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問情杏花村(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初央 本章:第五十九章 問情杏花村(一)

    “丫頭,他似乎生氣了?”南宮晨撿起地上的劍,繞在腰上。見白水心看著遠去的背影怔愣的模樣,他就想要幸災樂禍的笑出聲,這丫頭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

    但他還是強忍住,板著一張臉,似乎很關心吃癟的某人似地。

    白水心回頭瞪了南宮晨一眼,沒好氣的道,“你特意跑來聖沄是為了來打趣我的嗎?”

    南宮晨聞言,麵色又正了幾分,道,“還不是雙兒聽聞你嫁人了。非要我來探探你家相公的底細。若你並非自願,便讓我帶你回杏花村。”

    “嗯?”白水心沒好氣的再瞪了他一眼,她才不信戚姐姐會叫他做這無聊的事。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若非是她願意,十匹馬兒也休想拉得她點頭同意嫁人。

    南宮晨見白水心不信,也就不編謊話誆她了,直接道,“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將在杏花村辦。”

    白水心驚訝的看向他,道,“你的主意?”

    隻見南宮晨搖了搖頭,道,“現任盟主的主意。杏花村本就以釀酒著名於江湖,而現任盟主對酒更是情有獨鍾,所以想要在卸任之時,親自喝一口杏花雨露。而杏花雨露非要出自你手才夠味,所以雙兒想請你回一趟杏花村。”

    “你自己也嘴饞了吧?”白水心看著宗政季雲離去的方向,有些出神。她若要出遠門,他會答應嗎?

    “你說呢?一年隻能喝一次你親手釀製的酒,一次還隻有一杯,至今都還回味無窮,你說我能不饞嗎?”南宮晨埋怨道。好似委屈了他似的。

    “我一次才釀製一小壇,你有一杯喝都不錯了。外人隻怕連酒香都未曾聞過。你還記得上次你喝了一瓶,結果醉了幾日?”白水心道。

    “才三日而已。”南宮晨摸了摸鼻子,有些難為情的抬頭看了看天空。

    “好了,你且先回杏花村。過些日子我自會回去。”白水心推著南宮晨的後背,將他推到了牆角處,總覺的不遠處有雙眼睛在看著她一樣,她疑惑的問道,“你來的時候可有被人跟蹤?”

    “不曾。”南宮晨聞言,也警惕著看向四周,方圓之類並沒有察覺到人的氣息。“武林大會在寒食節那天舉行,你務必提前趕回。不然雙兒該著急了。”

    “嗯。你叫戚姐姐先備好配料,我會很快趕回去的。別忘了代我向她問好。”白水心衝著南宮晨的背影喊道。

    她轉身又朝竹林深處探了探,那種被人探視的感覺又消失了。難道是她多疑了?

    且說宗政痕自從風樂樓大開殺戒後被皇帝軟禁在了王府中。

    雖說這件事情他已經找人頂替了,但城謠言四起,傳到了父皇耳,父皇大怒,免去了他一切職務,在家反省思過。

    白夢自那次驚嚇後,有些瘋瘋癲癲,整日胡言亂語,時而傻笑,時而大哭,宗政痕的妻妾們以前本就恨她,如今她瘋了,還不知道怎整她呢。

    此時,宗政痕的房間跪著一個黑衣男子,隻聽男子道,“主子,那日之事確有蹊蹺之處。但當事人已經都死了,屬下也無從查起。就是被人丟入皇孫貴族門的字條兒也在一個時辰後化為灰燼,根本無法辨認字跡。”

    “混賬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養你們有何用?”自從那日荒唐事情發生後,宗政痕就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似乎有人在暗中故意整蠱他,要讓他身敗名裂。

    不僅如此,七皇子無緣無故跑到了侍郎千金的床上隻怕也是那人做的。但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這個人心思縝密,每一步都算計好了。事後根本查無所查,宗政痕心鬱悶,堵得他心口一陣惡心,發疼。

    一想起他竟幹出那荒唐的,還把老鴇給……他就覺得惡心,看見老女人他就有揮刀殺人的衝動。

    他閉上雙眼,冷靜下來沉思,他和七弟最近都得罪的人會是誰?他與七弟雖然平日喜歡玩在一起,但政見不同,交往的人也不同。

    七弟醉心江湖,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他醉心權力,喜歡掌控一切。他們二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時得罪一個人,除了……

    那個女人!會是她嗎?一定是她!

    宗政痕目光陰冷一片,衝那跪著的黑衣人陰森森的道,“去給我頂住樽親王府,將世子妃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隨時匯報給我聽。”

    “是。”黑衣人領命,剛要退出房間,又被宗政痕給叫住了。

    “近日城有什陌生人出入沒?”

