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讓她不快樂，包括她自己。

    新地集團高管會議室，當洪建國正要做出決定的時候，賈少辰突然闖入會議室，列席會議的人倏忽地將目光投向這位風度卓然的董事長兼總裁。

    ”我反對終止與維羅朗之間的合作。””反對？”洪建國冷冷一笑，揚出手中一打文件，”這份文件是維羅朗孕婦流產事件發生到現在，對我們新地集團各個公司造成的損失報表。””我知道。”賈少辰鎮定淡然，走到洪建國身前，道：”我更知道，維羅朗出問題的產品隻有在我們新地集團出現。”洪建國微微眯眼，賈少辰則咄咄道：”為什隻在我們新地集團出現這樣的事，難道洪董事絲毫都不奇怪嗎？””這是維羅朗的問題。””我奇怪的是為什隻有我們新地集團有維羅朗的問題產品。”洪建國瞥眼冷道：”這些事，我們不得而知。””不得而知，是不想去查，還是洪董事你覺得沒有必要去查！””總裁！”兩人就像兩塊粗糙的火石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濺出了星子。在座的高管們無人敢勸，隻是尷尬地處在會議室中，不發一言，生怕站錯了隊伍，錯了話影響自己一輩子。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我們新地集團不會做出任何決定。關於維羅朗的事，沒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以這議題開會，更不能做任何決定。”賈少辰完後，用力推開會議室大門朝外走去，身後傳來悶悶的聲響。會議室內，眾人不敢離開，直到丟失顏麵的洪建國強裝出無所謂的姿態宣布會議結束，大家方才趕緊撤出尷尬的席位。

    獨自留在會議室的洪建國一甩手，掀起桌上的文件，白色的紙紛揚在會議室，他額角暴突的青筋證明著內心對賈少辰在自己麵前放肆無度的震怒。良久，他握起手機撥通了熟悉的電話。

    與此同時，蕭銳回到了維羅朗中國，迎麵而來的是方敏之與徐風。方敏之搶先匯報道：”蕭總是去處理新地集團的事了吧？剛才新地集團的人向媒體發了聲明，稱會與我們維羅朗一起調查原因，給予公眾解釋。蕭總，我們該怎做？”他的心終於鬆了下來，隻是在麵對於偉的耳目方敏之，他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釋然，反而關照兩人做好媒體的工作，他會根據新地集團提出的建議，一同出席澄清會。

    ”篤篤。”這時，辦公室傳來敲門聲，蕭銳往左側了下身，發現竟是白陌，於是關照兩人先離開一會兒，好讓白陌進辦公室。

    ”你怎來了？”

    ”過來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傻瓜，我過能處理。””我們在新地集團有假貨？”

    ”你怎知道？”

    ”無意間聽到方敏之和徐風在。”她真的不想蕭銳失去已經得到的一切，更不希望他被總部的人無禮指責，她曾傻傻地認為賈少辰會答應她的條件，但他拒絕了。在他拒絕後，她徹底地意識自己用這一段將逝的友情去賭對方的憐憫是多愚蠢。

    ”陌，先前的奢寵係列口碑不錯，你與盛欣溝通下看看對方有什更好的營銷方案。””我想幫你。””你去那兒不就是幫我嗎？”

    ”新地集團有維羅朗的假貨，我想和你一起查清楚。””我們維羅朗的業務並不隻有那一塊，奢寵係列是你和我一起做的項目，你不想讓它更好嗎？””你不用故意支開我。其實，你也是少辰的幫凶，不是嗎？你明知他的身份，卻不告訴我。””你……”蕭銳接到霏霏電話的時候已得知白陌已知曉了賈少辰的真實身份，恍然間，他明白白陌這幾日的病就是因為賈少辰而生的。因為白母當白陌回家的時候已經十點，自己家離她家那近，很顯然她是去了別的地方，或許是那晚擔憂自己去了ne enry all撞見了賈少辰。適才密見賈少辰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提及，但把信息串起來，所有的事就合乎邏輯了。

    ”這筆賬，我會和你算清楚的。”白陌白了眼蕭銳。

    ”什這筆賬，那筆賬的。他有苦衷，才會騙你。你找他好好談談。””他有什苦衷要騙我二十二年？你還是我男朋友嗎？站哪邊呢？”作為她的男朋友，蕭銳自然不願意她與相識二十多年的男人這親近。然而，他明白白陌雖然嘴上賈少辰是騙子，可心卻是割舍不了這份友情，因為它在不知不覺中已如樹根一樣紮在她心。失去它，她會為此傷心很長的日子，而這很長的日期或許是永遠。

