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我這是咋回事,明明緊跟在屁股上的一個大活人,咋沒就沒了?
這不是在做夢吧?
我用手掐了下大腿,痛!用力晃了晃腦袋,暈!
又皺眉仔細捋了捋從白到現在這段時間的情景,曆曆在目,半點也不錯亂,這也不像神經病的節奏呀。
我懵了,暗暗捏了下拳頭,決定就地潛伏,等亮大霧褪去,一切都會明白。
遂從腰掏出匕首,割了幾把茅草,附身趴下,把草蓋在身上遮擋蚊蟲叮咬。
夜色如墨,濃霧似湯,把整個空間掩蓋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我趴在地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隱隱聽到一陣冷風撲來,雜草枝葉迎風搖擺,寒徹刺骨,我不由哆嗦了一下,心還納悶,這兒熱的要死,悶的都喘不動氣,咋有這樣的風?
忽然,我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叫聲:“副班長,副班長……”
咦,這不是豁牙子的聲音嗎?
我大喜,忙一骨碌翻身坐起,眯眼向後麵看去,隻見密密的茅草深處一陣亂晃,接著探出一個腦袋來,果然是豁牙子。
我剛要叫,卻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為豁牙子嘴冒著血沫子,嘴巴一張一合間,黑洞竟占了半張臉,且沒牙,還有,他的一雙眼睛也泛著幽深的紅光。
我頭皮嗖的一麻,一下子怔住了。
他,他這是怎了?
“豁,豁牙子,你……”我緊抱著卡賓槍死死對準了他。雖然知道這玩意對異像不管用,但好歹是個心理安慰呀。
‘豁牙子’衝我嘿嘿一笑:“副班長,我尋到張班長他們了,就在那邊,還逮了一個舌頭呢。”
他著,伸手指了指右前側的方向。
我驚悚地轉頭望去,隻見十幾米外,兩個灰黃色身影伏在雜草,身下死死壓著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
我娘,是真是假呀,我暈了,又狠掐了一下大腿,痛!晃晃腦袋,暈!
我這也不是在做夢呀,可咋……
我心怕的要死,腦袋暈暈乎乎,可又不知麵前這些是真是假。
再看豁牙子,又吃驚地發現他的嘴巴不那大了,眼睛也不紅了,隻是身影漸漸模糊起來,好像身子在往後腿,但後麵的茅草和灌木枝葉不動,整個身影似空氣,不,準確地似一團煙雲,慢慢消散隱去。
我木木地坐在那兒看著豁牙子在我眼前消失,竟恍若有種虛幻的感覺。
再轉頭看張班長他們,卻發現眼前茅草濃密,霧氣重重,視線壓根就出不了兩米去。
不過,在虛幻驚悚中,我腦子又閃出一個思路,難道豁牙子真死了?是他的靈魂不舍,念在戰友的份上給我指路,引導張班長他們的伏身處?
管特娘的,莫過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從地上爬起來,彎腰弓背,緊抱著槍一步步往右前側摸去。
茅草很密,也很硬,鋸齒狀的葉片掃過臉部,一陣陣火辣辣地痛,手背也是。
但這都無所謂了,我要驗證剛才的幻覺是不是真的,也想盡快找到張班長他們。
摸索著往那兒走了幾十步,見眼前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片空白帶,茂才往四麵傾斜,忙蹲身摸索,手就碰到了一個穿著衣服的身子,急拽了一把,不動。
心砰的一跳,仰頭凝神打開夜眼,低頭瞅去。
驚見地上趴著一個灰黃色軍裝的人。
張班長?難道他也死了?我又晃了晃他,還是沒反應。
我不敢出聲,把卡賓槍掛在脖子上,忐忑著用力把他翻過來,仔細瞅去。
見他雙眼微睜,嘴角還帶著笑意。
咦,活著?
我忙用手探向他的鼻孔,卻發現沒有半點氣息。
我娘,這,這是咋回事?
我忙又從上到下查看了他的身體,想看看到底傷在那兒,然而,令人詭異的是,他除了臉上和手上留有被茅草葉片劃的傷痕外,其他地方竟沒絲毫破損,更沒任何血跡。
難道是被毒蛇咬死的?也不對呀,牙痕看不到不,臉色也很正常,不發黑也不泛青,更沒痛苦的表情。
這特娘的,我腦子更迷糊了,忽然又想起了和他同行的另一個戰友,遂又伸頭朝四下望去。
然而,濃濃的霧氣和密集的茅草擋住了視線,半米外啥也看不到。
我猜測,他可能也犧牲了,隻是,他們死的都很詭異,既沒發出任何聲響,身上也沒半點損傷。真是怪了蛋了。
不過,這也提醒我,這是塊鬼地,絕不敢再呆下去了,否則我很可能也會死於非命。
我想到這兒,又看了張班長一眼,起身剛要順原路回返,忽聽腳下咕嚕一聲響,驚的“”的一下差點栽倒,忙低頭回望,竟發現張班長躺在那兒咧嘴衝我笑。
我腦袋轟的一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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