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繽像慌亂的小鳥一樣,無辜地注視著慕仲南,可惜麵前的男人無動於衷。
“我先前覺得艾小姐有什苦衷,想拉你一把,畢竟蘇的朋友,總不能太寒酸。”慕仲南說話從不在乎刻不刻薄,因為凡是他刻薄以待的人,都沒有機會再對他態度惡劣,蘇桔除外。
“慕,慕董……是不是有什誤會?”
“誤會?先前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關於我妻子的負麵新聞,艾小姐,你覺得這是誤會?”
艾繽明顯一愣,不自覺閃躲著目光。
“這……這跟我有什關係?”
“難道不是你嫉妒她才做出的這一切!”慕仲南麵色嚴厲,忽然高聲道,“做背叛者是不是很有感覺?嫉妒她又想利用她,這就是你廉價的友誼?”
艾繽的臉一下子白了,整個人退無可退靠到牆壁上。
“我,我沒有……她,她憑什這幸運?出道的時候連慶辰那個老男人幫她,成名後徐景淮幫她,她都已經結婚了,有這優渥的生活還跟我們爭什!”艾繽不甘心地吼道,“我討厭透了她,裝好人幫我,其實是可憐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她跟你弟弟勾搭……”
“啪!”艾繽被忽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傻了。
“不好意思,我不打女人,我打狗。”慕仲南湊近了一些,低聲道:“從這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不是嫉妒她嗎?不妨再嫉妒一點,她享受的一切,你一輩子都享受不到了!”
慕季北眼睜睜看著一個白蓮花在他麵前變成了綠茶婊,真是戲劇性的一幕。
不速之客走了,慕仲南回身,在轉角處看到了慕季北,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慕季北不自覺閃躲了一下。
“她跟你弟弟勾搭……”
慕仲南不由皺皺眉,心那根倒刺又被人朝外拔了一下,刺到肉了。
生活繼續。蘇桔對演戲的興趣越來越濃,都快成了戲癡了。慕仲南不顧眾人的反對,搖身一變成為某電影的投資方,把女主角換成了蘇桔。導演心也有根刺,要不是投資方財大氣粗,電影劇組又缺錢,怎會做這糊塗的事呢?
不過糊塗歸糊塗,這件事卻是這徹底定下來了。
蘇檸的工作終於開始了,早出晚歸,負責蘇桔的日常工作和生活,跟貼身助理沒什區別,唯一的不同是,報酬是後者的十幾倍罷了。
就這樣又過了許久,劇組那邊慢慢也接納了蘇桔。
她平日的狀態跟拍戲時完全是兩個人,在劇場的時候,她大多數沉默,有時候坐在角落看劇本,拍戲時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一舉一動生動活潑,饒是導演也是後來感歎自己看走了眼。
蘇桔是個適合呆在鏡頭前的人。
她的表演自然貼切,感情戲尤其細膩動人,很多時候她在鏡頭前的一個情感爆發,都讓人覺得心在發顫。隻要她在鏡頭前,你的眼神就會不自覺跟隨她,像是她在的地方有一束光在指引一樣,她笑你也笑,她哭你也跟著哭,她心如刀割,你也心如刀割。她的表演呈現出一種如水的特質。
她的工作時間都是規定好了的,每天至多八個小時,蘇檸跟劇組具體協調拍攝時間。不同的是,有時候晚上下班,劇組的人就能有幸看到慕仲南親自來接嬌妻的畫麵了——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八卦雜誌津津樂道的內容。
這天的戲改在了夜晚,蘇桔拍完,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蘇檸急著載蘇桔回家,車從停車場出來,她忽然熄了火,問詢地瞧著蘇桔。
蘇桔到底是什狀態,她也不清楚,可是前麵攔車的人是什狀態,她倒是清楚!病才好,這又是要情不要命了!
“蘇桔,前麵有人……”
原本在小憩的蘇桔忽然睜了眼,迷茫地瞧了場外一眼,嘟囔道:“走吧。”
蘇檸愣了一下。
“走吧,走。”她似乎隻是囈語,一會兒就把頭鑽到了搭在她身上的毛毯。
蘇檸歎了口氣,發動車後退,在對麵人驚愕的目光改道了。
讓蘇檸驚訝的是,車剛停到慕家大宅前,門就開了,慕仲南穿著深色家居服從屋出來,走到車前,瞧了車睡得香甜的人一眼,眉梢有暖色。
他跟蘇檸交換了目光,才小心翼翼開了車門,將蘇桔抱了出來,然後進屋去了。蘇檸佇在車旁怔了一會兒,心有點波動。她在這個圈混了這久,也不是沒見過大老板什的,真正把女人放在心上的,又有幾個。對於許多男人而言,女人的作用不過是他豐功偉績上的一點花邊罷了,裝飾之物。
這個男人,對蘇桔,並非毫無感情。
蘇桔這段時間又清減了不少,抱起來輕了些。慕仲南根本不知道外麵那位冷麵經紀人的想法,他看著蘇桔疲倦的神色,動作愈發輕柔起來。
第二天清晨的手機聲驚醒了一室的寧靜。
蘇桔在被窩蜷縮著,不情願地露出個頭來。
慕仲南已經驚醒,看著上麵提示阿武來電,眉頭微皺。
如果不是什緊急事務,自己的屬下是不會這早來打攪他的。
“老板,婉西小姐她……死了。”
慕仲南的動作忽然頓住,在這邊僵了三秒。
“再說一遍?”他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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