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陳伯驚呼一聲,手指還未觸到白水心的衣裙,她便重重的倒在了房屋,隻聽‘碰’的一聲響,白水心可憐的腦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其實不是陳伯身手不夠好,而是白水心裹在身上的袍子並未係好,陳伯怕貿然出手,摸到不該摸的地方,看到不該看的地方,那他家世子還不把他生吞活剮了?
於是,他愣了那半瞬間……
不過還好屋的地板都是木質的,就算撞到頭也不會留血,至於會不會留下包,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您沒事吧?”陳伯站得遠遠的,就差沒用手捂著眼了,為了不讓她尷尬,他微微側了側身子,看向庭院的梅花。
“**!”白水心低咒一聲,很是不雅的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一步三搖晃的朝房間的臥榻走去,眼睛不斷冒著金星,屋的事物都跟著閃動起來。
“陳伯,你若不想前功盡棄就快些替他喂下解藥。我借這臥榻用一用,天亮之前便會離開。”白水心眼前事物雖然晃動,但心明如鏡,說起話來絲毫不含糊。
隻見她掀開臥榻上的錦被身子往下一趟,整個人便完全被錦被掩蓋住,隻露出個頭頂。不多時,便有均勻的呼吸聲從錦被下傳來。
陳伯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夜色,此時已近四更天,她卻說天亮就走,她如此疲憊,大概是內力消耗過度所致,天亮她能醒過來嗎?
宗政季雲被陳伯扶起,靠在床欄上坐好,又從陳伯手中接過湯藥喝下,才淡淡地道,“是你找她來的?”
陳伯點了點頭,道,“世子這次毒氣攻心,非內力高強之人不能把毒逼出。我若替世子運功逼毒,隻有六成的把握,但她卻做得很好,連護住心脈這細微之處都被她發現,並讓世子毫發無傷,鳳君然果然沒有挑錯徒弟。”
“她內力消耗過度,隻怕要睡上好幾日。你且到白府知會一聲,免得她父母擔心。”宗政季雲目光流轉處看見那床頭錦帕中的根根銀針,以及床上一角的布包,蹙眉看了看錦被中的某人,吩咐道,“將這些東西收起來吧!總歸是她的隨身物品,不能丟了!”
“小姐她會醫術?!”陳伯驚訝的看著床上的銀針,不敢相信的道。
“何止是會,隻怕精湛過我。好了,你先回房去吧!”宗政季雲道。
“是,世子!”陳伯暗自好笑,這分別多年的兩人再次見麵,竟是這般狀況。一個珍藏了人家的手絹十年卻冷傲孤清得很,硬是從頭到尾沒有半分熱絡的表情;一個毫不知情,卻誤打誤撞的救了人,卻倔強得沒給人半分好臉色看。
哎!陳伯暗自歎息一聲,替宗政季雲換了新的被褥及床單,又擰了根濕錦帕擦拭幹淨宗政季雲的身子,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才退出了房間。
而躺在床上的宗政季雲卻沒有半絲睡意,目光始終停留在那臥榻之上。
白水心雖然睡得很沉,但卻跌入多年不曾夢見的夢境,畫麵逐漸清晰,一切回到三歲那年……
夜月朦朧,燈籠下倒影的樹影猶如鬼魅般伸手探知黑夜中的一切,一抹小小的身影躡手躡腳的穿越過花園,貓著身子走進了房間。
隻聽房間內一陣陣水聲響起,嘩啦啦幾聲後沒了動靜。
白水心貓著身子來到屏風後麵,掏出懷中準備好的癢癢粉,魔抓朝那堆幹淨的褻衣褻褲伸去,隻是她的手指還未碰到衣裳,一道淩厲的聲音響起,“什人?”
白水心被嚇得一愣,這快就被她發現了?下一秒屋內燭火忽滅,那人的聲音又響起,“心兒?”
不過眨眼間的時間,白卓棋已經出了浴桶,身上鬆垮的套著件黑色袍子,他黝黑的眸子盯住黑夜中的小身影。
糟糕!罷剛被二哥的衣角打了下手,手中的癢癢粉盡數撒在了自己的身上。白水心如今就像一隻被耍的小猴子般,對著身上一陣拍打後,又在地上蹦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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