    作為情感上的勝利者，他自信自己的感情不會因為這樣的退讓而淡卻：”關心朋友和是不是你男朋友是兩回事。””你今怎怪怪的？”白陌撇唇，緊緊盯住蕭銳，試圖挖他真實的想法，卻不想他已準備好似的遞上文件夾：”好了，乖乖去做奢寵的事吧。”白陌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分明看到他眉眼間莫可名狀的神色，好似有些隱隱的鬱色，更多的則是輕鬆。正在猜測他是否真的尋到了解決的辦法，霏霏給自己發來了短信，約她在ginkg咖啡吧見麵。白陌並不想見霏霏，她的短信多半是給自己哥哥當客，隻是拒絕她，又覺得影響了她們之間的關係。

    畢竟，這些年，她與賈少辰之間的友情牽扯到很多人，很多事。正當白陌猶豫的時候，霏霏待不及她回複又追了通電話：”陌姐，我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如果是來當你哥的客，我想我們暫時還不見麵的好。””陌姐，我當然不是來做客的，隻是有些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否則的話，我心不安。””好吧。”白陌掛完電話，剛要出去，徐風擦過身旁，低聲接電話：”你是我們的物流曾經看到新地集團臨潮貨艙有……”白陌尚未聽完徐風的話，徐風便進了蕭銳辦公室，先前的方敏之已經不在辦公室中。她若有所思地停了停腳步，放置好文件便就去了ginkg咖啡吧。

    咖啡吧的燈開得很亮，門口卻掛著停止營業的牌子，白陌推開門的時候，麵空蕩蕩的，隻有淡淡浮在空氣中的肉桂香。白陌環顧四周，隻是聽到”乒乓”的脆響，朝那頭看的時候，才發現霏霏正皺著眉頭吃痛地咬著手指。

    ”怎了？劃破手了？”

    白陌趕緊衝了上去，隻見血從霏霏握住的指縫中直往外冒，白陌也等不及她從驚惶中鎮定，翻了一旁的醫藥箱替她處理傷口。

    ”陌姐。”霏霏的聲音很低，好像一塊積石壓住了喉嚨。白陌盯著她的臉孔，美麗的眼睛蓄滿了淚水，在她的印象中，霏霏是第一次落淚。

    ”什事啊？你剛才找我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突然就哭了呢？””你不要離開我哥好不好，他，他會很慘的，你不要離開他，好嗎？”原來她的淚水還是為了她的哥哥。

    白陌避過她的目光：”我了，別當他的客。””我哥他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他是愛你，他比任何人都愛你，你別離開他好不好，他沒有你，就會真的一無所有。””什一無所有？他想有什就有什。”他有那多的錢，那多的時間和謊言來騙自己？他又怎會一無所有呢？

    ”不是這樣的。我哥很愛你，他隻是生怕自己會和他的爸爸、哥哥一樣得了遺傳病忘記你，這才掩飾自己的身份和情感。你相信我，我哥不是玩弄感情的人，他愛你，勝過他的生命。””你哥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們之間隻是純粹的感情。””陌姐。為什你會這傻？你認為我哥這多年來的掩飾隻是他一個人的錯嗎？他知道你喜歡平淡的生活，才給你平淡的生活。他關照司機停你家附近，自己開著電驢來接你下班。他穿著數萬的衣服，卻願意給你當作擦嘴布。他平日工作到半夜三更，隻是為了下班的時候能和你湊上時間。他陪你購物，陪你發泄，陪你傷心，他的世界隻有你。隻要你，你想吃王家沙的包子，凱司令的蛋糕，他都會立刻去給你買。是習慣了平淡生活的你，讓他不得不適應這樣的生活。””他斷送了我每一次愛情，還讓我傻傻地認為自己是被詛咒了的。””不，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和我哥沒有任何關係。是我，是我拆散了你的愛情。哥哥知道他沒法挽回你，所以才把這些事都承擔了下來。都是我做的，是我用錢買通他們離開。”白陌怔怔地看著霏霏，她已經執念地認為是賈少辰毀了她的愛情，而此刻霏霏出的真相讓她驀然意識自己竟錯怪了賈少辰。他不過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剩餘的那些事，他是故意攬下來的。他不對自己，應該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可能原諒他了。

    ”陌姐，為了你，哥哥他甘願被蕭銳利用。””霏霏，你在，你在胡什呢？”白陌一愣，霏霏抽回自己受傷的手指，從一旁的包掏出一隻錄音筆，道：”這是我偷錄的對話。””什對話？”白陌猶疑著不去接，眸光卻是緊緊鎖住了錄音筆，霏霏伸手將錄音筆塞入她手：”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我哥會幫蕭銳嗎？””他幫了蕭銳？””難道你不知道嗎？哥哥幫了蕭銳。你知道嗎？是蕭銳利用你，做了交換。””利用我？”白陌訝然。蕭銳眉間的釋然，賈少辰眸潭中碎開的漣漪交替地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喃喃道：”蕭銳不會利用我的。”她的指頭放在播放按鈕上。她不該懷疑蕭銳的，蕭銳愛她，他絕不會用她做交換，絕不會的。

