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推門進屋,見三麻子和賴子媳婦一邊一個坐炕頭上,規規矩矩地。
賴子媳婦懷的孩子已經睡了,麻子也倚在被褥上打盹。
聽見我們進來,三麻子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我叫了聲三爺,賴子喊了句胡哥。
麻子揉揉眼,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回屋睡去吧。
於是,二賴子從媳婦懷抱過孩子,三人去了西廂房。
我則鋪下被褥,和三麻子脫衣吹燈躺下。
隔著窗戶聽到二賴子的孩子哭起來,心不由打了個問號。
我們出去大半夜,麻子和那女人就這老實地坐在炕上?若別人我信,可麻子不是個玩意呀,白的時候還賴子媳婦的奶又大又白呢,這晚上……
我不敢太往壞想,可又不能不想,因為他是三麻子呀。
“三爺……”我頓了下,不知咋開口問。
三麻子見我欲言又止,罵道:“咋的了,你子不會又要跟那個大花瓶似的吧?”
咦?我一愣,還沒明白過來,隻聽他又道:“這是塊好地,肥沃,多播幾回種,明年可能就有收獲了。”
通過三麻子的暗語,我終於明白,他已經把賴子媳婦睡了,而且警告我不許跟他掙地,“大花瓶”事件讓他始終耿耿於懷。
事情落實了,我心不由煩躁忐忑起來
麻子這是又要作死呀,若他在這幹幾年村長,豈不全村年輕女人都要大著肚子懷了他的種?到時不轟動全鄉全縣才怪了,而我也就跟著倒血黴了。
這不是杞人憂,軍屬媳婦的事早擺在那兒的呢。
我急了:“三爺,你千萬別胡來,現在是新社會,出了漏子,政府絕不會饒了你的,再,再你的仇家黃福貴還沒除掉,你若先死了,那等進了閻王殿也會再氣死過一次……”
三麻子不屑地道:“老子明白,不就是玩個女人嗎,你還上綱上線了……”??
“不是上啥線,這形勢明擺在這兒呢,政府對這種事尤其嚴格,你不怕死,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憤憤地道。
麻子不吭聲了,或許他也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社會了,好久,歎道:“那就這著,隻跟西相屋那個睡,讓她給我生個孩子。”
“那狗剩嬸子呢?”我步步緊逼。
三麻子罵道:“急啥,等過兩把她接來就是了,總不能讓老子守著個幹癟老太過日子吧,一老一少,一胖一瘦正好。”
我靠,這就把賴子媳婦當成自己的了?萬一被他發覺,豈不鬧大了?人家可是賣命入黨才娶到的媳婦呀。
我越想越煩,但麻子已經退讓了大步,也不能再什,隻好閉眼假寐。
不一會兒,三麻子就發出了呼嚕聲。
在他的感染下,我也迷糊起來。
迷迷糊糊中,竟透過兩道牆壁,看到廂房的二賴子正壓在媳婦身上呼哧著運動。他渾身黑乎乎的,而他媳婦卻膚白如雪……
奇怪的是,他倆在日搗,床邊卻還站著一個幹瘦的老頭在看,那,那老頭咋跟“活閻王”一模一樣啊,不,他就是“活閻王”。
我娘,他不是早死了嗎?咋還……
我心正嘀咕著,忽然又望見狗剩家的在那破屋圍著被褥坐著,正在和一個大胖婆娘話。
咦?那胖婆娘不就是“閻王婆”嗎,狗剩家的咋和她套上近乎了?
真是怪了,難道現在世道又變了,回到從前了?
“子!”
我忽聽外屋有個女人在喊我,驚得頭皮一麻,忙抬頭看去,屋門的被撞開,一個披頭散發,膘大肉肥的女人赤著身子,瞪著一雙赤紅的牛眼,晃著兩個葫蘆似的大奶站在了門口。
我娘呀,這,這不是鎮子上那個老暗昌嗎?
我驚恐地望著她,拚命往後縮,並急喊三麻子,可麻子像死了似的,不呼嚕也不喘氣了。
“子,你把老娘日搗死了,這賬總該算算了吧?”她直眼盯著我,嘴巴一張一合間,竟有股股黑氣噴出。
這顯然是我把毒氣傳輸給她的。
“你,你想咋樣?”我戰戰兢兢地問道。
“咋樣?”老女人一瞪眼,“老娘要把你硬充進我身子的毒氣還給你!”
還給我?咋還?我有些發懵,心更加怕的要死。可被逼在牆角炕頭也逃不了呀。
就在我絕望之時,忽見窗口伸進來兩顆人頭,我以為來救星了,不料,竟是“活閻王”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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