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侯爺出牆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飛粉色(2015年8期) 本章:正文 侯爺出牆來

    侯爺出牆來

    獵愛鳳凰城

    作者:葉子琦

    前言:再見麵時,他從天橋帥氣地路過,而我卻在天橋上卜卦。

    一、季銘瑄,一別多年,你想過我嗎?

    再見到季銘瑄,已經是兩年之後。我在天橋上支起一個攤位,掛起帆布,上書四個大字:起名、卜卦。

    季銘瑄的轎輦從我身旁經過,微風拂過,露出他好看的側臉。一別兩年,他更加成熟穩重了,仍然是迷倒眾生的長相,走在人群中,總會是最惹眼的那一個。

    我匆忙起身,看著遠去的轎輦,扔下手中的紙筆,發瘋似的追出去。我不知道為什要追,追上了又怎辦。難道要我對他說“季銘瑄,兩年前的那天,我和桂王爺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當然不能這說,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可我還是追了。我踢翻了腳邊立著的帆布,又撞翻了身旁的椅子,踉蹌著朝前跑去。轎輦就在眼前,季銘瑄就在眼前,可我們終究還是隔了千山萬水。

    三年前,我認識了名震京城的小侯爺季銘瑄。季銘瑄頗有才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醉酒之後的一幅潑墨畫至今還掛在貴賓樓的二樓客房。傳言,小侯爺季銘瑄的一支長笛能吹得百鳥圍繞、百花盛開、古琴扶起,天地為之動容。這樣的男人,我覺得隻會出現在話本中,傳言定是誇大其詞了。

    傳言還說,小侯爺樣樣都好,隻是這拈花惹草、風流成性的品行令人擔憂,真是白白浪費了一身的才情。這話,我信了。

    剛剛從府混出來跑到江邊亭子對詩的我,剛在亭子搶了個座位,便聽到有人議論:“哎,你看,小侯爺出來遊玩了。”

    身邊有人推了推我,一邊咬了一口貴人酥一邊說:“你看,那站在船頭的人就是小侯爺季銘瑄。”

    我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去,華麗的巨大畫舫船,是皇室才有的東西,而船頭的人,一身淡藍長袍,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對著江邊微微露出笑臉,當真是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突然,他轉過頭,對著我微微一笑。我的心“撲通撲通”狂亂地跳個不停。難道我在心誇讚他的話被他聽見了?我心虛地低下頭,卻聽見江邊一陣歡呼。我好奇地抬頭看,隻見季銘瑄從船飛身而來,淡藍色的長袍隨風飛舞,被銀色束發高高攏起的長發隨風飛揚。

    季銘瑄輕巧地落在亭子,猶如仙人一般,輕輕地甩開手中的折扇,隻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便贏得了陣陣掌聲。

    季銘瑄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被風吹亂的長衫,走到我對麵,指著我桌子上的棋盤,笑問:“小姐,可否陪在下下盤棋?”

    心撲通撲通亂跳,他怎看出我是女人的?我明明穿著男人的衣服。

    季銘瑄嘿嘿一笑:“祝家二小姐祝樂施,自小精通棋藝,聽說沒人贏得過你。”

    我和季銘瑄的初見,想起來就讓人心疼。

    突然,我被一隻手緊緊地拽住:“你還沒測完字呢,錢都收了,就想這跑了?”貴婦人一臉凶悍,用力把我拉回座椅旁,“測不好你可要賠錢!”

    我漠然地坐好,眼淚“啪嗒”一下落在紙上,說一聲,:“夫人近來運程不錯,年後將有一筆小財進門。”

    貴婦人心高興,便不再跟我計較。我抬起頭,看著轎輦轉了個彎兒,消失在我的視線。季銘瑄,一別多年,你想過我嗎?

    二、恨?何止!

    天色漸暗,我收了攤子,將桌子挪到橋下,剛要回家,便聽路旁有人閑談。

    “聽說桂王爺的病更重了,大夫說他撐不過今年冬天了。”

    “誰叫他跟皇上對著幹?他就算不是病死,也會被皇上處死。”

    聽到“桂王爺”三個字,我挺直脊背,握緊拳頭:他怎不立刻死掉?這個人,如果我知道後來會因為他而失去季銘瑄,我真該見到他的時候就殺掉他!