    ”你聽，你聽呀！”

    霏霏歇斯底地哭泣，抓住她的指頭按下了錄音。

    賈少辰：”謝謝你把她給我。”

    蕭銳：”把她讓給你也是理所當然。你需要她，而她對我而言，可有可無。”賈少辰：”有了她，我心就有底了。”蕭銳：”你就把她當作我們的交易。”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他們之間的對話，白陌顫抖地握住錄音筆，那些字句如錐一樣敲入自己的心。蕭銳不會把她當作交換條件，一定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做的。

    可是，那些話，是他的聲音，自信如他，果斷如他，她的腦海再次浮現辦公室他關照自己去關心賈少辰，那就是對話中，他對賈少辰的允諾嗎？自己就是他們的交易？

    ”她對我而言，可有可無”，愛情，在利益之前，是這蒼白無力。他是多現實的人，為了保住他的位置，犧牲了自己，甚至還佯作無事一樣，欺騙她，讓她去做別的事。

    ”蕭銳和那些男人一樣，他們都不會像我哥這樣愛你，一輩子都在為你考慮。陌姐，難道你到現在還分不清究竟誰才愛你至深，而你，難道真的就不愛我哥嗎？你和他一起的時候，所有的笑容與歡樂難道就不是愛情嗎？”愛情。

    什才是愛情？

    是與他，一段機場相遇開篇的故事？

    還是與他，一個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的習慣？

    ”蕭銳不會這做，他不會這做！”白陌驀地站了起來，抽空了思想似的朝著ginkg咖啡吧外飛跑，咖啡吧門”轟轟”兩聲後合了起來。

    霏霏擦拭了眼眶中的淚水，望了眼門外扶著路燈哭泣的抖顫背影，低喃道：對不起，陌姐，我哥真的很需要你。

    接著，她拿起了電話：”洪伯父，我爸讓我簽的股權轉讓文件，我已經簽好了。””很好，其實，洪伯父也不想走這一步。可你也知道新地集團是你繼父一手創起的集團，不能讓少辰這由著性子來。我答應過你，拿走他的管理權後，仍舊會讓他掛個閑職的。””洪伯父，我是幫我爸。””於偉有你這個女兒真是修來的福氣。””你找人來拿文件吧。”電話結束後，霏霏再也站不住，跪在了地上。父親於偉用死相逼，自己若是除不了蕭銳，就會丟了這份工作，再也無法翻身。他自己一輩子都在維羅朗上了，他不想變得一無所有。雖然她一直都跟著自己的母親與繼父長大，可她無法割舍自己對父親的親情，明明知道父親對權力像中了毒癮，也隻能幫著他一同犯罪。把自己手的新地集團股份出讓給洪建國，這就意味著，洪建國可以聯合集團其他長輩股份罷免哥哥賈少辰的總裁職位與董事長身份。

    她對不起一直照顧自己，把自己當作親妹妹的哥哥。她記得自己初入賈家的時候，滿是驚恐與無措，是賈少辰以哥哥的身份保護她。他就是親哥哥，容她在自己的羽翼與寵溺中成長。

    她不希望他失去一切後，還沒有人相陪。她想做些補償，可她知道，她欠他的，怕是一輩子都難以償還。

    上海的冬季很冷，這種冷是植入骨髓的濕冷，一旦進入身體，就很難輕易祛除。白陌的心就像被這股濕漉的冰冷侵襲，她試圖用雙臂溫暖自己，可終究是被難以名狀的冷給凍得發僵。

    她要的愛情是普通平凡的，可就是這一個平凡的要求都無法實現。她抱著雙臂倚靠在冰冷的燈杆上，慢慢地癱滑下來。眼前，閃過她與賈少辰曾有的歡樂，他醉人的笑靨，他無處不在的目光，還有，那輛白色的電驢。

    霏霏問，難道她真的從來沒有愛過賈少辰嗎？

    有過嗎？

    有過鹿撞懷？有過羞澀臉紅？有過刻意打扮？她記不起來了，賈少辰在她的記憶中就像生命的一部分，熟悉到成了習慣。

    蕭銳是一名擅闖者，他闖入了她的世界，她愛他，或許是爛俗地被他外貌與狡黠吸引，或許是他們間不斷而起的摩擦，不管是什，她都能百分百地確定，她對蕭銳的愛情是真實存在的。她記得摩輪上，他們的吻象征地久長，她還記得自己睡在他懷時會像初生的嬰兒拚命吮吸他的味道，不想脫離獨屬於他的那份溫暖。