    “倒是不曾見過。”黑衣人道。

    “嗯,退下吧!”宗政痕厭煩的揮了揮手,這件事千萬不要被他發現是她做的,不然……哼!他要讓她嚐一嚐被人羞辱且生不如死的滋味。

    南宮晨向來除了是天下第一山莊的莊主,又有千麵郎君之稱,因為他總是以不同的麵孔出現在眾人眼前,無人知曉他的真麵目是何模樣。

    江湖人確認他的身份都是靠他那把隨身佩戴的雪刃歸,所以宗政痕的人根本無法得知這件事南宮晨也參與其中了。

    話說回來,白水心打發走南宮晨後便不曾見過宗政季雲的蹤影,房間,書房,大廳,身子茅房她都有意看過一遍,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那人是真的生氣了?

    白水心鬱悶的低頭,踢著路麵上的落葉。路過一所舊院子之時,忽然聽見麵傳來人的說話聲,聲音很輕,她聽得不是很真切。

    但最近功力進步不少,連日又勤加修煉,所以耳力比起從前聽得更遠些。於是她將耳朵貼上了牆壁,隻聽麵斷斷續續的傳來‘青冥……鬼醫可有消息?’

    青冥?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白水心努力的回想再回想,她終於記起了這個名字,青冥不是二哥的隨身侍從嗎?怎會出現在樽親王府,且從談話內容上看,他似乎聽命於宗政季雲,這是怎一回事?

    難道宗政季雲就是二哥?不對,不對。二哥不是在海外經商嗎?再說,她可以確定,二哥的腿腳很靈活,根本不想宗政季雲那般需要輪椅才能走路。

    等等!她離開家去天若宮修煉時,二哥剛好十歲。而宗政季雲的寒毒至少也有十年的時間。假如宗政季雲不是天生的殘疾,隻是因為中了寒毒才導致身子癱瘓,那……

    二哥今年二十一歲,宗政季雲與二哥同歲。他們二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鬼醫不曾路麵,但無色水確實到了武林盟主吳達的手中。”另外一個聲音傳來。

    白水心聽著麵的人沉默了半響後,隻聽宗政季雲道,“那個人哪可有什變動?”

    “他近日從各處邊境調會重兵,匯聚聖沄郊區,行動異常隱蔽,士兵都以普通百姓的打扮留宿城郊……”青冥的話還未說完,卻聽聞宗政季雲低喊了一聲,“有人。”

    青冥快速的朝宗政季雲所指的方向落下,卻見牆角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隻有幾片被風卷起的樹葉。

    待宗政季雲推著輪椅走了出來,青冥立即上前一步道,“世子,那人好俊的輕功,逃得太快,青冥根本沒有看見他的影蹤。”

    風中夾雜著淡淡的幽香,含著淡淡的苦味,一如當年的味道,雖然極淡,不注意聞根本聞不到。但他素來嗅覺敏感,自然是對這股幽香熟悉不過。

    隻見他低頭淺笑,淡淡的道,“大概是我聽錯了。你且先去杏花村打點一切,我與小姐隨後幾日便趕來。”

    “是。”青冥的輕功也不錯,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丫頭聽見什了?宗政季雲笑得有些無奈,本來是想等他身上的寒毒解除後再告訴她一切,卻不曾想被她聽見了他與青冥的對話。

    宗政季雲轉動著車輪,慢慢的行走在青石磚鋪著的小路上,想著該如何對白水心解釋這一切。

    且說白水心溜走後,一隻手一直捂著自己的心口,眼憋著淚水,說不出是驚,還是喜。

    那個人真的是他嗎?她的二哥?

    二哥在他最應該綻放光華的年齡卻中了寒毒,使他的一切都中斷在了那一年。那一年,他十二歲。

    他一個人忍受那樣的痛苦十年,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那個黑心的人,曾經那自傲,那狡猾,如今卻是孤傲冷漠,淡漠寡言,或許這樣才能維持他僅剩的那一點點自尊及自傲。

    仔細想來,爹和娘,還有大哥應該是知道的,卻瞞著她,害她還以為自己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哥哥,羞愧不已。

    宗政季雲就是二哥的話,為何他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在白家生活。據她所知,宗政季雲是在先帝駕崩後才從西涼邊境遷回聖沄居住的。

    而二哥一直都生活在白家,偶爾出一兩次遠門都是去師門修煉武藝。那代替他生活在西涼邊界的人又是誰?

    白水心越想越好奇,越想越覺得麵疑點重重,這似乎不止與宗政季雲有關,與白家更有著莫大的關聯。

    甚至,樽親王戰死沙場以及宗政季雲中毒的事情,與那個人有關?

    忽然冒出的念頭使白水心麵色一僵,隨即沉穩的想起了對應的辦法。她不能坐以待斃。如果,皇帝真的是那個人,那白家與宗政季雲,他是非除掉不可的。

    爹和娘一定有事瞞著她,她得找個機會問清楚才是,白水心仔細想著。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白水心緊張地看向門口轉動輪子進來的宗政季雲,心跳得厲害。

    以前不知道他就是二哥,她還能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情感,隻是覺得眼前人有些麵熟和莫名的熟悉感而已。

    如今謎團真的解開了,她卻有些害怕靠近他了。開什玩笑,那可是黑心的二哥,之前她不知情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當然有多遠躲多遠為上策。

    隻求他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別記仇才好。

    隻是……

    隻見宗政季雲進屋不僅沒有說話,而去完全漠視她的存在,推著輪椅往大理石書案前一坐,拾起一本書,耐心的翻看起來。

    他莫非還在生氣?因為剛剛的事情?白水心吞了吞口水,她還是先撤為妙。隻見白水心腳底抹油,想要一溜了之。

    她有太多想要問的話,又有太多想要抱怨的心思,但麵對那個人時,她卻一句都問不出來,說不出口。

    問他,你這些年是怎熬過來的?