    我收拾好東西,走在回家的路上,遠遠地便看見院子冒出的濃煙。我飛奔著跑回去,剛到門前就被人攔住:“樂施,房子著火了。唉,禍不單行啊……”

    看著一臉悲哀、毫無生氣的管家,我從口袋摸出今天賺到的錢,塞到他手:“李伯,你回老家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父親被流放的時候,祝家家道中落,所有人都走了,隻有李伯還留在我身邊。可我總不能一直連累他。

    看著愈燃愈烈的火,李伯將我遞給他的錢塞回給我:“小姐,咱們先找個住的地方吧。”

    “樂施!”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我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壓低了聲音回答:“滾!”

    “我看見這邊起火了,啊喀喀喀喀……你沒事就好。”桂子俊邊說邊咳嗽,看來傳言是真的,他果然是要死了呢。想到這,我的心一陣痛快。

    “去我家住吧,我騰出一間房子給你。”

    “用不著。”我蹲下身,整理李伯從大火搶出來的衣物。桂子俊這種人,我見一次就難過一次,難過於自己當初太善良。

    “你恨我?”

    我沒有回答,拎起兩個布袋便走。恨?何止!

    兩年前,我和季銘瑄一場棋局下出了才子佳人的稱號。我們兩人從中午下到夜晚,五局棋皆是不分勝負。季銘瑄說:“祝小姐果然有本事,這世上竟然還能有人和我打成平局。”

    我莞爾一笑:“小侯爺可真會自誇,我若是不贏了你,怎叫你知道人外有人?”說著,我吃了他一大片黑棋。

    “那如果我贏了呢?”季銘瑄守著一盤殘棋,認真地問。

    “你必死無疑!”我胸有成竹。

    “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敢嗎?”季銘瑄湊近我,壞笑似的盯著我的眼睛問。

    我看著他如散沙一樣的棋,又看了看他壞笑的臉,點點頭:“你贏了,我什條件都答應你。”他根本贏不了我。

    但是,一刻鍾後,我徹底急了,看著自己被擊敗的“軍隊”,我的手心滲出了汗。原來他的“散沙”都是“猛將”,分散之中自有聯係。他果然是棋中高手!

    “祝小姐,我要你答應我,明天陪我吃午飯。”話音落下,季銘瑄落下黑子,我輸了。

    我沒想到,一個隻懂詩情畫意、鶯歌燕舞的小侯爺,廢了這大力氣,就是為了讓我陪他吃頓午飯,早知道,我就不用擔心輸贏了。

    三、她們跟你,自然沒法比

    季銘瑄約我吃午飯,我沒去成,因為爹說桂王爺要來家作客,人自然一個都不能少。我隻能寫一封信,派人送到約好了的餐館去。

    正午時分,桂王爺如約而至,那是我第一次見桂子俊。聽說他是皇上最好的兄弟,我爹是一屆鹽商,自然喜歡和這種人來往。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桂王爺應該是四十幾歲的老男人,可誰知,他竟然隻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桂子俊不喜歡笑,進了門也隻是沉著一張臉,看我爹養的那幾盆菊花,看了半天才開口:“祝老爺養花養得好。”

    我撇撇嘴,他這年輕還要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來,到別人家做客又不愛說笑,真沉悶。

    正想著,門外突然有人跑來傳話:“老爺,季銘瑄季侯爺來了。”

    啊?我一驚,朝門外看去。

    我爹就更驚了,他和季銘瑄向來不認識。

    “快請,快請!”他來不及多想,連忙吩咐下去。

    桂子俊從花堆抬起頭來,對著剛進門一臉喜氣洋洋的季銘瑄吼道:“你不是跑來找我的吧?”

    “你哪有那大的麵子?你又不是我喜歡的人。”季銘瑄說完,便向我爹問好,“祝老爺這院子真大,早知道有這好看的地方,我早就來拜訪了。”

    桂子俊在季銘瑄的肩膀上狠狠地砸了一拳:“聽皇上說,你有半個月沒進宮了,是怕皇上給你指婚?”

    我爹在一旁插不上話,隻好吩咐身邊的人準備飯菜。

    季銘瑄朝著我的方向看了看,似笑非笑:“那可不?我有心上人了,老讓他指來指去的,耽誤了我的大好姻緣怎辦?”

