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就在不停宣布成績和講考試卷中度過。
白千特別佩服學校老師的判卷速度，明明昨才剛考完試，轉眼成績就發下來，她真懷疑這些老師是不是昨晚挑燈夜戰了。
他們三人組發揮正常，考的名次和以前差不多，但是陳清四十幾名，不太理想。
這樣的成績白千早就預料到了，比她想象中好一點，起碼比曹顧考得好。
晚上放學，她在校門口等陳清一起回去，之前也是這樣，為了不讓其他同學誤會，她一直沒在班級等過，但是陳清也不是每都和她一起，一周總會有那兩三次爽約，也不去哪。
今一陳清都很安靜，其實自從他插班過來就不見和任何同學主動話，他上課，下課，回家，守著一個學生該守的本分，很乖，卻又顯得特立獨行。
白千覺得他可能真的沒法融入這個集體，因為氣場完全不合，再加上年齡和心智上的逾越，隔閡在所難免。
當學校所有學生走盡白千都沒能等到陳清，手機更是安靜得像是斷了信號。
她嚐試打過去，結果關機，無奈之下隻有先走了。
另一邊，學校計算機教學樓樓底，陳清抽完第三根煙，準備離開。
高大的身形隱匿在夜色中，形單影隻。
全學年成績大榜於周日上午正式張貼在教室後牆，準確的，是在陳清背後。
每個人都去圍觀了一遍，還互相討論，隻有他不關心。
白千拖到人群散了才敢湊過去，她這次班級排第二十名，學年三百多。
但是相比較自己的成績，她更關心陳清的。
順著三班成績單往下捋，找到他名字，挨科看過去時白千愣住了。
除了語文和生物特別低以外，化學和英語居中，而數學和物理逼近滿分
所以他考四十二名完全是被語文和生物拖累了。
“陳清。”
“嗯。”
白千背對他，眼神依然在成績單上，“其實你挺厲害。”
陳清終於放下手的筆，眼鏡摘掉放在桌角。
這好像是開學一周以來白千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和他話，雖然有掩人耳目的成分。
“我是倒數第一嗎？”
“當然不是！”
白千一時激動，手向後劃拉，她本意是想招呼陳清去看成績單，沒成想卻不心抓到了他的耳朵。
軟絨絨的，耳唇細膩。
白千迅速抽回去，嫣紅從臉頰蔓延，像初夏的櫻桃。
陳清半轉過身，手臂搭著椅背，飛速掃了一眼成績單，然後又轉過去。
白千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清自己的名次，但是她卻看到了陳清發紅的耳朵，那剛剛被她摸過。
於是某姑娘的櫻桃被偷走了。
“那個中午放學要值日。”
“嗯。”
“曹顧是咱班勞動委員，他把你分給我那組了，掃室外分擔區，。”
“好。”
通知完畢，白千隨上課鈴聲回到座位，最後一節是老宋的課，誰也不敢鬆懈。
老宋進屋後眼神直接拋給最後一排，笑得春風滿麵。
白千大概猜得出老宋什意思，這次考試陳清可能給他的物理單科爭了全年第一。
其實高一的時候，三班物理成績在普通班一直第一，每次考完試，老宋有事沒事就愛在物理組辦公室跟其他班老師炫耀，直到高二下學期三班物理單科成績下滑，老宋才被迫“收斂。”
不過看這次成績，也許他又能重新占領高地了。
因為下午放假，所以下課鈴一響，除值日生以外全都散了，不到五分鍾，學校清淨得就像淩晨廣場。
倒不是因為出去玩，起碼高三學生是要抓緊時間吃飯，然後上補習班或者到圖書館占位置。
白千從門後拿了兩把掃帚，還有一個撮子，本想叫陳清，可他自己過來了。
“給我。”，他。
白千遞一個掃帚過去。
“都給我。”
“呃。”
下樓梯的時候陳清問，“分擔區在哪？”
“計算機教學樓前麵那塊空地。”
白千完陳清又沒話了，她緊跟著他的長腿，“找得到嗎？”
“找不到。”
“沒事兒，我帶你去。”
白千完出溜出溜往前跑，轉頭時衝陳清招手，陽光灑在校服上，洋溢的都是青春的顏色。
純淨，懵懂，清白。
有那一陳清覺得自己好像年輕了好幾歲，胸膛火熱，同少年一樣無懼地。
在明川一中，計算機課隻有高一高二才上，會考結束後，六十分即萬歲。
白千好久沒來這了，上一次來是計算機補考的時候，全班基本都過了，隻有她考了五十九，為此曹顧和嶽欣然嘲笑她好久，她給祖國雄霸實力拖了後腿。
看著淡黃色的牆體，還有腳下同鞋麵一樣高的雜草，白千被眼前景色感染，滿足地抻了個懶腰，坐在台階上。
陳清也坐過去，離她好幾米。
樹蔭全都給了一個人。
白千問他，“你那邊不曬嗎？”
陳清搖頭，從兜掏出煙盒，點上。
白千並不驚訝，從那晚之後她就知道陳清抽煙，雖然學校明文禁止不讓，可誰讓他太特殊了呢。
幾分鍾後煙抽完，陳清兩指一彈，煙蒂利落地彈進遠處的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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