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允墨很聰明，她沒有明說的話，他也一眼便能看出，所以她也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隻點了點頭。

    “如若不是……”

    “不是什？”司允墨急著問。

    秦妗言反而一愣，司允墨倒是比她以為的要著急許多，她下意識的低下頭來，心想道，如若不是，雲之初便不該出現那樣的神情來。

    那一瞬的停滯，分明是訝異，正巧是司允墨說的那一句‘叫姐姐吧’。

    ‘姐姐’二字也不是隨便叫的，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更是如此，多數是妻妾成群的後宮與後宅妻妾門之間的稱呼，所以雲之初到底還是介意她的吧。

    哪怕司允墨原本是跟雲之初沒有關係的，但是他們在外人的眼是夫妻關係，也許雲之初已經將自己視為司允墨的妻子了。

    所以哪怕司允墨與她並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她秦妗言也不願意擋在他們之間。

    她是矯情，可是她就是矯情了。

    亦如那晚她同司允墨說的一樣，她眼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更是不願意當感情上的小三。

    總歸雲之初是先她住進將軍府，先她一步認識司允墨，也許司允墨心也不是沒有她的，不然又怎會讓她住在將軍府，這占著他將軍夫人的頭銜呢。

    “你在害怕。”

    秦妗言歪著頭笑道，“我怕什？”

    司允墨看著秦妗言，一字一頓的說，“你怕自己認真了。”

    秦妗言淡然一笑，並不說話，但是心卻環慌亂無比，因為司允墨道出了實情，她確實是怕自己對司允墨說的話認真了，更怕自己對他的感情更深了。

    至少現在她還能控製自己對司允墨的感情，隻怕放開了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彼時，受傷的也隻是她，絕不會是司允墨。

    她笑著繞開司允墨走了，後者也隨之跟了上去。

    她知道司允墨會一路跟著她，所以便說了，“是了，我是怕，所以我更是不得不慎重，你該理解的。”

    許是司允墨沒有料到秦妗言會這般直言不諱的說出她的心話來，所以在聽到的那一刻，他是意外的。

    隻是意外也僅是短暫的意外，爾後便一把眼前的人抱住，被抱住的秦妗言同樣也是一愣，卻沒有推開他的意識，反而竟然有一絲的享受。

    “本將認定的人，你覺得你有逃走的機會嗎？”

    是了，在這北漠國內，還沒有司允墨得不到的東西，哪怕是人。

    亦如當初她試過反抗，拒絕過嫁與他，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太後將她關在斂華宮，雖沒有明著下旨軟禁，但是卻跟軟禁沒有差別。

    然後每天過來看她，給她做思想工作，直到她鬆口答應嫁的時候，太後才解禁。

    現在想來，那時候並不是太後不在意她的感受，而是她更在意司允墨的感受罷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逃走。”如若要走，她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走，絕不會偷偷摸摸，甚至是用‘逃’這個字眼。

    “那便好。”司允墨突然放開秦妗言，“走吧，本將送你回去。”

    秦妗言不由得在心歎了一口氣，談判再次失敗。

    失敗的是她，狠不下心的也是她，總歸麵對這優秀的人，她總是真真狠不下心來的。

    又是一路無言，進了怡寒苑之後，她便下意識的走回自己的房間，進了房間的那一刻，便脫了外衣，一路脫，還一路說，“紫蘇，放水吧，今日有些累，我想泡泡澡。”

    還一邊將外衣遞出去，鬆開手時，身後便響起了一個聲音，“你確定現在沐浴？”

    她一怔，回頭看到的竟是司允墨，而且他手上拿著的，正是她剛剛脫下的外衣，這怎看，怎像是她在勾引他。

    “你這跟著進來了。”

    她怎能不驚訝，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在身後跟著，再者說，在這怡寒苑伺候她的全都是婢女，並不需要提防些什，這會兒卻被司允墨看到了她平日的模樣，真真是丟了麵子。

    “你是本將的妾，本將來你這有問題？”

    秦妗言委實是不喜歡‘妾’這個字眼，總有種她是小三的感覺，總歸在她以前生活過的時代是一夫一妻製的，妾便等於是小三，也難怪她不喜歡聽這個字。

    “妾總歸不如妻，將軍還是請回吧。”

    秦妗言一邊說，一邊從他的手上拿過自己的外衣，卻不急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