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野食

    康樂財智

    作者：包光潛

    兒時，家鄉麒麟畈的冬季，萬物凋零，山野似乎也少了許多生機。人們守著火塘，聊天、做手工，少有到山野去的。如果確實缺乏食物，鄉民們還是會冒著嚴寒、踏著積雪，去淘一些野食回家，譬如蕺菜、青蒿芽、薺菜，譬如冬筍、霜草根，譬如櫧栗子、野核桃……特別是野菜，原先隨處可見，可如今，似乎難覓蹤影了。

    先說說地麵上的野菜。蕺菜是魚腥草的學名，多生長在陰涼處，葉片有點像山芋葉，同是伏地生根。因其氣味近同魚腥臭，非荒年，少有人食。除非遵醫囑，當作藥用，譬如散熱、消腫、止咳、祛風等。即便食用，也是挖掘其芽根。它們很好看，潔白如銀條，節處有須根，褐紅色。剔須清洗，切成段，以紅椒爆炒，即可。

    青蒿芽雖然也有氣味，但它的氣味不同於蕺萊根，有一股帶藥味的清香，入腔通竅，渾身清朗。不過，冬天的青蒿芽極難尋覓，往往生在避風而溫暖的枯草叢，挑剔起來也比較麻煩，收獲往往很少。獲之不易，自當珍惜。每每食之，總是餘味無窮。蘇東坡說：“漸覺東風料峭寒，青蒿黃韭試春盤。”而我們麒麟畈人為了充饑，往往是等不到春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