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前長明燈的翻倒,竄起一道詭異的火光,令我大駭,嗷的一聲扔了那屍體就朝屋竄去。
不料腳下被凳子一絆,咕咚一下又撲在了地上。
“三爺”我連滾帶爬地竄回屋,一頭紮到了炕上。
我這一連串驚叫亂竄,把那個女人也嚇昏了,頭紮在炕頭,撅著屁股嗚嗚亂抖。
三麻子火了,衝我罵道:“瞎咋呼個啥,不就個死人嗎,趕緊的把那長明燈再點起來,把死屍麵朝上擺好”
我娘,還要作呀。
我雖然怕的要死,但三麻子的命令是絕對不敢不聽的。
我隻好硬著頭皮,又貓腰來到外屋,哆嗦著劃了火柴,把那長明燈又點著,閉眼咬牙的搬起那具赤身的死屍,往棺材蓋子上放。
我不知道三麻子這做是啥意思,難道要用男死屍震住棺材的女鬼魂?
陽克陰,有可能,隻是,人家是娘倆呀,兒子能震住娘?
我膽戰心驚地剛把死屍放倒棺材蓋子上,忽見那長明燈呼地一閃,無風無礙的,竟突然又滅了。
咦,這是咋回事,沒油了?
我不敢多想,放下屍體剛要轉身回屋,三麻子又道:“那燈,再點起來,他奶奶的,我還不信治不了你呢!”
他這是在跟誰話?棺材的那個老太?難道是她把長明燈吹滅的?
我頭皮一麻,隻好又哆嗦著從兜摸出火柴點,可因為太緊張,連劃幾根,都閃滅了。
我火了,索性一把攥住七八根,“哧啦”一下劃燃,往那長明燈芯上蹙,然而,詭異的是,那長長的燈芯卻硬是不著。
這**,我毛了。就在這時,忽聽棺材隱隱響起一陣“隆隆”的響聲,那聲音既悶又震顫,像遠處的滾雷,又像誰在打呼嚕。
這,這是咋回事?難道老太太要詐了?
我忙驚悸地瞥向棺材蓋子,見那死屍還直挺挺地躺在上麵紋絲不動,蓋子縫隙也沒冒出跟“閻王婆”那種黑煙。
我不敢遲疑,也顧不得再點燈了,忙抽身竄進了屋,卻又一下子驚住了。
三麻子跪在炕上,抱著那女人白花花的屁股
“三爺”我極度厭惡地叫了一聲。
這**命都懸了,你**還有閑心在這鼓搗。
“把西屋那倆崽子拖過來……”三麻子頭也不回地呼哧道。
啥,啥?讓她們過來看你這畜生糟蹋她們的娘?
“三爺”我急了。
“快點!”三麻子吼了一聲,身子突然猛一哆嗦,癱了。
我不知他要幹啥,也不敢再磨嘰,轉身從棺材前幾步抄到西屋,踹開門,一手一個抓著那一男一女就拖進了東屋。
這時,炕上的那女人已提上了褲子,屁股也不撅著衝外了,隻蜷縮在那兒埋著頭,不敢看自己的兒女。
“抬起頭來!”三麻子衝炕下那倆戰戰兢兢的男女道。
兩人不得不把頭抬了起來。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了她倆的模樣。
那女兒有二十歲左右,長方臉,柳葉眉丹鳳眼,顴骨隨她娘,有點高。挺鼻梁,尖下巴,嘴唇很豐潤,但因受驚,有些泛白。
那子呢,方頭大臉,有十六七歲,身材也壯實。
這倆人的模樣都不像老鄭,閨女有點像娘,兒子就不知隨誰了。
“這倆孩子,都不是你男人的吧?”三麻子轉頭看向那女人。
那女人埋著頭並不吭聲。
“殺掉祭魂!”三麻子猛吼了一聲。
這一嗓子如同在人堆扔了個炸彈,轟的一下,娘仨就叫了起來,奮不顧身地往一塊撲。
我也沒料到三麻子會出這話呀,猛地一愣,傻了。
就在這時,隻聽外屋“哢嚓”一聲響,驚回頭,竟見那棺材蓋子上的死屍被掀翻到了地上,一個頭戴玳瑁,滿臉虛腫烏紫的老太從棺材坐了起來。
我腦袋轟地一炸:“三爺”
一個躥跳就撲到了炕頭上。
“打,快打,把這子扔出去!”三麻子大吼著,一拳打在了那孩子的腦袋上,孩子慘嚎著使勁往他母親懷鑽。
危急時刻,我也顧不得許多了,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一拳擊在了他後腦勺上,孩子連哼沒哼就軟塌下去。
我劈手抓起,瞞著門口就扔了出去,隻聽“”的一下,死屍可能砸在了棺材沿上。
忽聽一個蒼老而又淒厲的聲音叫道:“還有一個雜種!”
我身子猛一哆嗦,這顯然是棺材那個老太發出的聲音。
三麻子劈手又抓向那閨女,娘倆大駭,哇的一聲,下意識地跟三麻子廝打起來,為了保命,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她們也會啥也不顧的。
“快快”三麻子雙拳難敵四手,急急叫道。
我忙又一拳打中了那姑娘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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