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不在金帛,大學在離金帛很遠的一個很大的都市——北水。夏冰把夏雪安置好了,就回自己的宿舍安置自己。
夏雪的宿舍已經來了幾個女生。不用夏冰自己的宿舍了,就連整個宿舍樓也沒來幾個人。夏冰聽過人是有人味的,黃秋芬在夏冰的時候過誰誰誰沒有人油,這也就是誰誰誰沒有人味。康謙給夏冰和夏雪講過故事,一位老僧人在深山中修行,由於下的雪太大封住了路而無法下山,老僧人隻好在山洞中研讀經卷和修行,後來春暖花開,老僧人可以順利下山了,當他快要到達山腳的時候,他聞到一股人的味道,他人的味道實在難聞。夏冰在人多的地方,他從不知道人的味道是什樣,不過相反他卻知道什是沒有人的味道。整個樓遠遠看去就那陰冷,走過走廊時,那種陰森和寒冷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不寒而栗。樓房的孤獨是因為人的存在,夏冰的孤獨也是因為人的存在,大的孤獨在肚子中存在,的孤獨在肚子中孕育,大的孤獨影響著的孤獨,的孤獨與大的孤獨遙相呼應。
夏冰需要約夏雪出來,在校園中逛逛熟悉環境,也好在無法安放的位置中找到釋放。夏冰打電話。
“喂,夏雪在嗎?”
接電話的不是夏雪,她招呼夏雪的聲音夏冰聽得真切。夏雪來了。
“你好……”
“你哥哥,你幹什呢,陪我出來好嗎?”
“哥,我都累了,你看我剛穩定穩定,正好幾個舍友聊得挺開心的,我不想去。”
“好吧,真想踢你。”
“你敢,我告訴媽去。”
“你呆著吧,我可怕你。”
夏冰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他漫無目的地遊走。來報到的學生絡繹不絕,他們在學校的門口,下一個人重複上一個人的動作,簽名、交錢、領行李……夏冰站在一顆柳樹下,樹的陰影可以讓夏冰的身體涼爽一些。涼爽的心情能夠幫人找到一些愜意的東西,夏冰發現靛藍色的空中的一朵白雲,雲緩慢地前行,姿態萬千地表現出她的神秘。夏冰忘記了自己,在他的世界中隻有無盡的遐想。
有個女孩重重地撞在夏冰的身上,他在這一變故中心髒突然變得加速,女孩連忙對夏冰。
“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隻顧找宿舍,沒有顧及到人,她對自己的莽撞連了幾個對不起。
夏冰。
“沒事,沒事。”
女孩擦掉額頭的一部分汗水,看著她的樣子似乎有些焦急。夏冰試著問。
“你是不是要找宿舍?”
“七號樓。真對不起,我隻顧著找宿舍,所以沒注意到你,而且你的位置真是太隱蔽了。”
夏冰看看樹又看看自己,然後轉了一圈。
“不是很隱蔽吧,沒有我你就要撞到樹了。”
女孩焦急的心情似乎放鬆了下來,她笑了。
“你這人真逗。”
“七號樓是吧?”
女孩點點頭。
“我妹妹就在七號樓,她是我送過去的,所以我能找到,我帶你去吧?”
夏冰提過女孩的箱子,前麵帶路。女孩連忙阻止。
“不不,這箱子我來提。”
“你還能提動嗎?”
女孩被夏冰的反問之後不知道該什了,夏冰。
“你的身高和我妹妹差不多,不過論力量,你可比她厲害多了。我們來的路上,這箱子幾乎都是我提的。”
“我覺得你很健壯。”
“還可以吧,你要是老踢足球身體就會很好。”
“你是哪個係的?”
“中文。你呢?”
“我也是,你在哪個班?”
“七班。”
“我也是,這也是太巧了。”
“是啊,我叫夏冰,夏的夏,冰溜子的冰。”
“冰溜子是什?”
“你是南方人吧!冰溜子就是雪化後在屋簷上……在屋簷上結成的……像鍾乳石形狀的冰。”
“……”
“沒想出來?”
女孩搖搖頭。
“到冬你能知道什樣子了。”
“哦……”
“你還沒你叫什名字呢?”
“啊,對,我叫秦冬兒。”
“冬生的?”
“對啊,每個人都能猜出來。”
“你們那的冬可不像我們北方的冬,北方的冬可是嘎嘎的冷。‘北方的冬是冬’。”
“我聽著有點耳熟。”
“徐誌摩寫過,在他的詩歌。”
“哦,對了。我是秦始皇的秦。”
“也是秦檜的秦……”
“你這人……”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宿舍到了。”
“你倒是挺有意思的。能幫我抬上去嗎?”
