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近了,綠杉這才看見夏琬棠身邊的寧氏,趕緊住腳,行了個禮。
“這個丫頭,怎咋咋呼呼的,一點都不穩重。”寧氏搖搖頭,夏琬棠眼睛不好,有很多事情照顧不到,她身邊該有個穩重的丫鬟的才是。“要不從我屋調個丫頭過來吧?”
夏琬棠輕笑,手下輕擺,示意綠杉過來扶她,“嬸母費心了,琬棠清淨慣了,身邊不喜歡人多,綠杉就夠用了。而這多年,綠杉陪著我,我也使喚慣了。”
想起多年前夏琬棠離府,身邊除了個綠杉丫頭什都沒有,也難怪她會這般看重綠杉了,“苦了你了。”
“琬棠不苦,嬸母,琬棠這幾年在徐川很好。”豈止是好,簡直就是風生水起。其實當年那種情況,夏琬棠就是呆在京城,也不見得有什好處的。
“嬸母就送到這吧,快些回去吧,晚了三叔可該著急了。”
“讓他急一急也沒什不好的。”話雖這樣說著,但寧氏也記掛著丈夫,她若是不回去,丈夫隻怕也不會獨自一人用晚膳的,“那琬棠路上小心。好生伺候你家姑娘。”後麵那句話是對綠杉說的。
綠杉知道自己失禮了,趕緊應下。
待到寧氏走遠了,綠杉這才敢說話,“姑娘……”
“祁王送你回來的?”
“是。”她的確是跟著祁王的馬車回來的。
“先回挽香居。”雖然小路僻靜,少有人來,但難免隔牆有耳。
“是。”綠杉應著,扶著夏琬棠回了挽香居。
挽香居內。
槐花已然落盡鬱鬱蔥蔥的枝頭沒有了白色的小花點綴,卻也不顯單調,那層層疊疊的綠色,看起來就格外的舒心。
院子靜悄悄的,薛洪不在,想來是去了漪瀾酒家。
夏琬棠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綠色站在一邊,將她走後的事情細細地跟夏琬棠說了一遍,包括禦溟殤將她拐上馬車離開後,有祁王府的暗衛在平潯的耳邊說了什,平潯臉色大變,低聲稟告祁王後,祁王甩袖上了馬車。
說到禦溟殤拐走夏琬棠的時候,綠杉臉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夏琬棠。
“後來有人過來找溫國公府的溫少爺。”她坐在馬車外,聽見充當車夫的平潯對祁王說是宮的人。後來他們在路上遇見了夏堇瑜,夏堇瑜坐著的是燕府的馬車,夏芷姝沒有碰到。
夏琬棠點點頭,難怪方才在大堂隻見夏芷姝不見夏堇瑜,原來是沒有一起回來。不過,這才是夏堇瑜不是嗎?
夏琬棠輕笑,隨後微斂,“可是知道那暗衛跟平潯說了什?”
“那暗衛的武功在奴婢之上,故而……”綠杉咬咬牙,都是她平時不用功,關鍵時刻才如此不頂用。
“無妨。”夏琬棠擺擺手,她的身邊有紅楓一個太過正經的丫頭就夠了,有一個綠杉活潑,調劑一下也是不錯的。“能夠讓祁王變臉的肯定是大事,早晚都會知道的。”
“是。奴婢去給姑娘沏茶?”
“不能是酒嗎?”她早上起的晚了些,沒有喝酒,這會子可是想著呢。
“是,奴婢去給姑娘取酒。”綠杉知道姑娘是嘴饞了,隻能無奈應道。
綠杉剛走,挽香居外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隻有一個人,但步子卻亂得沒有節奏,急急地向這邊過來了。“姑娘!”
是薛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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