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佟景嫻安頓好以後，佟馨和顏豆豆坐李惟肖的車回家。困得不行，佟馨一回到家就睡了。

    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佟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勉強坐起來，感覺一陣頭重腳輕，惦記媽媽受傷的事，披好睡衣下床去。

    客廳顏豆豆和一個男人坐在餐桌旁包餃子，看到佟馨出來，顏豆豆忙：“你可算醒了，我們還以為你一氧化碳中毒了，正商量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誰中毒了，我沒中毒，就是太困了。豆豆，我媽怎樣了？”佟馨看了正在包餃子的李惟肖一眼，知趣地沒有問他為什還在她家。

    “醫生，佟姨還要住院觀察兩，上午我和李哥已經去醫院看過她了，肋骨骨折要休息兩個月。”顏豆豆把情況告訴佟馨。

    佟馨這才放下心來，對李惟肖謝謝。

    “不用謝。”李惟肖觀察著她的臉，怎才一夜，她蒼白的臉好像憔悴了許多，“你是不是發燒了？”

    佟馨抬手試試額頭的溫度，有點低燒。

    “我去下餃子，佟馨，你一上午沒吃飯肯定餓壞了，吃完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佟姨……啊，不對，讓李哥送你去醫院看佟姨。”顏豆豆善解人意地端著一蓋簾餃子去廚房，給他倆讓地方話。

    狹的客廳，兩個人都不話的時候難免有些尷尬，佟馨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給李惟肖。兩人的手有一瞬間的觸碰，佟馨像觸電一樣趕忙把手拿開。

    李惟肖無聲地看了她一眼，用她給他倒的水暖著手，電視演的無聊節目他不愛看，目光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家。

    在雁京這樣發達的大城市，佟家母女的居住環境實在不能算好，胡同的老房子，客廳臥室加起來不到三十平方，再加上顏豆豆這個租客，狹的空間捉襟見肘。

    然而一看就是女性居住的環境，房間收拾得很整潔。聽到身後有貓叫，李惟肖回頭去看，和趴在窗台上那隻胖胖的橘貓四目相對。

    佟馨到廚房幫忙下餃子，顏豆豆告訴她，餃子餡兒是李惟肖去超市買的。

    “怎想起來包餃子？”

    “他你想吃餃子，睡著了還惦記餃子。”

    “他怎知道我愛吃白菜豬肉餡兒的？”

    “我告訴他的唄。”顏豆豆笑地，也不忘記給李惟肖邀功，“為了買餃子餡兒，他在雪地還滑了一跤，回來的時候外套都髒了，褲子上都是雪，別提多狼狽了。”

    佟馨抻著脖子看向窗外，一夜暴風雪過去，外麵的雪雖然停了，但積雪沒有融化，胡同又沒有人掃雪，結了冰以後肯定不好走。

    “難怪你叫他撲克臉，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麵無表情，也沒和我過幾句話，就算，也都是和你有關。”顏豆豆不無抱怨地。可惜這個帥哥，怎總是一副拒人千的表情呢？

    “什？他一夜沒回家？”佟馨驚訝。

    “是啊，他你可能發燒了，不放心你，就在咱家客廳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顏豆豆一邊，一邊湊在佟馨耳邊，“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佟馨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打岔：“唉，你看著點鍋，水開了就再加一遍水，要加三遍水餃子才能熟。”

    餃子端上桌以後，佟馨顧不上話，一口氣吃了七八個，餃子餡兒味道不錯，就著涼拌的醋溜白菜吃下去，比盛家的山珍海味還好。

    她一個人吃了一盤餃子，李惟肖默默地把自己麵前的餃子分給她一半。餘光瞥見有人從外麵進來，他放下盤子。

    “賀哥來了，吃了嗎？沒吃坐下一起吃。”顏豆豆殷勤地要給賀彬讓座。

    賀彬見佟家有客人，好奇地打量了這位來客一眼。看著挺眼生，氣質也不像常在這一帶出沒的人。

    “我吃過了，不用招呼我，馨兒你來一下。”賀彬客氣兩句就離開了佟家。佟馨放下筷子跟他出去。

    有些日子沒見，佟馨不知道賀彬心那道坎兒是不是已經過去了，忐忑不安。

    “什事兒？”佟馨跟在賀彬身後。賀彬靠牆邊站著，隨手替她把羽絨服帽子戴在頭上，“聽佟姨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肋骨骨折，不算太嚴重。”佟馨咬著嘴唇，很感激他對自己和媽媽一如既往的關心。

    “那就好。”賀彬的目光一直關注著佟馨清澈的眉眼，她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了，具體怎個不一樣，他也不大得清，但是心能感覺到她的改變。

    “那個……”對於忽然出現在佟家的陌生男人，賀彬很想知道對方身份，可就在一瞬間，他的心情黯淡下來，自己已經沒有立場去問，隻得改口，“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看佟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