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聽到榮貴妃承擔下所有的罪責,並且服毒自盡時,她恍惚了好久,似乎沒能預料到那樣的女子竟然會以這樣轟轟烈烈的結果離去,她愣了許久許久,鳶歌見她這副模樣,有些不忍,說道:“小姐,您別難過了……”
沈硯搖了搖頭,說道:“雖然與榮貴妃並無交情,可我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在整個後宮,她真的算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
沈硯說著,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屋外走去,鳶歌看著她的背影顯得尤為落寞,便沒有跟上前去。
沈硯恍恍惚惚的來到了禦書房,他們說,榮貴妃是在這自盡的,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卻看見走出宮殿門的沈卿故。
四目相對時,陳信走了過來,沈卿故繼而問道:“榮貴妃呢?朕不是讓她去宮殿等朕了嗎?”
陳信聞言,當場便落下淚來,他顫抖著嘴唇喃喃說道:“皇上……榮貴妃走了……”
“走了……”沈卿故一怔,自言自語:“她走了……”
沈硯的心,突然‘咯’一下……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對上他的黑眸,問道:“皇上,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沈卿故看著她,很靜……下一刻,他唇角含著笑意,說道:“記得。”
淺淺的兩個字,莫名其妙的讓沈硯安下心來……她突然明白了,藥效發作了,沈卿故開始逐步失憶……
沈卿故又道:“朕累了,朕要休息。”此刻的他,有些任性,話語頗像少年,她一怔,竟然有些難過,再沒多久,沈卿故……該要死了吧。
沈卿故黑眸靜靜的看著沈硯,說道:“陪朕走走,可好?”
她抬起頭問他:“皇上不休息了嗎?”
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朕想走走。”
沈硯竟然沒法拒絕他此刻提的任何要求,她點了點頭,與他並肩走在青磚小道上,他的身子很高,穿著一襲明黃色龍袍,身子挺拔,樣貌俊俏,他說道:“朕……其實一直都想做個平凡人。”
她微微頷首:“確實如此,平平淡淡才是真。”
“嗯。”他笑著,笑容純淨,沈硯一時看入神了,聽他說道:“朕平日繁忙朝政,卻沒來得及看這些年朕打下的江山,這萬河山,何其壯觀。”
“若皇上他日有時間,臣妾可以相陪。”
沈卿故訝異的看著她,繼而笑道:“好。”
隻不過走了一會,沈卿故的精神開始萎靡,他垂了垂頭,說道:“朕乏了,要回宮歇著了。”說完,他竟然也不等沈硯回應,就自顧自的轉身離去。
那個頹廢的模樣,看著沈硯心竟然有一番揪疼,他何時有在她麵露出這般模樣,到底是榮貴妃死的事情給他太大打擊,還是說真的是毒藥開始深入骨髓了?
沈硯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的紅硯閣,聽聞靜貴妃被打入了冷宮,永世不得翻身,禹王現在聯名上奏,沈硯望著天,突然感覺到要變天了……
鳶歌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小聲說道:“小姐,孟家傳來消息,孟儒要和周韻雪成婚,而且就定在明日。”
“這快?”沈硯略感訝異。
鳶歌點了點頭:“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怎會那快就定下了這事。”
沈硯心覺得不對勁,喃喃說道:“禹王要聯名上奏,而孟家卻要和周家定親,是不是這其中有什貓膩,鳶歌,十三有沒有什消息傳來?”
“沒有,十三公子說孟家和禹王是有關係來往,可是這層關係究竟是什,還不能確定,需要時間。”
“等不及了,我們現在馬上去一趟孟府!”
沈硯說著,便要朝著宮門走去,邊走邊說:“禹王這次要聯名上奏,代表和趙家一起,說明他準備和沈卿故攤牌,那就是說……”沈硯突然眸光一閃,咬牙說道:“快,我們要立即趕到孟府!”
沈硯慌慌張張的出了宮,直奔孟府,此時的孟府正在打理孟儒和周韻雪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沈硯趕到時,正見孟儒匆匆忙忙的走出來,沈硯上前說道:“孟公子這般匆忙,是要去哪?”
孟儒抬頭一看是沈硯,他愣了一會,才道:“許……婕妤,你怎會在這?”
沈硯淡淡一笑:“聽聞孟公子和周小姐要成婚了,我出來祝賀,不行嗎?”
孟儒聞言,敷衍道:“行行行,許婕妤先去府中坐會,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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