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他看向林小沐的眼神。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安置自己，留在這難免尷尬，被他們看見了更是雙方都會尷尬。可是如果離開，信誓旦旦承諾的頭條新聞要怎做？

    一時間天旋地轉。

    沒來得及跑開，卻被林小沐看到了“弈姐姐！”她似乎想要分開眾人，來到我這。

    一瞬間，我覺得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我就像是一隻被扒光了鱗片的魚，那些眼神在我身上有些難以承受。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些情感，既美麗，又傷人。

    站在冥河彼岸，看著林小沐走過的地方。我以為，當我將林小沐的死訊告訴他的時候，周彬會用使用我故意讓學會到的噬魂術，親自走一趟黃泉路。

    然而我錯了。周彬如果是這樣容易被利用的人，那當時我又怎會被他吸引，愛上他呢？

    他就像是風，永遠抓不住把柄的風。行止隨意的風。

    所以當年的事情，到底是他的錯，還是我的錯？其實，我心比所有人都痛恨自己。畢竟，林私慕是我介紹給周彬的。

    我開始接近私慕，有自己的小算盤。

    林私慕是林世雄的女兒。林家在整個c市的勢力，幾乎呼風喚雨。林仕雄又那看好周彬，那我作為親眷，也應該想辦法，為周彬助力。

    但是，話說回來林家小姐，確實很優秀。

    青春年輕的麵龐，善良溫柔的性格，對他人充滿同情和愛護，而且待人接物落落大方。相比較之下，表麵平靜，內心卻重複著的我，和她相比就像是南極和北極。大概我幾百年來，熔鑄在骨子的野性會讓她覺得好奇？

    我們很快就成了好姐妹。

    我對她完全恨不起來。即使，那天……在睡覺的時候。宿醉的周彬翻身壓在我身上，卻突然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他的甜言蜜語和請求前麵……我第一次渾身發抖。

    他有多久不對我說這樣親密的話了？有多少次，燈下趕稿，等不到他歸來。

    有多少次，深夜出訪，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家。

    甚至，感冒發燒這樣的小病，他從生病到痊愈，都是在軍統辦公室工作中度過的。

    我很心疼。可是當這樣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覺得，心好像被撕碎了。

    我木木的躺在床上，感受到的不是肉體上的疼痛，而是精神上的淩辱。可是最可怕的是，我竟然無法責備他一句話。

    醒來的時候，我本能的想要回避這件事……我多希望那是一場噩夢。然而主動挑起這個疤痕的，是周彬。

    “我已經尋到了我此生的摯愛。……反正你我人妖殊途，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說不話來，他原來早就知道我是妖怪。

    南溟水妖的婚姻，是不存在的。因為我們的生命是不經過繁衍的，死亡就是重生。我知道婚姻對於其他生物的作用卻低估了他們對於生育的執念。