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阿秦在都府外候著。杜淩軒已經進去了約莫半個時辰還不曾出來,他在門前左顧右盼,時不時抬頭朝府看上一眼。杜淩軒他曾見過幾次,知道這些時日與沈弼往來較多,但至於和此刻仍悠然自得坐在車看書的自家少爺是什關係,他一個做下人的卻不敢擅自揣測。
不一會杜淩軒急匆匆的從都府內跑了出來。阿秦連忙從車取下馬凳,掀簾服侍她上了車。
沈弼這才抬起頭,看向杜淩軒道:“可是查到了?”
杜淩軒點了點頭,仍有些微喘:“我對都郊區不太熟悉,你看看這是哪。”著將手中的紙張遞了過去。
沈弼大致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蹙,看向杜淩軒道:“不用先回趟懲義門嗎?”
杜淩軒搖了搖頭:“我想趁都府的人還沒到之前先去一趟,希望能找到一些此人被殺的線索。”
見杜淩軒如此,沈弼點了點頭,朝車外喊了聲:“阿秦。去鶯柳巷。”
車外的阿秦哎了一聲,隨即又咦了一聲,遲疑片刻還是開口問道:“少爺是要去……鶯柳巷?”
聽車人沒有出聲,阿秦縮了縮肩嘴巴一癟,揮鞭駕馬而去。
見沈弼的表情有些奇怪,杜淩軒好奇問道:“這鶯柳巷有什問題嗎?”
沈弼尷尬的笑了笑,道:“鶯柳巷多是一些贖身後的煙花女子住在那。她們從青樓出來後,大多無依無靠,雖贖了身,也無其他事情可做,漸漸便又幹起了以前的營生。”
“原來如此,怪不得……”杜淩軒想起先前王義將紙張遞給她時看她那猥瑣的眼神,頓時覺得胃中翻騰,無比惡心。
見杜淩軒眉頭緊蹙,沈弼問道:“可是那王義唐突了你?”
杜淩軒冷哼一聲道:“哼,兔頭獐腦,猥瑣至極。我要不是有事在身,先一把火燒了他頭上僅剩的那幾根毛。”
一旁的沈弼卻輕笑出聲,杜淩軒不解的看過去:“你笑什?”
“我笑他有眼無珠,竟敢對你不敬。”沈弼放下手中的書,悠悠道:“不過我倒是突然覺得你比我想象中有趣的多。”
杜淩軒不知他此話何意,也不願深想,隻是側身掀開車簾向車外看去。
不多久,馬車便駛進了鶯柳巷。阿秦輕拉馬韁讓馬車行駛的速度放緩,側臉向車內問道:“少爺,咱們已經到了。還往前走嗎?”
車內傳來沈弼掀簾的動靜,不多會便聽沈弼吩咐道:“你在前麵停下。”
服侍沈弼和杜淩軒下了車,阿秦便回去看著車。
沈弼和杜淩軒來到一處院子前停了下來。沈弼欲上前敲門,門卻是虛掩的。兩人對視一眼,便朝院子內走了進去。
這處院子是個四合院,占地不大,但從修葺的材料來看,卻都是上乘的。院子四周的花園打理的還算不錯,整個院落收拾的也比較幹淨。兩人在院中喚了幾聲卻無人應答,看來平日這隻有王玄時一人在住。
沈弼和杜淩軒環顧四周,決定分頭行動。杜淩軒去書房,沈弼去臥房,各自去房間中查看一下是否有有用的線索。
這廂沈弼在王玄時的臥房中轉了一陣,眼光掃過屋中的陳設,正腹誹一個江湖劍客的用度竟會如此奢華講究,轉頭卻見到一個帶鎖的櫃子。他手中折扇輕輕一敲,那鎖便被他打了開來。櫃子剛一打開,一股濃烈的脂粉香便傳了出來。沈弼捏著鼻子探頭向一看,發現櫃中竟全是女子的貼身衣物,原來這王玄時竟還有此等癖好。沈弼用折扇挑起一件肚兜,一臉厭惡的搖了搖頭,一甩手又將那肚兜扔回了櫃中。
沈弼正狠命搖著扇子想要驅走這濃烈的脂粉香氣,那邊便聽道杜淩軒的叫聲:“沈大哥,你快來看!”
“沈大哥?”沈弼低聲重複了一遍,這稱呼什時候改的?不過對他來卻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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