    我抿嘴笑了,民間傳言果然屬實,小侯爺還真是風流成性了。

    趁著我爹不注意,季銘瑄湊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你不守信用,答應了我的事情做不到。我在酒樓點了一大堆好吃的。”

    “我不是叫人給你送信了?”我仰著頭,“送信的時間很早,你用不著點菜。”

    “我昨天晚上就叫人把菜單子列好,送到酒樓去了。請你吃飯,當然要提前準備。”季銘瑄又朝著我爹的方向看了看,繼續說,“這次沒吃成,你得補上,明天陪我去遊湖。”

    見他害怕我爹,我爹喊了一聲:“爹,小侯爺說他餓了。什時候能吃飯?”

    “你!”

    眼角掃到桂子俊,不苟言笑的他對著我,突然笑了,笑得十分認真,非常好看。如果時間能定格在那一天,也許,我和桂子俊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飯後,季銘瑄被家的下人叫了回去,說是有急事。桂子俊瞄了我幾眼,又看了看酒杯,笑問:“能不能請祝小姐為我跳一支舞?”

    我爹當然說好。

    桂子俊淡然地看著我站在大堂翩躚起舞,偶爾喝一口酒。他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神情,看不出喜怒,遠遠看去,眼角處像是有一抹化不開的濃愁。他年紀輕輕的,整日伴駕左右,想必是較為愁苦的吧?想到這,我便多跳了一段給他看。

    跳完,我對著他露出微笑:“我有桂王爺家的舞姬跳得好嗎?”

    “她們跟你,自然沒法比。”

    四、小侯爺把船滑倒哪,我就跟你去哪。

    我爹是聰明人,從中看出了端倪,飯後,硬是要我帶著桂子俊在府上走走。

    桂子俊問:“你和銘瑄是好朋友?”

    “不是。”我回答。

    桂子俊又問:“你喜歡他?”

    “不喜歡。”我回答。

    桂子俊點點頭:“那你就喜歡我吧。”

    ……我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皺著眉頭看著我。

    “那我喜歡他。”我改口道。

    桂子俊拉住正要朝前邁步的我,眉眼之間殺氣騰騰,凶惡無比:“那你就別再喜歡他了,喜歡我!”

    我被他的目光嚇壞了,肩膀被他捏得直疼:“我不喜歡你。”我用力掙紮。

    桂子俊放開我的肩膀,恢複成原先的淡然模樣:“你最好喜歡我,我總能叫你跟我在一起。”

    神經病!我甩開他,逃也似的跑了。

    就像現在,他位高權重,我不能也不敢對他做什,能做的就隻是逃。

    身後的桂子俊咳嗽得厲害,我在心詛咒:你怎不立刻死掉?當初,我真該在飯菜下毒,毒死他,這樣就不會發生那多的事情。

    李伯快步跟上我:“小姐,咱們先找個住的地方吧。”

    我和李伯找了一個地方落腳。夜,我實在睡不著,就爬起來,自己跑到外麵去。天上的星星很亮,月亮也圓,想來,今天應該是十五呢。

    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沿著街邊一路閑逛,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荷花池邊,這是季銘瑄第一次親我的地方。

    約好了遊湖的那天,一大早,季銘瑄就派人送來一封信。我拆開信,麵有一幅畫,畫中兩隻鴛鴦耳鬢廝磨地依偎在一起,荷花開得茂盛,一幅和美的景象;畫旁用清秀的字體寫著:祝小姐可願意趁著風和日麗,陪在下到荷花池做一對鴛鴦呢?”

    看著畫,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取過筆墨,在鴛鴦旁又添了一隻野鴨子,回複:還勞煩侯爺再帶個男人,我們三人一起,您做一隻護在身旁的鴨子。”畫完後,我想了想,將紙折好,換了身衣服,偷偷地跑出了院子。

    那天,我親手把畫交給季銘瑄,他展開來看,撇撇嘴嘲笑道:“我以為你隻是棋下得不好,原來寫字和畫畫也這樣差。祝樂施,你真要跟我好好學學才行。”

    嘁!

    季銘瑄把下人都留在了江邊,拽著我跳到一艘小船上:“祝小姐膽子大不大?敢不敢和我去湖中心玩玩?”

