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邊店鋪霓虹閃爍。燈光和暗夜成了鮮明反差,光亮處總有行人徜徉,黑暗角落往往罪惡隱匿。
杜三娃坐在道牙上,黑色球拍袋子橫擔腿上,眼睛緊盯著斜對麵的中學校門。
“呸,一個爛屁娃兒,有那厲害嗎?折騰咱們來這多人。”
旁邊的驢馱子吐出嘴的草杆,憤憤罵道。
“老鴨頭那幫子人倒不在意,被個學生娃搞殘了好幾個。”
冷冷的聲音,讓杜三娃聽了很不舒服。驢馱子姓呂,在堂口充當開摩托的騾子,現在固定跟他搭檔。刀手吃血腥飯,靠的就是心狠手辣敢下家夥。剛才說話的是堂口第一刀手阿奎,誰也不知道他姓什,隻見過砍人麻利得很。
嗤啦,球拍袋拉開個縫隙,露出麵寒光閃爍的鋒刃。這口武士刀相當於他的手臂,出道以來用它砍過了十幾個人,也砍出了堂口第二刀手的地位。
“又看你的娘們刀。”
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杜三娃沒回頭,輕輕拉上拉鏈,隻留下露在外麵的刀柄。阿奎用的是大號開山刀,背厚刀沉,劈砍力量相當大,按他的話講,用不著再來第二刀。用不著第二刀,這話杜三娃最不願意聽。
對麵學校傳出來下課鈴聲,聚在黑暗中的一群人站了起來,騾子們發動起摩托,刀手們紛紛坐到摩托後座。
學校伸縮門緩緩打開,從教學樓出來的學生,走出大門散布向縣城四麵八方。
唐毅他們幾個不急不忙走在最後,半個月前鬧出堵截事件後,他每天放學送肖瀟回家。
“明天不許再逃課了,聽到沒?”聲音很嚴厲。
“是,不逃課了。”
唐毅乖乖答應,肖瀟臉上才露出笑容。現在兩個人關係挺怪異,比普通同學近得多,又不算正式處朋友。經常湊在一起,但絕沒有身體接觸。
忽然,唐毅感覺心神不寧,似乎被人暗中窺視。誰,猛地轉頭四顧,身後除了放學的學生,再沒有其他人。放眼到更遠的馬路上,遠處幾輛摩托車緩緩而行。
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唐毅有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喂,你為啥子走那快?”腿短的李薇抗議。
“是呀,我也覺得有點快。”肖瀟附和。
唐毅無奈地看了眼胖子衛寬,說道,“老衛,你陪著他們前麵先走兩步,我係下鞋帶。”
見胖子點頭應諾,他原地站住,拉開了和肖瀟她們的距離。
百米開外,四輛雙輪摩托紮成一堆緩緩前行,車上的人看見前麵目標站住了,彎腰蹲下。
“這瓜批在幹啥子?”有人問。
“找死唄!”
有人隨後應答,惹來周圍幾個人的笑聲。囂張且驕傲,在雲川,他們就是黑道上的王者。
“他沒準察覺了”,冰冷的聲音突兀地打斷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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