    然而，他最終還是選擇犧牲自己，就同那些貪圖金錢的男人一樣將自己拱手讓給別人。她不是一件物品，被他這隨意丟棄。可有可無，難道她在他心就是這樣的分量嗎？

    可有可無。

    她頹喪地鬆下環抱膝蓋的手臂，毛糙的磚石擦傷了手背，可她卻毫不在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攀上心頭。她無力地仰望空，淚水就似清雨，滾落在頰旁。

    自己怎就成了這脆弱的女人呢？凋零了銀杏葉的樹木搖曳著枝條，任著寒風用力地拉扯。白陌驀地抹了把眼淚直起身：”該死的男人，一個個都這不象話！”她握起手機，正準備給兩個男人發短信，約他們當麵清楚。忽而，麵前閃過輛黑色汽車，輪胎卷起塵土的味道，嗆得她接連咳嗽了兩聲。隻見汽車停在ginkg咖啡吧前，下來兩個人匆匆進了頭後又回到了車上，其中高個兒男人手還拿著文件。

    ”今的事可真多，送臨潮貨艙的貨不知道做什樣了？””誰知道呀。反正上頭了五點鍾送過去。”臨潮貨艙？難道是新地集團的臨潮貨艙？那兩個人帶走的文件是什？白陌想起先前徐風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過新地集團的臨潮貨艙，自然聯係起了其中的關聯。

    她想去問霏霏，可眼見霏霏出了ginkg咖啡吧打車離開。

    ”霏霏。”

    白陌衝了出去，手臂卻被一把拉了回來，一輛電驢飛一般從自己麵前馳過。

    ”你要不要命了？”

    聲音是蕭銳的，他抓著自己手臂的力道也是十分熟悉，不重，也不輕，剛剛拉住她，卻沒抓疼她。

    ”不要命了。”

    都把自己當作可有可無的人了，還在這兒做什好人，關心她做什，戲都演完了，他可以拿著盒飯走人了。

    ”怎哭了？”

    ”沒有的事。”

    ”生我的氣？”蕭銳低眉去看她表情，冷不丁地被她狠狠推了一把，”你是蕭總，誰敢生你的氣。””還在為去做奢寵項目的事不高興嗎？””我問你，什時候和我分手？””分手？”白陌提了嗓子，周圍的路人不禁看向蕭銳，讓他落得有些尷尬，他壓低聲問道：”怎回事？””新地集團的麻煩事不是解決了嗎？你馬上又是總部的紅人了。我的利用價值結束了，可以滾蛋了，你，你還裝得，裝得這情意綿綿幹什？””你什呢？什你的利用價值？你……”蕭銳到一半，餘光瞥見ginkg咖啡吧，若有所思，莫非是霏霏與她了讓她誤會自己的話，本急於爭辯，但他不得不控製了心緒，溫和地道：”傻丫頭，是不是我最近太忙或是沒有能把事情的詳細進程告訴你，這才讓你不開心了。瞧瞧，鼻子紅得和蘿卜一樣，先回辦公室暖暖身子，怎手背也起皮了？真是讓人省不了心，第一次見你啊，就是這樣子，眼睛和兔子一樣，這傷，那傷的。””別裝了。”她再也不要在這飄著幸福愛情泡沫的假象中過日子，錄音筆，他明明就是了自己是可有可無的，現在還這假惺惺地關心她。

    ”不要發脾氣了。”

    ”那我走。”白陌剛轉身，卻被蕭銳一把拉住：”去哪兒？””你不是和少辰，把我讓給他是理所當然，我對你是可有可無嗎？那我現在就去少辰，和他講，我不生他氣了，同他和好了，還要做他女朋友……”白陌的話沒有完，所有的埋怨都被他的吻緊緊封在無聲中，她掙紮著推了他，一雙手都被牢牢地箍在了身後。她瞪著他，慢慢地，眼睛成了一道彎彎的縫。

    沒有什能比她這放肆到要到另一個男人懷更讓他難以忍受的，他不想再和她兜圈子，簡單，粗暴，也最有效的一招都使上了。直到她不再掙紮，慢慢地鬆懈了剛才的反抗。

    ”討厭。”一句反話卡在喉嚨。

    ”我不知道你為什會知道我和賈少辰之間的對話，但我們的，不是你，是證據，一是我們專櫃的貨在新地集團倉庫遭人偷換的文件，二是當事人先前前往醫院準備流產的病曆記錄。”他想這一切是霏霏安排的吧，她那在意自己哥哥，之前為了賈少辰使盡了手段，現在是有意用這樣的事情來讓白陌厭惡自己。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