    問他,你為何要欺騙我?

    問他……

    試問她這些年一直逃避著他,忙著自己的事情,若不是他忽然出現說要娶她,她幾乎要忘記有那一個人曾令她心動過;有那一個人,她竟想要靠攏卻害怕著;有那一個人時常出現在她夢,卻被她刻意的遺忘了……

    當那個人承受住所有的疼苦死逃生時,她不在,亦不知道。她有何麵目出聲問他為什要騙她?

    就算他是他親哥哥又怎樣,喜歡就是喜歡,她卻刻意的逃避了他那多年,忽略了他那多年。她忽然有些不太清楚,自己當初的那股心動能不能算得上喜歡?

    “娘子,那個男人是誰?”坐在書案前的宗政季雲冰冷清涼的聲音響起,帶著絲絲抱怨的語氣,很明顯,他吃醋了!

    但白水心是個木魚腦袋,此時還未糾結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二哥,根本沒有聽清楚宗政季雲話的意思,隻聽她愣愣的轉身,覺得他那句話有些沒頭沒腦,不由‘啊?’了一聲。

    “娘子這快就忘了剛剛自己舍命救下的人嗎?”宗政季雲淡淡的語氣竟有些開心,看來她也不是十分在意那個男人嘛。

    “你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嗎?何必多此一舉問我?”卻聽見白水心甩了一句話給他,然後消失在門口,不見了蹤影。

    這個丫頭是越來越欠揍了!宗政季雲在心鬱悶道。難道剛才偷聽的人不是她?

    隻見白水心出了房間便從馬廄牽出一匹上等駿馬,在春熙訝異的眼神中,出了府門。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春熙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這快又變了臉色?這戀愛中的女人變臉都是這快的嗎?

    “你先去杏花村等我,我有要事要辦,出趟遠門。”白水心說著翻身上了馬背,揚塵而去。

    春熙幹巴巴的張了張嘴,一句話硬是被她咽回了口中。本來她想說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上路吧!

    誰知白水心竟然沒有給她說出這話的機會。

    這邊白水心剛剛揚塵而去,那邊陳伯立即來到了宗政季雲的房間,著急的道,“世子,夫人她牽著馬出府了。”

    “什?”宗政季雲清冷的聲音高了幾個分貝,放下手中的書本,“帶我去阻止她!”那丫頭去哪?難道真要同南宮晨私奔不成?

    宗政季雲黑著一張俊臉,好看的眸子波濤一片。

    “屬下這就帶世子去。”陳伯推著宗政季雲的輪椅正要往外麵推,就見春熙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雲世子,小姐已經走遠了。你現在追出去,也追不到她。”

    “她可有說去哪?”宗政季雲緊張的問。

    春熙搖了搖頭,伸手捂著肚子道,“小姐沒有說去什地方。但她有吩咐我在杏花村等她。”

    “杏花村?世子,不如我們去那等小姐吧?”陳伯聞言,焦急的表情一換,似乎想起了什,露出懷戀的神色。

    “嗯,這樣也好。”宗政季雲雖然答應了,但麵部表情依舊凝重。她若真敢去找南宮晨,他就廢了他。

    “陳伯,你出城探一探夫人朝那個方向去了。春熙,你同香玉一起整理些細軟,我們立刻前往杏花村。”宗政季雲交代道。

    陳伯與春熙應了聲,各自按照宗政季雲的吩咐做事去了。

    且說白水心離開樽親王府後,一路向南而去,一路上快馬加鞭,連夜趕路導致馬兒疲憊不堪,她也有些累了,便在附近的小鎮找了間客棧住下,整頓休息半日再趕路。

    “寨主,今日抓的美男可入得你的眼?”耳邊猥瑣的聲音響起。

    “嗯,不錯。不錯。快些將他帶到房間去,本寨主要沐浴包衣,同美男逍遙快活呢。”一道粗獷的女音響起。

    白水心將馬兒遞給店小二後,便要了間上房休息。聽見耳邊響起如此粗俗的聲音,眉頭微微一挑,看了那二人一眼。

    隻見一位年約二十五六的女子,長得不錯,就是眉毛太粗了點,加之臉上露出的猥瑣表情,更加使得她不夠清麗起來。

    身旁的男子彎著腰,躬著背,對著女子點頭哈腰,很是狗腿。白水心站著的方向根本看不清楚男子的臉。隻見那男子的腳邊堆放著一個麻布口袋,口袋似乎裝了個人。

    麵的人大概被塞住嘴捆綁住了,不停的掙紮著,發出‘唔……唔……’的求救聲。

    白水心略略的看了一眼,並沒有俠客心腸,拔劍相助。她此時困得很,懶得理會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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