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仲南被氣得心肝發疼,前一刻還在身下柔情蜜意的女人,下一秒就化成了要人命的毒蛇,這怎不讓人心發狠呢?
蘇桔悶聲“哼”了一下,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卻是一種視死如歸的嘲諷。
她隻瞟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失手了。慕仲南這樣的人什時候沒有防備呢?她冷傲地睨著他,表情有一種你要怎樣便怎樣的頹廢感。
慕仲南的傷口不深,但是是被刀子切切實實地插進肉去了,這一拔開,鮮血淋漓,紅色很快布滿他整個胸膛,甚至使床上的被單變了色。
這一切慕仲南恍若未聞,隻是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蘇桔麵前,將她整個人拖起來,抵在牆上。
“哪兒來的刀!”他的麵色冷厲,這一聲仿佛地獄的修羅。
蘇桔不答。
慕仲南嘴上浮出冷笑來,掐著她的下巴道:“現在給你說話的機會。”
蘇桔避開眼,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到“哢”得一聲,一股痛意席卷,下頜竟然合不攏了。慕仲南卸了她的下巴。
這僅僅是個開始,接下來,從肩、到肘、到腕、到膝蓋,身體的關節到了他手就像變成了機器,可以任他左右,互相分離。
蘇桔已經癱倒了地上,因為下巴被卸了,呼吸困難,更別說說話了。
她這個樣子狼狽極了,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卻無法表現出來。
慕仲南半頓在她身側,他胸前的血甚至染到了蘇桔身上。蘇桔蒼白著臉,看到越湧越多的血,經不住白了臉。
“有膽子?”慕仲南冷嘲,手上還染著血在蘇桔臉上擦了一把,才起身去打電話。
他用厚衣服遮了傷勢,隻說需要醫療箱,需要大量的紗布,還有消毒酒精。一會兒服務員把東西送過來,慕仲南在門口就接了過來。
服務員人一走,他迅速關了房門,褪下衣服開始給自己包紮。
蘇桔癱在那兒不能動,隻看到慕仲南熟稔地給自己傷口淋了酒精,咬著牙開始纏紗布。他似乎對這種事情駕輕就熟,但是他身上可沒有所謂的“傷痕”。
做好了這一切,慕仲南環視室內一圈,摸過電話來。
“我今天要返回英國,有辦法的話弄一台飛機過來,動靜不要太大。”
那邊應該是答了好,慕仲南很快丟了電話把注意力轉到蘇桔身上。
“你很勇敢,蘇桔,真是出乎我意料,你要是一刀解決了我,今天大概就是你的解放日了,可是你沒有……是什讓你生出這樣的勇氣來的呢?蘇桔,你有什樣的膽,我就用什樣的方法把它給捅破了,苦到頭來還得自己吃,聽明白了嗎?”慕仲南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將下巴推了回去。蘇桔的痛呼聲堪堪入耳,又被她自己忍了回去。
慕仲南可不顧念這些,他不看蘇桔的表情了,那太具有欺騙性,他隻按著自己的心意來,一個關節一個關節地接回去,每一下都換來蘇桔一聲痛苦的喊叫。
這世界上,歡樂可以騙人,感情可以騙人,唯獨痛苦最真實可感,騙不了人。
慕仲南的心一點點硬起來,沒有表情地站起來,踢了踢蘇桔。
“留著點力氣一會兒,這房間可不是殺人現場。”這樣說著,慕仲南就開始收拾房間了,把先前多出來的血跡好好處理一下,床上的被單隨便弄亂成一團,之後又親自給服務台打電話稱妻子的生理期到了,不小心弄髒了酒店的床上用品,將根據原價進行賠償。
行李也收拾得很快,酒店的清潔工過來問是否需要更換床上用品時,慕仲南已經摟著蘇桔,提著小箱子準備出去了。
“退房,謝謝。”
他留了充足的消費給清潔工,在前台也很迅速,兩人上了車之後,蘇桔竟然軟倒在他身上。
她一言不發,真像個木偶一樣了。
慕仲南摩挲著她的兩頰,淡淡道:“早這聽話就好了。”
早這聽話……
蘇桔的心已經一片空了,她不指望慕仲南怎善待她,因為曾經腿骨被活生生地踢到骨折,這一次,不知道還有什更淒慘的境遇。
他們回去的很快,私人飛機來接,中途隻停靠過一次加油,回到英國的時候這邊已是深夜。
慕仲南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微微蒼白,蘇桔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這一次回來,她的境遇果然變了。
依舊是德斐莊園,隻不過這一次蘇桔由主臥搬到了地下室,而且這常年陰冷潮濕,還有一道鐵門隔絕了她出去的路。這沒有窗子,空氣混濁,除了開著的電燈根本就看不到一絲外麵的光,所以蘇桔到底在這呆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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