欺負鬼，不跟你玩了！”她著就猛地紮進了水，許久都沒露出來。

    葉清見水麵遲遲沒有動靜，忽然站了起來，往河走去。就在他還差一腳就能踏進水時，庭月忽然嘩的一聲從水底冒了出來。

    水珠飛濺到葉清身上，幾點打在衣擺，幾點落在了他的脖頸上，冷得像一塊冰。

    庭月知道他的身體很奇怪，陽氣明明很足，身子卻很弱，此刻見他要踏進水，連忙阻止道：“你別進來！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