“能。”
“好啊,太謝謝你了。”
夏冰一口氣將皮箱抬到四樓,然後又將皮箱搬進宿舍,夏冰喘了一陣子的氣。
“好了,我該走了。”
“謝謝謝謝,你吃飯了嗎?”
“啊,你什?”
夏冰佯裝沒聽見。
“你吃飯了嗎?我餓了,找不到食堂,我請你。”
秦冬兒把夏冰當作熟悉學校一切的萬事通。秦冬兒的肚子“咕咕”地叫,夏冰能聽見,他支支吾吾地撒謊。
“我知道在哪,我剛才都走一圈了。”
夏冰真恨自己剛才轉一圈時的迷糊,其實他什都沒看見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一條路。
許多東西都在經濟化,市場化,學校也不例外,走在大浪的前頭。在學校的中心有一條步行街,當然是比不上真正步行街的商業,但是適合學生群消費的飯店卻比學校的教室還多。夏冰忐忑不安地胡亂走了許多道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飯店的出現讓夏冰胸有成竹。飯店確實比食堂好找。
夏冰先給夏雪打了一個電話,要她下來一起吃飯,睡了一個時的夏雪還要睡覺,夏冰沒有辦法,隻好和秦冬兒一起吃飯。
“北方的菜好吃嗎?”
“真好吃,就是太鹹,要是辣一點就好了。”
“湖南人?”
“你怎知道,為什不是四川人?”
“你話的口音!電視上聽到的。”
“你們東北話也是蠻有意思的!粗獷豪放。”
“我吃的差不多了,你渴沒?”
秦冬兒點了點頭,夏冰為秦冬兒要了一壺茶水。
“茶水是免費的,你喝吧,菜由我來結。”
“不用,不用,我應該謝謝你的。”
“下次吧,到我們東北了,你就是客,我先請你,下次你請我。”
夏冰手中的茶壺嘴已經對準了秦冬兒的杯子,秦冬兒聽到夏冰要買單時,她將夏冰的茶壺嘴移到了別處,夏冰執意要結賬,秦冬兒也執意要結賬,茶壺像打太極一樣地推來推去。夏冰有點著急,一不心滾滾的開水從茶壺蓋中奔湧而出,水蒸氣在秦冬兒的手背上肆虐地笑開了花,秦冬兒的尖叫聲把鮮嫩手背上的水泡顆顆地嚇得站立起來。
夏冰的手欲去撫慰這受傷的手,又見著那些紅色的水泡不知所措,手僵持在空中,嘴不停地念叨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還是服務員的一句話讓夏冰找到了方向。
夏冰急急忙忙帶秦冬兒找醫院。校醫院比食堂更難找,夏冰隻記得服務員所指的一個方向,他佩服自己居然找得到。
一切平靜之後,夏冰將秦冬兒送回了宿舍。
“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是想請你吃頓飯的,你看都好好的,沒想到……”
“沒什,沒什,這都是意外,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
“哦,誰也不要不好意思了,我讓我妹妹來照顧你,她就在走廊那頭。”
秦冬兒看見了走廊的盡頭,。
“不用,你看我是個女生,但是我不嬌氣,我沒事的。”
“不行,要不我心不安。如果手落下疤瘌,找不到對象我真是不安心。”
秦冬兒聽到後從耳朵根就有了反應,她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
“你,怎臉皮那厚呢,什都。”
“這有什的,真要是不好了,我就成罪人了……”
“行啦行啦,讓你妹妹來吧,正好誰都不熟悉,可以交個朋友。”
“這就對了,你先回屋,我去找她。”
夏雪揉著惺忪的眼睛看著夏冰。
“哥,我餓了。”
“讓你吃,你不吃,該!”
“你什哥哥啊,太不夠意思了。”
“你先幫我件事,然後我帶你去吃飯。”
“什事?”
夏冰把剛才的事情從頭了一遍。夏雪突然精神百倍。
“好看不?”
“別整用不著的。”
夏冰的臉色很嚴肅。
“真的,我真害怕那隻手,要是有什事,你我心……”
“我還以為你‘孔雀開屏’呢!”
“好妹妹,去吧!”
“走吧,但是得吃好的。”
“吃好的,吃好的……”
“秦冬兒,這是我妹妹夏雪!夏雪,這是秦冬兒。”
夏雪將右手給了秦冬兒。
“你好!”
秦冬兒伸出右手和夏雪的五指交匯。
“你好!”
