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十二月初一！

    明，就是牧白十五歲的生日了！

    在北，男孩子到了十五，也就意味著成年，時辰一過，便不再是孩子了，而是要成為有擔當，能持家主事，在一些事情上，必須自己承受的成年人了。

    一夜風寒過盡！

    色亮後，牧白背著劍從一家藥店中走出。門外，任長憂手提著“藏”，正在等他。

    兩個人都沒有講話，並肩走在石街上，向城門走去。

    經過一夜的修養治療，牧白的身體恢複了大半，雖然還無法動武，但日常的行動方麵卻已無影響！

    “我原本以為你會提著刀，來砍我的！”

    牧白忽然開口道：“畢竟千蒼城主死在了我劍下。而他又是你的義父和師尊，殺了我，替他報仇很正常！”

    在牧白身邊，原本正不緊不慢走著的任長憂，卻聞言停住腳步。

    “若是時間倒回到昨，我的確會不顧一切殺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師父死了，就算我殺了你，又能如何，人死不可能複生，你死一萬次，也不會讓師父重新回來。”

    “我師父臨去之前，曾以神念在我腦海留了，十六個字，你能猜出是什嗎？”

    聞言，牧白笑著搖搖頭道：“不會是城主傳了什絕世秘籍吧！又或者臨別之際，才向你出他是你親生父親之類的狗血劇情？”

    斜瞄了牧白一眼，任長憂才淡淡開口道：“錯！是不許入魔，不破規矩。不立碑傳，不殺牧白！”

    “嗯！”牧白先是一愣，思索片刻之後，方才歎道：令師果真是性情中人，隻恨不能早些認識。”

    這十六個字雖短，細心解讀之下卻是大有意味。

    起始八字是讓任長憂不要是上他的老路，跟他一樣，最後失去善念。同時讓他好好做下任千蒼城主，不允許破壞廢去他立下的三條城規！”

    至於“不立碑傳”則是交代任長憂，他死之後，不許向世人提及他，也不用立墳碑或寫傳記來記錄他的生平故事。

    “不殺牧白”四字最容易也難理解。

    易在於讓人一看便明白：千蒼城主並不想讓任長憂去殺牧白。難理解則是，明明是牧白讓他不得不化飛灰而亡，他沒有任何理由放過牧白。

    牧白沒有再話，低頭沉默，也不知在想什。

    他在想雷雲淩空明明殺了許多人，為什如今自己卻對他沒有敵意與恨？

    或許，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相遇恨晚與惺惺相惜！

    ……

    城門口，牧白與任長憂互相還禮作別。

    牧白轉身離去，還未走遠。在他身後，任長憂忽然開口：

    “雖然師尊他臨去前已經有囑咐，但我還是在想，如果有下次見麵，能和你再打一場！”

    側身回頭，牧白輕笑一聲：“為什？”

    “為我師父證明，他之所以亡於你手，完全是一場意外。為千蒼城證明，新一任的城主敢做敢當，不敢一定會做好，但會盡為做好。為我自己證明，以前我打不過你，未來卻不一定還是會輸！”

    “人掙一口氣，佛掙一柱香！就算師尊有言在先，但讓我麵對殺了自己師父和廢過自己的人，卻還像什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下還做不到。”

    “於情於理，你都確實應該找我報仇。但有一點問題，你為何不現在出手。”

    任長憂搖搖頭：“對你不公平！師尊臨死前的惠贈，已經一舉讓我破入超凡中境。我現比你高出一個層次，縱然打贏了你，也是丟人現眼。師尊若在地下有知，隻怕會氣得變鬼來找我！”

    該的已經完，倆人互相道別。

    青雲下，牧白化流瑩一抹，劃破長空而去。

    穹中，他的聲音遠遠傳至任長憂耳中：“任城主，雖然我比你境界稍低，但句你不愛聽的話，若是你現在出手，與我在超凡境一戰的話，你必輸無異。”

    刀聲輕鳴，任長憂豁然抬頭，望去邊，隻見牧白早已失去蹤影！

    轉身，左手用力握著“藏”的刀柄！任長憂麵色平靜，慢慢向城中走去。

    “動手之後，方能一分雌雄，牧白，下次再見，我會用這把“藏”刀，堂堂正正擊敗你！”

    ……

    ！

    寂歸峰下，牧白從下落下，震得四周地麵晃動。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由於他身上的傷還未痊愈，所以盡管清晨就出發，三千路程也還是花了好幾個時辰。

    抬頭向山上瞧去，隻見那半山腰間，山勢縱橫，人看不清楚的地方，正有縷縷塵煙升起。

    “看來老頭正在燒飯，等我到了山上，正好可以開吃！”

    牧白喜滋滋的想著，順著一條曲折的山野路，一路奔跳，上山去了。

    到了半山腰，牧白正要推開廚房的門進去，誰知，吱呀一聲，門就被老頭從麵扯開了。

    老頭正手端一個鐵盆，麵是一些洗菜淘米的水，剛要潑出門外。就看到牧白正低著頭，想要進來。

    “哎呀呀！這不是我們的牧少俠嗎？十二月的寒風吹了三才把你給吹回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