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字字落地有聲,砸在夏琬棠的心上,熱熱的,重重的。禦溟殤他,在以他的方式將她攬在身邊,以他的方式將她的所有權收歸手下。
席間的這些人,不是他的知己就是與他同上戰場並肩作戰的手足,他在以他的方式,強硬而不容拒絕地告訴他們,夏琬棠,就是他認定的王妃,認定的妻子。
溟殤,琬棠何德何能,得你厚愛?被緊握的手微曲,去回握他的手,比不上他的力道,卻是夏琬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曾幾何時,她以為今生兩人再不能相見,即便相見,過去的種種因果,即便她舍棄了寧羽婧的身份,即便她舍棄了風輕舍棄了寧家,即便她終於敢承認她的愛了,再相見,怕也會形同陌路。
可誰曾想,峰回路轉,他會開口向皇帝‘要’她,她會成了他的王妃,他的妻。
早已知道賜婚聖旨的幾人麵麵相覷,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禦溟殤這句話的意思,皆欣然一笑,齊齊看向夏琬棠,“王妃。”
從今以後,這就是他們的王妃了,是他們誓死效忠的王爺的妻子,也是他們日後要誓死效忠的人。
鶴連淡漠的眸看了夏琬棠一眼,手中的筷子放下,“聽說青影回來了。”聽說還是無功而返。
知道鶴連在說什,禦溟殤點點頭。
鶴連沉吟片刻,“此事耽誤不得。”
“我知道。”所以他的耐心頂多再有三日。
“我要出門一趟。”鶴連道,“藥堂的事,日後就交給沐容了。”若是能找到,憑青影的本事絕不會一拖再拖,既然一拖再拖了,就說明青影真的已經盡力。
“感激不盡。”知道鶴連這句話是接下了青影手中的擔子,禦溟殤心鬆了口氣,鶴連親自出手,必定事半功倍。禦溟殤看向夏琬棠,黑色的眸流轉著幾人皆看不見的情緒。
鶴連淡淡點頭,算是承了禦溟殤的謝意。沐容也是在鶴連點頭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他貌似被自家師兄和王爺給賣了?
“喂喂喂,你們不要一臉合作愉快的樣子好不好,我還沒答應呢!”
“有關係嗎?”禦溟殤語氣淡然,一點也不在意沐容的跳腳。
“有關係,怎沒關係。”沐容捶桌,桌上的杯盞都被震得劈啪啦直響。
鶴連見此斜睨他一眼,以更加淡然的語氣道,“關係不大。”
沐容聽言那叫一個痛心疾首,這就是他的師兄,把他賣了都不眨下眼的好師兄!
“嫂夫人,你相公欺負我。”沐容表示他要地訴狀。
短短的相處,夏琬棠適應力極好地適應了沐容跳脫,“相公說什就是什。”夏琬棠順著沐容給的杆子爬下,她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也看不見禦溟殤因為她這句話眸底流轉的點點溫柔。
夏琬棠不知道席上是怎個局麵,隻聽得沐容不停叫囂,顯然心情不爽。“紀雲深,你轉什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
“啊,阿鳴連你也這樣,你們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天知道師兄說的藥堂剛剛開始籌備,鬼事情那多,他要死了。
夏琬棠勾唇,溫婉的笑意沾染了明媚,就是這些人,在過去她缺席禦溟殤的五年,與他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在禦溟殤的父王走後,陪他撐起了整個安平王府。
寧戰回到京城的時候,夏侯府的大廳擺滿了彩禮,而坐在主位上的夏侯爺則是一臉的暗沉。
王府派來送彩禮的人念完禮單,恭敬地將禮單遞了上去,“侯爺,這是王爺給大小姐的八十抬聘禮,請王爺過目。”
夏侯府的管家聽言,在夏侯爺的示意下上前接了禮單,並往王府的管事手塞了張銀票,“有勞了。”
“哪哪。”收了銀票的管事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朝夏侯爺作了個揖,“侯爺好福氣啊,大小姐也是個有福之人,想當初王妃入府的時候也不過是一百二十抬聘禮,如今單單大小姐就有八十抬,可謂是深得王爺寵愛啊。”
東瀚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王室娶側妃,可給聘禮,但所給的聘禮須得是迎娶正室王妃時聘禮的對半,以彰顯對結發妻子的尊重。王妃入府時所得的聘禮是一百二十抬,如今夏芷姝得了八十抬,若是放在尋常人家便是殊榮了,可惜管事並沒有看見夏侯爺越來越黑沉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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