夏雪的兩隻手輕輕地捧起秦冬兒的左手,看了又看。
“夏冰啊夏冰,你你挺大個老爺們……我你什好。”
秦冬兒趕緊。
“這也不怪他。”
“你回去吧夏冰,我能照顧好秦冬兒……”
夏雪坐下來不理夏冰,她和秦冬兒仿佛是認識了很久,聊得很熱烈。
夏冰覺得沒自己什事了,便要離開,他剛剛走出門口,夏雪發現自己忘記了什。
“哥,你站住。”
夏冰隻好回來。
“走吧……”
夏雪對秦冬兒。
“一起吃飯。”
“我吃過了。”
“再吃一次,讓他謝罪。”
“不要再怨你哥哥了,也是我不注意。”
“走吧,你要是不去我沒法照顧你啊……”
“我沒那嬌氣的……”
夏雪硬是拉著秦冬兒和夏冰一起出去吃飯了。
“秦冬兒。”
夏雪當然要考慮到身後的人,她敲門之後一直等在門口。門開了,一個腦袋在隻能容納脖子的縫隙前向外張望。
“哎呀,是夏雪!”
秦冬兒高興得將身體向後一縮,隨後縫隙便張大得能夠容納一個人的身體。
夏雪的一隻手伸向後方,阻止後麵的人向前靠攏。
“軍訓累吧,有人來看你的手了。”
後麵的人聽見這句話再也憋不住。
“誰的,我是來送書的。”
秦冬兒早看見了夏冰,她和夏冰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
“我的手沒事了,你看……”
秦冬兒將手背展現在夏雪和夏冰的麵前,夏冰的一部分視線被夏雪的頭發塗成了黑色,於是他向前挪了一挪。夏雪將垂直的胳膊改成水平。
“別往前了,知道這是女生宿舍不?”
“我是給她書,你看這多書都是新發的,怎拿?”
夏雪話像對是秦冬兒的,也像是對夏冰的。
“我哥你特別的累,要給你送書,你看就這幾本。我我幫著拿來,他我拿不動……”
夏雪阻攔的胳膊自然地垂下,轉頭對夏冰。
“拿啊,我們都拿不動,你送屋子吧……”
夏冰很聽話,他的雙腳的確要向秦冬兒的宿舍進發。秦冬兒始終在門前站立,她。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把書給我。”
夏雪堅持剛才的話。
“冬兒,你別管他,他自己有的是力氣。”
秦冬兒雙手張開,起飛前的扇動。
“不行,夏冰,我們麵還有女生呢,你不能進去。”
夏冰在門口“嘻嘻嘻”地傻笑。
“給你,一共五本書,你還以為我真的能進去啊!你別聽夏雪的,她是瞎的,軍訓的時候不是看過你的手了嗎……”
秦冬兒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夏冰,夏冰愣住幾秒鍾後。
“給你……”
秦冬兒接過書,轉身回去了。夏冰還要話。
“我就是來給你送書的。”
夏雪回頭白了夏冰一眼,夏冰給夏雪一個眼神。夏雪違背事先商量好的假話。
“秦冬兒……”
秦冬兒再次出來。
“冬兒,我哥要請你吃飯。”
夏冰笑嘻嘻地看著秦冬兒。
“不是我,是夏雪。”
夏雪將嘴巴向一邊撇去,她應該按商量好的真話了。
“對,是我請你,我哥作陪。”
秦冬兒覺得不好意思。
“不了,你們看,就這隻手,都請好幾次了,我真的沒事,夏雪還經常來看我,我真的不好意思。這樣,今我請吃飯。”
夏雪。
“今啊,我也不請了,要請是夏冰的事。你的手是他不心給燙的,所以應該是他……”
夏雪用手指著夏冰。夏冰知道自己囊中羞澀,事先和夏雪商量得好好的,這時候夏雪突然變卦了。夏冰有些著急,他故作鎮定地。
“還是夏雪吧,夏雪一直要請的,我攔都攔不住。”
“誰的,你是不好意思和冬兒才要我請的,我是請啦……”
然後她對秦冬兒壞笑著。
“……他還是要掏錢的。”
夏冰的五官相互錯位。
“好,好,走吧。”
夏雪興高采烈地把胳膊纏在秦冬兒的胳膊上。
“走吧,不用多想。”
秦冬兒執意不點菜,夏雪點了許多的菜,夏冰用話示意夏雪適可而止,但是夏雪依舊我行我素。夏冰的頭上有了一些汗珠,夏雪氣夏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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