    我會怕你?!我抄起船槳遞到他手:“小侯爺把船劃到哪,我就跟去哪。”

    五、我和季銘瑄的終點

    季銘瑄孩子一樣的笑了笑,接過船槳,像那回事兒似的劃動了小船,船便晃晃悠悠地朝著荷花池深處駛去。我坐在小船,閉著眼睛感受微風從臉頰拂過,在耳邊輕輕地唱歌。

    季銘瑄就是在這個時候跑來親我的,他趁我不注意,在我臉上輕輕地點了一下。我猛地張開眼睛,他卻嬉皮笑臉道:“你可別動怒,你一衝過來打我,就沒人劃船了,到時候你就會被困在池子中間,沒人救你,看你怎辦!”

    我噘著嘴巴,摸著臉頰,想也不想地怒吼:“季銘瑄,你要負責任!”

    季銘瑄笑了,說:“親都親了,要不然我娶你吧。”

    我站在江邊,想著想著,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季銘瑄,你答應了要娶我的,可為什就是不信我呢?

    “侯爺,您小心著點兒。夜黑,您別把船劃得太遠,侯爺?”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我看著有光的地方,趕忙蹲下身子。季銘瑄在荷花池?!

    我蹲在岸邊陰暗的角落,朝荷花池看去,漆黑一片。他也來這?他還記得我!

    我坐在地上,癡癡地看著荷花池。我看不到季銘瑄,隻能看到黑暗。

    季銘瑄說桂子俊是他的好朋友,很多次,他做錯了事情,都是桂子俊在皇上麵前求的情。我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桂子俊對我說的那些話告訴季銘瑄,破壞友誼是其次,萬一桂子俊在皇上麵前說點兒季銘瑄的壞話,那就慘了。

    那時候的我多天真,我真該告訴季銘瑄的,這樣他也好有所防範。

    是我輕視了桂子俊的話,我沒有想到他說要和我在一起就真的要做到。季銘瑄跑到我家跟我爹提親的時候,桂子俊也在。見我爹點頭答應,他也微笑。

    我偷偷地瞄了他幾眼,他沒有任何反應,我便以為他之前的行為都是一場誤會了。

    季銘瑄說:“祝樂施,我們兩個月以後就成親吧。這兩個月我好好準備準備,你也好好練練琴棋書畫,再那笨,我很有可能因為嫌棄你而悔婚的。”

    我在院子拽著季銘瑄打,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剛剛和我爹談完事情的桂子俊,我趕忙從他的懷彈開,站得遠遠地道歉:“桂王爺,對不起,不小心撞到您了。”

    桂子俊微笑著看著我,聲音低沉:“撞到我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行了的。”說完又無所謂地大聲說,“沒事,幸好不是撞在柱子上。”

    季銘瑄跑過來跟著嘲笑:“說你笨你還真笨!祝樂施,我以後可要看緊你一點兒,免得你走路的時候撞在柱子上了,哈哈哈……”

    六月的天,我卻怎也笑不出來,看著桂子俊的臉,總覺得陰冷得可怕。

    我的感覺很準。三天後,桂子俊宴請我和我爹到王爺府做客。

    那,便是我和季銘瑄的終點。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個人會把愛情表現得如此自私和直白。

    飯桌上,我爹突然有急事要離開,桂子俊說:“祝老爺總要留個人陪我把飯吃完吧。”

    我爹思度再三,因為事情過於緊急,他來不及做過多考慮,隻留下四個隨從跟著我,抱歉道:“那就麻煩桂王爺照顧小女了。我生意上有些事情,急需離開,就讓小女代替我陪您吃完這頓飯。”說完,我爹看了看我,示意我不要飲酒。

    我當然不會飲酒,並且要快速解決掉這頓飯,趕緊回家去。

    六、季銘瑄連聲質問,問得我心好疼

    我沒有飲酒,但是,我吃菜了。

    頭突然暈暈的時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便叫來四個隨從,吩咐他們趕緊送我回家,不料卻被桂子俊攔住。他麵露不悅:“本王可還沒吃完呢!”四個隨從一見,便隻能退下。

    桂子俊說:“我是在季銘瑄認識你之前就喜歡上你的。不是我跟他搶,是他搶了我的!”

    我的頭越來越沉,越來越重。他還說:“那天的詩會是我舉辦的,可誰知,季銘瑄從中間跑了出來,而你又沒有去參加詩會,否則,你最先遇到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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