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應該知道本將為何進宮。”

    司允墨自然知道秦妗言要問的不是這個問題，但是他卻猜不到她這般問究竟是什意思。

    秦妗言聽了他的話之後，隻冷冽的笑了笑，他進宮的目的她自然知道，隻是她現在想知道的卻是宮那兩個她在意的人的做法罷了。

    “你隻管回答本宮的問題。”

    其他的，就連結果，她都已經不想知道了，或者說她已經猜到七八了。

    比起再嫁給其他男子，她更在意的是她在意的人對她的態度如何，或者說，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隻是把她當成一個隨意就能利用跟犧牲的物品。

    “公主想要在本將這知道些什？”

    “是太後讓你休了本宮還是皇上。”秦妗言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也就是說，她早早的就已經猜到了司允墨進宮是為了什。

    “本宮怎不問本將是否答應淩國的條件？”

    秦妗言冷冽一笑，看著司允墨，一字一頓的說，“本宮不在乎。”

    她不在乎司允墨的感受，不在乎嫁給誰，隻在乎誰讓她嫁！

    司允墨諷刺的說道，“公主倒是比本將以為的要豁達得多。”

    秦妗言諷刺一笑，有時候豁達也某種程度上被逼的，如果是一次次的被利用，再硬的心也會感覺到被傷害的難過，亦如現在的她。

    “本宮來這不是想聽到將軍誇獎的，而是——”秦妗言頓了頓，才堅定的說，“想知道太後跟皇上都同意讓本宮遠嫁淩國了嗎？”

    如果是，她也知道她該怎做了。

    如果不是……

    許是她對這個時代，對著三年來的親情還有些期待。

    這是秦妗言第一次在他的麵上稱呼秦弓為皇上，隻一個稱呼，他便猜到了秦妗言想要知道的是什了。

    “如果不是太後跟皇上同意，公主認為本將為何會進宮？難不成是太後單純的想見本將？”

    司允墨模棱兩可的回答，但是去也讓秦妗言聽到了些她想要的信息。

    “太後？”原來是那個自稱她母後，三年來待她也十分好的人。

    秦妗言冷然的笑了笑，下嫁司允墨時，太後隻跟她說了叫她莫要怪秦弓，甚至連一句關係跟擔心的話語都沒有。

    那會兒秦妗言隻以為，太後以大局為重，總歸北漠國的安危與她孰輕孰重倒也是一眼明了，現在想來才知道，原來太後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女兒看待過，而是隨意能利用的物品。

    “太後還是皇上的旨意對公主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

    事關她要不要繼續替北漠國，替秦弓操心。

    一開始她便可以當一個什都不用想，什都不用擔心，更不用去親力親為的下堂妾，米蟲公主，何須這般操碎了心。

    司允墨再問，“在公主心，太後跟皇上的態度比本將的態度要來得重要？”

    這會兒秦妗言卻愣住了，如果她真的不想嫁到淩國去，比起皇帝跟太後，唯一能讓她留下來的人卻是眼前的司允墨。

    她似乎擔心錯了，期待也錯了，應該是把所有的期待跟擔心都放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才對。

    “公主確定，比起皇上跟太後，本將的態度一點也不重要？”

    司允墨再一次問，語氣有疑惑，但是秦妗言卻聽得出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威脅。

    秦妗言突然抬眼看向司允墨，擔心的問道，“那你會同意嗎？”

    總歸親情已經淡了，在先帝駕崩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想到，她是由先帝帶回皇宮的，太後對她好，宮的人對她好，還有北漠的百姓敬重她，也隻是因為先帝的關係。

    她這樣也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沒了先帝這個強大的靠山，秦妗言才意識到，在這個時代，她什都不是。

    她能做的，好像是比她以為還要少得多。

    “你猜？”

    司允墨突然跟秦妗言打起了啞謎。

    後者臉色一變，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讓她猜，想都沒想，她便說了，“既然將軍有這番閑情逸致，那將軍你便慢慢猜吧。”

    雖然她很在意司允墨的答案，也知道隻要是他同意，就算皇帝不同意，她也得隨著淩靖回淩國，但是現在的她，一點也不想求他。

    總歸她也不認為她心心念念要守護的北漠國與她再有任何關係了，反正她以為對她好的人，對她有恩的人，也不過是利用她而已，那她又何必。

    “公主當真不想知道？”

    “你不同意，我便好好的待在這將軍府做你的妾室，你若是同意，那也無妨，至多送到淩國的是一頂空轎子，亦或……”秦妗言走到門口，頓了頓才說，“一具屍體。”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司允墨似乎對秦妗言的話並沒有多大的意外，又或者他已經習慣了處驚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