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刺心的痛楚,火亮了……
…………
我跌跌撞撞的趕回驛館的時候,已漸亮,茵茵睜著朦朧惺忪的睡眼問我為何這樣早便起了身。
我將懷中的球團放到了她的手中,吩咐她為它清理包紮傷口。
而後匆匆趕到容若的房門前,將草藥交給了他身邊的一位侍女。勞煩她帶我進房去看一眼容若。
那侍女先是一愣,而後道了句:“多謝”,接著問我是何人。
我遲疑了片刻,道:“阿杏,我叫阿杏!”我想起茵茵過,容若曾在未央朝堂之上問王兄討要過一位喚作“杏花”的宮女。
那侍女一聽,臉微微泛白。看著我滿身的傷痕,靜默了片刻,躊躇地開口,問我是否還有這種草藥,就這幾株,怕是不夠。
我自然連連點頭,立馬轉身再趕向長靈山,半路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一瘸一拐的前進著……
此時,我並不知道其實那是侍女是在騙我。那草藥配方其實隻需半株,足以救人性命,那侍女這樣,無非是想置我於死地,不過有違她願,我沒有死,隻是差一點死掉罷了……
…………
“君姑娘,”我晃過了神,望著眼前的偏偏佳公子,我沒有舍不得,我隻是難過,這樣好的男子啊,他從來都不屬於我。
“君姑娘,你在想什?”
我輕輕笑了:“沒什,一些可笑的往事罷了!”
容若,你是否還記得那個為你滾下山崖的女孩?你是否知道她為你做了很多從前都沒有做過的事?你知道嗎?長靈山的夜晚真的好黑……
“容公子,若沒事,我先回府了!”罷,我轉過了身,身後的人卻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轉過了臉,有些驚訝的望著他:“你做什?”
“真的很可笑?”他的聲音緩緩的,聽不出喜悲。
“很可笑!”我感覺到抓住我胳膊的手鬆了鬆,我很輕易的便掙脫了,隻是在我轉過臉的一霎那,卻驀地瞥見他眼中閃過的憂涼。
可是我依然抬腳走了,走的時候,我沒有回頭。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回頭了。
有一句話叫做“向來情深,奈何緣淺”。的就是我和容若了,初次相識,我便對他種了情根。那些過去的種種,我都不曾忘記,我不曾忘記,那年三月眉目如畫的白衣少年;我不曾忘記,崖洞中的翩翩公子……我不曾忘記,我曾強裝著勇敢去做過的事,那些青澀的年華,懵懂的歲月,是誰的身影填滿了我的心事……
可是容若,你知道嗎,我更忘不了之後發生的一切,我所受的痛楚,我更忘不了在這個滿目滄夷的世界,是誰護住了我。那我站在蒼白的雪地,狠狠的哭了一回,我發誓,我要忘了你,我早就忘了你了啊……
…………
我匆匆離開蘇府,逃也似的回了鳳府……
這一夜,我沐浴後躺在偌大的雕花雙人床榻上,蓋著鬆軟的雲被,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我望著桌案上的燭蠟,明晃晃的閃耀著,腦中一片清明。忽看見畫屏旁的香爐,嫋嫋的冒著清煙……
我靜默了片刻,覺得此刻的自己無事可做。人無事可做的時候,總會想搞一些事情來做,這叫做沒事找事。於是眼下的我開口喊道:“茵茵!你今日這安神香是不是放的多了些?”
我喊了一聲,發現無人應答。於是繼續扯嗓子喊道:“茵茵!那桌案上的燭火也太過明亮了罷!”
“……”
還是無人應答,我方才想起茵茵抱著白去洗澡了。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便自己起了身,走到桌邊到了一杯水,驀然瞥見窗外月亮皎潔如玉,又想起鳳羽去了蘇府同桑恬那丫頭幽會去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鳳羽那子倒會挑時間。
我重新躺到了床上,看著繡著牡丹花的紗帳,有些莫然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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